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忙吗?”沈知予的手紧张的搭在邢年年的手腕:“你也知道舶川是一个重情谊的人,他不会就这么让你离开的,明天你打算怎么离开?”
“我会先离开A市,你放心,我会和程舶川说清楚的。”邢年年移开自己的手不想与沈知予触碰在一起,也知道沈知予在担心什么,她会如她所愿安静的离开。
邢年年在感情方面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绝不像插足别人的感情,不要被人当作笑话。
“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你打算怎么离开?我都可以帮你。”沈知予心在紧张的蹦蹦跳,只要邢年年离开,后面的事情就顺利了。
“不用,我自己能离开。”
“年年,这种事情说到底都是我和舶川对你做错,你受的委屈我们是怎么都无法好好补偿的,舶川一直对你好,对你做的事情还是远远不够的,我和舶川是真心相爱的,我...“沈知予慌了,嘴里一直想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和舶川的关系。
邢年年惨淡的一笑,“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我不会纠缠程舶川的,我没有什么委屈,这一年我挺开心的,所有遇见的人都很好。”
“沈知予,对我最好的补偿就是从此不再相见。”邢年年与沈知予对视,心里很痛,只想跑的远远的远离,当个缩头乌龟也好,至少安全。
邢年年的脑子里只有程舶川这几天的反应,所有的行为都在告诉她梦该醒了,程舶川和沈知予他们才是完美相配的人。
沈知予一口一个我们我们的,说的补偿全都是在打脸邢年年,邢年年从来没有想到变化的那么快,奶奶的离去这个世界就不属于她,是她短暂的幸福时光。
她的梦醒了。
沈知予哑然,邢年年还在一刻心里都是不安,因为她的谎言随时能被拆穿...
“下午我会和舶川回A市,舶川不知道我和你的谈话,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你说清楚,年年,我希望我们的谈话你能不要在舶川面前提...”
“......”邢年年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但是点点头答应。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程舶川不也是同意了她的离开,只是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他们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吗,自己早就签好了离婚协议书。
程舶川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邢年年想不清楚了也不敢细想,所有的幻想已经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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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程舶川和沈知予果真一起离开老宅,邢年年装作午睡不想面对他们,听见车声离开才迷茫的睁开。
好像多呆一天都是煎熬。
是不是多留下了几天是错误的,自己留下的时间大多程舶川都不在,都是和沈知予在一起,自己是打扰到他们了吧...
在多呆几天都是没有意义的。
只会是被人厌烦的存在,她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邢年年坐起身,去到程舶川的书房,锁上门一个人躲在里面涂涂改改的写东西。
邢年年已经不知道怎么和程舶川面对面说清楚了,还不如写封信留下把心里说不出的话写出来,这样子对他们都好,场面不会很尴尬。
可是,怎么都写不好,所有的话都像是废话。
脚边已经散落一地的碎纸,眼睛红的像是得了红眼病一样通红。
原来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没有不愉快,没有争吵,都是很开心的画面,可是这些终究是短暂的,是不属于她的。
天不知不觉的黑下来,在王珍过来敲门的时候邢年年终于写好了想说的话,信上戒指压着。
摘下了对于她来说异常沉重的戒指。
邢年年很听话顺从的喝下苦涩的药,很正常的和大家聊天。
晚上和万佳靖睡在一起,做着最后的告别。
万佳婧觉得邢年年有点奇怪,看上去很平常一样,但就是有说不出的悲凉,一种随时会消失不见的感觉。
可是万佳靖又察觉不出邢年年有其他的动作,和平时一样,只是话比平常多了,很活跃。
万佳靖是个敏感心细的人,在她看来邢年年的行为像是在道别,却又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根本没有理由会发生吧。
只能认为自己多想了。
这一晚程舶川没有回来,邢年年也做好了准备。
一夜无眠,邢年年起床,静悄悄的起床不打扰到万佳婧睡觉。
天还是暗的。
邢年年穿戴整齐,又检查了一遍信,此刻内心是平静的,带着点解脱。
重新放下信,放在桌子上,戒指压在上面,程舶川送的东西都还给他,就连手机也留下,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是与程舶川有关的都想放下,不属于的东西终究不是她的。
邢年年是下定决心要一干二净的把关系断开,她什么都不想要。
只留下了穆念送的手链,这是这段时光里最温暖的记忆,邢年年不想忘记穆念,奶奶是那么温柔和蔼的人,怎么舍得忘记放下。
周千祈已经在来老宅的路上,和邢年年约好在墓园外等她。
邢年年下楼,看见了王珍,邢年年朝她快步走过去。
“早,年年...”
