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我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一滩熟悉的湖水,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此刻,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内心无限的失落与绝望。
“小飞哥,这,这是怎么回事?”格桑兄弟瞪着眼前的湖水,一脸不可置信的冲着我说着。
我转过头看了格桑一眼,轻声说道:“格桑,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听见我的回答,格桑似乎有些崩溃,他无力的蹲坐在了地上,眼神痴痴呆呆的看着湖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转过身看了小卓玛和胡晓灿一眼,对他们很绝望的说道:“我们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又回来了!”
我的话说完,卓玛却似乎不这么认为,她用手指着眼前的湖面轻声说:“小哥哥,你确定眼前看见的湖面,就是咱们之前看见的那个湖面吗?”
听见小卓玛这样说话,我顿时一个激灵,双眼之中立刻有了精神,着急的对她问:“卓玛,怎么回事?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卓玛转回身,在我们身后的戈壁滩了望了一圈,然后对着我说:“小哥哥,如果眼前的湖面就是咱们之前见到的那个湖面的话,那我父亲的坟墓应该还在,此前格桑手中被怪物打断的钢刀应该也还在,我们这些人留下的痕迹应该也还在。”
听见小卓玛的话,我顿时来了精神,赶紧四下查看了一圈,发现虽然身后的戈壁滩还是老样子,却没有小卓玛说的这些东西。
由此可以判断,虽然我们再一次来到了湖边,但无法确认这个湖边就是此前看到的湖水。
说实话,这个细节性的发现让我顿时又来了精神,我拉住小卓玛的手,迫切的对她说道:“卓玛,如此说来的话,咱们眼前这个湖面可能是另一个湖?”
不曾想,我的话说完后,小卓玛又摇了摇头,对我说:“小哥哥,我现在没办法确定。但是我认为我们应该围绕眼前的湖面转一圈,如果在湖水外围发现了此前我们逗留的痕迹,那就说明眼前的湖水就是此前的湖。”
听见小卓玛的话,我顿时觉得非常有道理,一手拉起她就要行动起来。
卓玛却没有挪动脚步,她拽了拽我的手说:“小哥哥,我们需要休息了,在这个世界里虽然没有黑夜,但我们的精力是有限的,前后已经花费了十几个小时,我们一直在赶路,一刻没有停歇,大家已经疲惫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些年轻人,他们都尽显疲惫的姿态,毕竟十几个小时都在不停的走路,大家的身体也有些扛不住了。
我对着小卓玛点点头,继而让大家原地休息,我们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因为在这个空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了。
几个人相互依靠在一起,便开始沉沉睡去,大概睡了六七个小时后,我们这些年轻人恢复了体力,又一次开始了漫长的步行。
我带着大家围绕着湖水边缘开始转圈,当我们转到湖水对面的时候,真的发现了此前我们留下的痕迹,看到了阿吉大叔的坟墓找到了格桑兄弟断开的钢刀。
看见这些物件后,我彻底失望了,只感觉双腿无力,身子一软便深深的跪在了地上。
我望着眼前的湖面,有些绝望的喊道:“这他妈究竟是个什么世界?难道我们就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吗?”
