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羿身着金色龙纹刺绣蟒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黑发以鎏金冠束起。
整个人风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相形见绌。
他出现那一刻,万众瞩目,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原本还在鬼叫的雅若公主,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如同看见救星一般,眼里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她连滚带爬的朝他怀里扑去。
可却连他的衣角都还没碰到,便被他身后的侍卫一脚踢飞了出去。
“有刺客,快护驾!”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狼狈的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下一瞬,两柄冒着寒气的长剑便架上了她的脖子,刺痛感传来,死亡的恐惧扑面而来,令她毛骨悚然,一个没忍住,竟被吓尿了裤子。
“住手!快住手!你们可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巴图尔虽有时候也很嫌弃自家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妹子,但毕竟是异母同胞的亲兄妹,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里,忙挣脱钳制他的人,冲过去将雅若公主从剑下救了出来。
堂堂北漠公主,此刻竟像个乞丐婆子一样,满身脏污,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墨君羿自打进来后,目光便一直落在程星晚的身上,见她毫发无伤,这才将目光转向巴图尔兄妹。
“发生了何事?“
尚书府的官家程二刚要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却被巴图尔恶人先告状抢了先。
”大兖太子,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皇妹不过是说错两句话得罪了平阳郡主,便被你们的人掌嘴割舌。
士可杀不可辱,堂堂一国公主,竟被如此欺辱,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今日若不给我们个交代,休怪......休怪我们......我们.......”
巴图尔本想说率兵南征,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没底气说出口。
毕竟北漠主动侵犯大兖,对于大兖朝来说,应该是一件众望所归的好事。
他们连理由都不用找,便可以像攻打西沉国一样,轻而易举便将其国土据为己有。
“哦?程管家,大皇子说之事可属实?”
墨君羿扫了一眼地上满脸血污,尤还在对着他做出一副楚楚可怜表情的雅若公主,嫌弃的移开了眼。
“回殿下,确有其事,但也不尽然全如大皇子所言。”
说完,程二凑到墨君羿身边,用仅有身边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
当听到雅若郡主污蔑程星晚是残花败柳时,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瞬间酝酿起狂风暴雨。
脸上仿佛蒙上一层寒霜,使得整个花园的人都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度,还以为是入秋天气转凉了。
“此事确实是姑姑做的不对,不知大皇子想要什么交代呢?”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句话,语气中带着森森的寒意。
熟悉他的人都明白,太子殿下这是动怒了,巴图尔兄妹今日注定讨不了好。
可巴图尔和雅若公主不知道啊,他们只听到墨君羿亲口承认是嘉和长公主错了,愿意补偿他们的意思。
雅若公主没想到还能因祸得福,惊喜交集,一时间竟连断舌的疼痛都忘记了。
她疯狂的拉扯巴图尔,一手指向墨君羿,一手指了指自己,做了个成亲的手势。
巴图尔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迅速转动眼珠,想要趁此机会尽可能的将利益最大化。
“雅若的断舌已成事实,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已无意义。
但此事皆因平阳郡主而起,没道理她一点责任也不担。
本皇子第一个要求听好了,作为赔罪,我要你们将平阳郡主嫁与我为侧妃。
你们也不要嫌弃这个侧妃之位,早在半年前,我是打算迎娶她为正妃的,可谁叫她被西沉人俘虏了呢。
侧妃之位已是我看在她郡主的身份上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住口,你做......”
跟在墨君羿身后的江得禄闻言,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正要对他破口大骂,却被程星晚拦了下来。
“大总管,你先别说话,我想听听大皇子还有什么条件。”
程星晚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她饶有兴致的双手支着下巴靠在石桌上认真听着,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那边巴图尔没由来的感觉到大兖这鬼天气降温的速度也忒快了些,明明半刻钟前还热出一身汗,这会儿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怪冷的。
见自己提完第一个条件,程星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眯眯的,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他顿时心下大喜。
压根没去看脸色阴沉如墨的墨君羿,紧接着又提出第二个条件。
“这第二个要求呢,其实也不算要求。
我们本就是奔着两国友谊长存,两国联姻,互相结盟而来。
雅若他本就是要嫁来大兖和亲的。
现在本皇子要求大兖太子迎娶雅若为太子妃,以弥补雅若今日所受屈辱。
第三,恢复北漠和大兖两国贸易往来。
第四,作为雅若断舌的赔偿,大兖西北边境后退五十里,割让给北漠。
我的要求不多,就这四条。”
说完,巴图尔昂首挺胸,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墨君羿的反应。
“五十里怎么够,倒不如孤将这大兖江山拱手相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