邢年年抱住了王珍,“王姨。”
王珍摸摸邢年年的脑袋,笑着:“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想舶川了?”
邢年年没说话,抱着王珍做告别,王珍就像家人一样的存在,贴心温暖,很感谢这一年的照顾。
王珍笑眯眯的回抱住:“没事了,年年。”
“王姨,我想回家了。”心里好想念夏青和邢嘉芷。
邢年年语调软软的带着点委屈,王珍一愣,安慰着:“舶川昨晚来电话了说今天下午回来,昨晚你睡得早我也没打扰,想回家今天我们就回。”
邢年年没说话。
“舶川还一直提醒着我让你喝药,我现在再给你煮药,晚上我们就能到家了。”王珍心里是觉得邢年年不想待在穆念离开的环境,触景伤情。
“王姨,我想自己离开,我朋友已经来接我了。”邢年年松开王珍,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现在就走吗?先把药喝了,我陪你一起回。”王珍连忙去端药,有点急忙。
“不用王姨,我自己可以。”邢年年跟着王珍身后,听话的喝完药,很平静的一口气喝完,“王姨,先不要和程舶川说,我现在该走了,我朋友等我很久了。”
邢年年不能面对程舶川,她无法平静的面对放开看着他与沈知予在一起的画面,那都是对她的讽刺嘲笑。
王珍担忧的看着邢年年离开的背影,觉得怪怪的,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最近事情比较多,忙着处理穆念的后事。
邢年年小跑着去到墓园,已经看见周千祈在等着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邢年年和他约的时间没有那么早,还想在和穆念道一下别,想着周千祈过来的路程也没那么快。
“睡不着就先过来了,跑什么呀,这路滑等等不小心摔了。”周千祈赶紧下车。
“你能在等我一下吗,我想和奶奶告别。”邢年年望着墓园,心里沉闷起来。
“恩,我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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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沈知予一直注意着手机时间,今天就是邢年年说好离开的时间。
自己已经想尽办法拖着程舶川不让他回老宅去找邢年年,希望邢年年能能够赶紧离开。
庭审还在继续,何振汉在接受最后的审判。
何振汉不甘的怨恨瞪着,实在没想到这么快就输的彻彻底底,一辈子的终身监狱,再无翻身的可能。
何振汉小瞧了程舶川,程舶川比他想象的更要手段毒辣,步步为营,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他布好的圈套里,最后被判了个无期徒刑。
程舶川这人心思重,不打无准备的仗。
何振汉看向程舶川,程舶川那傲慢张狂的眼神令他无地自容,无论何振汉花了多么长的时间去调查做阴谋却被程舶川不屑一顾。
程舶川是什么时候才认真对待何振汉的呢?
何振汉不由想起自己和饶哲联手迷晕邢年年关到冷藏室,差点死亡,好像那一刻程舶川就认真了。
程舶川惹不得,惹不起...
何振汉仿佛力气被抽光,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听着法官的审判。
下一个就是饶哲了。
......
顾言清在做最后的收尾,就见着程舶川急匆匆的跑出去,沈知予紧跟在后面。
摇摇头,还能什么事情让程舶川会这样子慌张啊,肯定与邢年年有关的吧。
一向冷静客观的程舶川在邢年年的事情上就无厘头的打转。
顾言清能想到的就是一物降一物。
程舶川是栽在邢年年身上了。
顾言清扶额,自己最近一大堆事没空去关心程舶川发生了什么事,不仅要躲避林清清的见面,还要突破自己心里的答案,他的诊断书出来了,机率是有的,虽然微弱但还是存在,是一个随身的炸弹,他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发病。
而苏觅最近也频繁的提起结婚的话题,顾言清真的害怕了。
心里是恐慌的。
顾言清心里犹豫了,他真的可以吗?他有信心能做好一个家庭的准备吗?
顾言清的顾虑真的太多了,他所经历的让他不敢去放心去。
他输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