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京城温度已经开始下滑。
甚至在北边都开始出现小规模的降雪。
在这秋收之季,崇祯元年的税收也正在紧锣密鼓的朝着京城运来。
“陛下,今年朝廷共收税款七百二十万两...”
“除陕西外其余地区粮食收成较比往年提升了两成。”
“按照陛下的计划,各地粮仓都在加紧屯粮,以备不时之需。”
大殿上,刚赶回来汇报工作的郭允厚正抱着账本一行行念叨着。
七百万...
听着这可怜巴巴的数字,下方官员们齐刷刷将目光看向了上面那位大爷。
“看朕作甚?”
“就这七百万中,还有两百多万是那刚刚开通的互市所收来的商税。”
“若是没有互市朕估计今年也就五百万左右。”
瞧着大家伙都看着自己。
朱由检嘴角微抽,直接翻了个白眼。
好像是朕把钱都拿走了一样...
说完,这才又朝着田尔耕递了个眼神。
同样是刚赶回来的田尔耕立马站出。
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陛下,城管府已经成功覆盖两京十三城。”
“从今年一月到现在,共收拢税款三千三百六十二万两。”
“臣预计等明年铺设到全国后,每月的税钱能达到五百万左右。”
“尤其是现在商业发展越发红火,估计再过几年,这城管府收上来的税钱迟早能突破一万万两。”
嘶...
旁边的郭允厚听完顿时倒吸一口气。
大明朝商税一项竟然能收这么多钱吗?
年入六千万...
这tm到底谁是户部啊!
“咳咳...”
“陛下,臣有话要说!”
不行!
忍不了!
当即郭允厚就想要站出来说上两句。
然而他这刚开口,朱由检就瞪着眼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闭嘴!”
“朕现在信不过户部,这商税就暂时让朕保管着。”
“既然目前城管府的税款有三千多万两。”
“那就都花了吧!”
“王承恩,徐光启听旨!”
想要钱啊?
门都没有!
郭允厚脸色一僵很想再争论两句。
但看着朱由检那意味深长的脸,最终还是缩着脑袋退了回去。
没办法,陕西那档子事搞得他现在是张嘴都不好张。
正在琢磨事情的徐光启听见陛下叫他,赶忙站出来和王承恩一起朝着陛下拱了拱手。
“这税款抽出三千万两分做两份,其中一千万交给工部继续扩大炼铁厂,羊毛制品厂以及制盐厂的规模。”
“徐光启,朕要求在明年之内将现有工部的产能起码翻两倍上来!”
“尤其是炼铁,铁轨的事情必须要抓紧!”
“先接通边关保证粮草能够快速周转。”
瞧着陛下又是一千万砸过来,徐光启只感觉压力好大。
光是目前工部内的白银就还有近一千三百万没有花出去。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这工部可比户部有钱多了。
“是!”
“只要钱到位,大明朝最不缺的就是工人!”
虽然有压力,但徐光启还是很干脆的点了下头。
见徐光启答应的痛快。
朱由检这才又看向了王承恩。
“大伴,这剩余的两千万就由你掌管,朕要你扩大水泥厂的生产配合工部将大明朝所有的郡县全用水泥路给连接起来。”
“包括驿站和大驿站的升级这些,暂时都从你这支出。”
“雇佣的工人依旧按照之前的标准。”
“朕除了要修路,另外要做的就是把这钱还给百姓!”
“只有百姓手中有钱了,这大明朝的商业才能彻底腾飞起来。”
王承恩听完并没有太多表情。
“是皇爷。”
“这钱奴婢保证,绝对会一个子不少的发给那些工人。”
“若有人贪污奴婢提头来见!”
这话刚说完,朱由检却是笑了笑。
“不用,你长期跟在朕身边,下方管辖肯定无法面面俱到。”
“这监督的事情就交给田尔耕还有魏忠贤。”
“你们两个都听好了,若是再有人把这工程款给卷走掉,朕砍了你俩人的脑袋!”
正站着的田尔耕和魏忠贤俩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苦了一截。
好家伙...
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王承恩吗?
草!
羡慕死老子了啊!
尤其是魏忠贤,不知道为何他现在很想杀两个腐儒解解气。
“奴婢(臣)遵旨。”
两人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跪地领命。
“嗯...”
“剩下的两百多万两就充入户部。”
“可别再说朕不照顾你们。”
朱由检大手一挥,将最后的一点残渣交给了户部。
见下方众人都没意见,这才在心里问道。
“太祖,要现在宣布吗?”
“我总感觉这事好像有点多了。”
“要不再缓缓?”
今天计划中确实还有几件事,但朱由检感觉现在的朝堂已经快满负荷了。
再加任务,怕死能把这群老骨头给熬死。
“啧...”
“其他事先放一放。”
“但修法这事得派下去。”
“法家来了这么久,也该干活了。”
躲在玉佩中的李晨对于朱由检最近的表现越发满意了起来。
这小子学的还是挺快的。
至少在安排上已经有那么几分帝王的感觉了。
“好。”
修法吗?
朱由检摸着下巴轻点了下脑袋。
“冯爱卿,朕要拜托你们法家一件事。”
“不知可行否?”
原本都已经等着下朝的冯英,一听陛下还有事情顿时眼冒精光!
二话不说立马就站了出来。
“陛下!”
“有事你就吩咐。”
“法家弟子可不是那羸弱的儒家。”
“我们精神头很好的!”
这话说的...
四周那些儒家官员立马投来了愤怒的眼神。
你他娘的嘴上不带儒家不会说话是吧?
没想到堂堂法家竟然也会舔皇权!
当真可笑!
“那好。”
“朕想要重修大明律。”
“废除严苛的刑法,废除对女性不太好的一些儒家思想。”
“你们能办好吗?”
修法?
一听是这事,冯英脸色更激动了!
卧槽!
这就是我们家的专业啊!
“陛下,不知你想修到何等程度?”
“针对妇女的思想又想要废除那些?”
强压着躁动的心。
冯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开口问道。
陛下这么说肯定是有想法的。
必须要问清楚陛下是要严着来还是要放宽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