我的情绪崩溃了,格桑兄弟的情绪也崩溃了,当我跪在地上后,那小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我很清楚,因为我们看到了阿吉大叔的坟墓,格桑又想到了索朗大叔的死亡,看着眼前熟悉的湖面,他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候,小卓玛跟胡晓灿纷纷来到了我旁边。
胡晓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小飞哥,可能我们真的出不去了,现在我们的食物已经所剩不多,省着吃的话顶多能支撑五六天了。”
我转过头看了胡晓灿一眼,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绝望的说道:“晓灿,我对不起你,不该把你带到这个诡异的世界,你是从北京那种大城市来的,你应该有更好的前途才对。”
胡晓灿打断了我的话,非常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小飞哥,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能跟着我来昆仑山寻找张文利教授的下落,这让我倍加感动。”
当胡晓灿说到张文利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似乎又回忆到此前的事情,脸上流露出无尽的落寞,眼泪在眼睛里面打圈。
看着胡晓灿的样子,我此前心中的疑惑再次升起,继而对她问道:“晓灿,我有一事不明白,张教授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每每提到张教授,你总是显露出无限的悲伤。”
我的话似乎碰触到了胡晓灿内心的秘密,她看着我,非常认真的看着我,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飞哥,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境地,我也不妨跟你说实话。张教授他不仅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亲生父亲……”
胡晓灿这番话说完,我们几个年轻人顿时来了兴致,就连格桑兄弟都开始往我这边靠拢起来。
我听见胡晓灿这番话,内心格外吃惊,我压根就没有联想到胡晓灿原来是张文利教授的亲生女。
下一刻,我似乎又想明白了,为何胡晓灿几次三番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一心想要去井眼峡营救张文利,原来她是张教授的闺女。
紧接着,胡晓灿又轻声说道:“我跟随我母亲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为了她自己的事业便前往了美国。”
“我大学毕业后,以助理的身份来到我父亲身边,是为了避嫌。小飞哥,你知道的,我父亲是地质专家,在整个地质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他光明正大的把我放在他身边,会有很多人说闲话的,搞不好会影响我父亲的事业。”
“所以这个秘密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王磊在内,她们都不知道我和我父亲之间的这层关系。”
“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吧,我之所以那样迫切的寻找张教授,根本原因就是因为那是我的父亲,是我的亲生父亲!”
胡晓灿的话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她已经哭泣的不成样子。
看见眼前的胡晓灿,我心里也非常的难过,其实张文利教授对我来说,虽然印象不是很深刻,但我觉得他应该算是个好人。
我用手轻轻拍了拍胡晓灿的肩膀,安慰性的说道:“晓灿,你不要太伤心难过了,眼下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境地,还是仔细谋划一下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小卓玛要比我多愁善感,她看着眼前哭泣的胡晓灿,忍不住紧紧的搂住了胡晓灿。
这下好了,在胡晓灿情绪的带动下,小卓玛也开始哭泣,毕竟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小卓玛的父亲也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唉,眼前两个女人哭成了一团,旁边的格桑兄弟也在痛哭流涕,这真的让我很难受。
我很清楚,他们三个此时非常悲痛,就让他们释放一下内心悲伤的情绪吧,等哭过之后,或许精神状态会好一些。
我转回头看着次仁兄弟,对他小声的说道:“次仁兄弟,眼下咱们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境地,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次仁听见我的话,他思考了一番后对我轻声的说道:“小飞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可行的?听见次仁这样说话,我顿时有些着急。
次仁这小子的心地还是比较好的,但是这家伙就是有个缺点,不爱说话,你若是不问他,他打死都不会主动说话的。
我急忙对着他说道:“次仁兄弟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出来,有1%的机会,咱们都要试一试啊!”
次仁对着我点点头,而后开口说道:“小飞哥,你是否还记得在井眼峡的时候,我曾经用过移尸术?”
这话说完,我一时之间还有些懵圈了,不知道次仁兄弟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所以我对着他摇了摇头。
次仁继续说:“就是王磊带着一帮退役军人,进入井眼峡的时候,那时候我曾经杀掉过两名退役军人,并且用移尸术把他们的尸体从牛鞭谷转移到了井眼峡。”
“我把那具尸体移到了你帐篷下面,那时候还着实把你吓了一跳。”
我操,听见次仁这番话,我顿时想起来了,没错,当时我们在井眼峡的时候的确出现过这件事。
后来,我们带着大师伯再次去的时候遇到了次仁兄弟,他当时也原原委委的跟我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我对着次仁点点头,轻声问:“我知道,我记得这件事,你提这件事干什么?”
