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因为激动,小脸涨的通红。
他小心翼翼的将包裹卷轴的红布解开,吃力的将沉甸甸的卷轴高举过头顶,奉于程星晚面前。
“郡主姐姐,这是我们慈孤院送你的新婚贺礼。”
程星晚正欲伸手接过,锦谦快她一步,将卷轴拿在手里。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能让你这个小不点连小命都不顾了。“
说罢,他将卷轴的一头递给锦珩,俩人退后几步,将卷轴缓缓展开。
”嚯,竟是百福图,不对,这么长,应该是万福图才对。“
卷轴完全展开后,竟有十几米长,难怪他抱的吃力。
随着一道惊呼,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万福图上面。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福字,每个字都形态各异,笔迹稚嫩,一看就是出自不同人的手。
”听闻郡主姐姐要成婚了,我们慈孤院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于是便有了这卷万福图,上面的每一个福字都代表了我们对您的祝福。“
程星晚轻抚着上面的福字,心头荡漾起阵阵暖意。
她能感受到这幅万福图所蕴含的澎湃的力量。
那是成千上万人真挚虔诚的感激与祝福。
也是这份真诚的贺礼,让她知道了,在慈善这条道路上,她并不是踽踽独行,而是双向奔赴。
“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谢谢你们!”
那幅卷轴被程星晚命人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并真诚的邀请慈孤院的所有人来参加她的婚礼。
届时她会安排车马去接送他们。
男孩身后,好不容易才挤过来的慈幼院的负责人闻言,忙开口拒绝。
并非是他们不想去参加郡主和摄政王的婚礼。
实在是他们的人太多了,去了只会增添不少麻烦。
郡主本就忙,他们就不要去添乱了。
再者,他们身份特殊,去了只会更加不自在。
程星晚见劝不动他们,便只好作罢。
打算大婚那日,按照婚礼上的酒席,给慈孤院加餐。
慈孤院送万福图一事仿佛是打开了一道泄洪的大门。
自那日之后,但凡只要程星晚出现在街头,必定有人冲上来给她送礼。
有自己绣的锦帕,鞋袜,也有自家养的鸡鸭鱼肉,鸡蛋鸭蛋。
甚至还有人扛来大米白面,自家种的蔬果干菜。
他们知道,贵重的东西他们送不起,郡主也不缺。
但这些小东西却是实实在在用得上的。
听说大婚那日,摄政王会备下流水席,宴请全城的人共同见证他与郡主的婚礼。
临近婚礼前些时日,程星晚干脆不出门了,躲在府里,安安心心的等待着那一天到来。
见不着郡主了,人们也没有放弃送礼的机会。
每日天微亮,左相府的门房打开大门后都能看见,门口大街上,堆成山的各类礼物。
相府不收,他们便偷偷摸摸的送。
可东西堆在这里,人却都跑了,不知道是谁送的,退也退不了。
门房没有办法,便只能去禀报李氏。
李氏知道大伙儿是诚心要送,便吩咐门房都收下,后续还有谁再送礼也都收下,并做好登记。
距离婚礼不到十天时,程家人全部都回到了京都,就连远在西沉国的程老五一家子都赶回来了。
张世忠如今已经是八十多的老人了,当初同白焱里应外合攻打婆罗国时,便已经力不从心了。
岭南之乱尘埃落定后,他便卸甲归田,带着老妻归隐田园了。
这几年,他一直在苍梧镇养老,去年明德帝和薛贵妃在外游荡了两年后,也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便同张世忠做起了邻居。
曾经的君臣,如今成了形影不离的挚友。
一起钓鱼下棋,偶尔还会相约着上山上去打猎。
这次程星晚和墨君羿大婚,他们也回来了。
不仅人回来了,还为程星晚带回来了几十箱嫁妆。
据说这些嫁妆他攒了十几年,是打与他们相认起就开始攒的。
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婚礼前三天,下人来报,薛大人携重礼上门来求见。
时隔两年再见薛暨白,程星晚简直不敢认。
他蓄起了胡子,兴许是路途奔波的缘故,面容看起来略显沧桑。
比起两年前那个莽撞少年来,稳重了不少。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你要成亲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能不在。”
薛暨白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看着这一路走来,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他满心苦涩,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
程星晚却被他身旁那个自打进门后便一直明里暗里打量她的女子吸引了目光。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