次仁看到我的反应后,他对着我非常稳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小飞哥,如果大师伯进入湖水底部后,他被那个五彩斑斓的八爪怪杀掉,那大师伯就是一具尸体。”
“我想借用移尸术的力量,看看能否从湖底把大师伯的尸体捞出来。可是我又担心,如果大师伯的尸体从湖水下面捞上来,那我们最后的一点信念都要崩塌了。”
次仁兄弟这番话说的非常小声,我很清楚,他不想让小卓玛她们听见这样的话,因为大师伯是我们所有人最后的一点信念了。
哎呀,听见次仁兄弟这番话,我心里开始嘀咕起来,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我想让次仁兄弟使用移尸体术,可是我又害怕。
我真的害怕次仁兄弟从湖底捞上大师伯的尸体来。
我有些犹豫不决,用手轻轻拍了拍次仁的肩膀,对他说道:“次仁兄弟,你容我想一想好吗?”
次仁对着我点点头,而后说道:“小飞哥,移尸术也是我所学鬼术里面的一门术法,移尸术的前提条件必须要有灵魂。因为只有人才有灵魂,所以移尸术只能移动人类的尸体。”
“我到现在都没办法确定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人还是鬼,如果黑衣人是人的话,他的尸体如果也能从湖底捞上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如果我们从湖水下只捞上来大师伯的尸体,那结果只有两个,第一是说明黑衣人压根就不是人,另一个原因就是黑衣人没有死亡。”
听见次仁兄弟这番话,我顿时理解了他这番话背后的含义,次仁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因为他认为黑衣人有杀掉大师伯的可能,从始至终我们对黑衣人都没有彻底信任过。
我读懂了次仁兄弟这番话的含义,所以很认真的对着他点点头,而后继续在内心作斗争,看看是否让次仁兄弟使用移尸术。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胡晓灿他们三个人也哭泣结束了,纷纷来到我和次仁兄弟身边。
眼下我认为已经没必要瞒着他们三个人了,所以我把次仁兄弟想要用移尸术的想法告诉给了大家。
不曾想,我的话说完后,他们三个人居然纷纷点头同意,小卓玛一脸正经的对着次仁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应该早一点说,那样的话,我们不至于在这个地方浪费十几个小时。”
次仁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非常愧疚的说道:“我担心真的从湖水下捞上大师伯的尸体,我们整个队伍的心态就会崩溃,那样的话,我们万难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卓玛用手拍了拍次仁的肩膀,似乎在对他进行鼓励,而后轻声说道:“次仁,事不宜迟,动手吧。”
次仁兄弟点了点头,站起身后来到了湖边,而后他在自己的身体周围画了一个圆圈。
次仁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布袋,从里面抓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围绕着自己身边撒了一圈。
而后,次仁盘溪坐在了圆圈中央,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紧紧的抵住自己的眉心处,开始念动咒语。
这样的动作差不多持续了三四秒钟,当次仁兄弟的咒语停顿下来后,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高高举起,食指和中指竖起来指着天空,而后又继续开始念动咒语。
这样的动作又再次持续了五秒钟左右,而后我看的清清楚楚,从次仁兄弟后背上缓缓的升起了一股黑色的雾气。
这股雾气飘散到次仁头顶上后,便朝着水面缓缓滑行而去,紧接着便钻入了水中。
看见这一幕,格桑兄弟有些吃惊,他把嘴巴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小飞哥,次仁兄弟,这是什么法术?怎么看起来很诡异?”
我转过头看了格桑一眼,更加低声的说道:“次仁修的是鬼术,当然诡异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从次仁兄弟坐下后,我们身边开始充斥着一股一股的冷气吗?”
我的话说完,格桑兄弟原地打了一个寒颤,而后小声的说:“我的天啊,小飞哥,真的如此,刚才我还没发现,你说完后我真的觉得有点冷了。”
我俩在这里小声说话的时候,小卓玛用肩膀靠了我一下,然后说道:“小哥哥,不要说话了,免得影响次仁,他正在施展法术,还是不要让他分心的好。”
我对着小卓玛点了点头,而后冲着格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们这些人便安安静静的在次仁后面仔细的瞧看起来。
忽然,平静的湖面上出现了波动,紧接着这些波动就好像连锁反应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当水面的波纹变得更加激烈的时候,水底下的那些东西终于破水而出了。
当我们大家看清楚从水下蹦出来的这些东西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