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看着监控录像，舌尖抵着上牙膛。
“之前那起案子的相关监控也被人动了手脚。”
顾清砚让谭一笑把这段监控拷贝一份给他。
然后和陈铮走到了办公室外。
“伊尔的智商很高，他曾经跟一个黑客关系不错。”
陈铮挑眉，“你是说他很可能也掌握了黑客技术？”
顾清砚并未直接点头，而是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也有可能是团伙作案，不过概率不大，伊尔的疑心很重，很少与人合作。”
八点，医院传来消息，田爷爷抢救无效，已于七点五十分离世。
田奶奶经受不住双重打击，再次昏迷，尚处于抢救当中。
小区内人心惶惶，全然没了即将过年的喜悦气氛。
绾柠是起床后才看到业主群里有人在讨论，知道了这件事。
顾清砚给她发了信息，是七点半发的。
让她别忘了吃早餐。
可她现在哪儿有那个心情？
她给顾清砚打了个电话，“砚砚，真的是丫丫吗？”
“嗯。”顾清砚现在人在刑侦队，有个保安提供了很有用的信息。
绾柠的眼眶直接红了，挂断电话后，她去了10号楼那边。
田家在帝都没有其他亲戚了，所以邻居在帮着料理田爷爷的后事。
还要整理衣物什么的带去医院给田奶奶用。
赵太太和林女士也在，俩人都哭成了泪人儿。
“赵姐，林姐。”
绾柠走过去想帮忙。
其他邻居摆摆手，拒绝了，劝着绾柠：“绾小姐，你有这份心田爷爷在天有灵会知道的，但是这毕竟是白事儿，不吉利，听着你们娱乐圈的人向来忌讳这个，你就别沾手了，我们来就好。”
林女士抹了下眼泪，“昨天晚上咱们看到他们时候还好好的，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怎么就……”
赵太太看着墙上田家老两口和孙女儿的合照，哽咽叹气，“多好的一个家啊，就这么被毁了，要我说等抓到那个凶手就应该立即给他枪毙，连审都不用审了。”
帝都的风俗，人死在医院，要用简易棺材先抬到殡仪馆，然后再进行剩下的丧事事宜。
田芙语的父母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们家更没有别的亲戚，这抬棺的事儿就只能邻居们代劳了。
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儿，好多人打了退堂鼓，凑了半天也还差一个人。
“我来吧，我个子大，有劲儿。”
艾伦是过来找林女士的，正好听到邻居们在讨论这个。
“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不忌讳这个，就我来抬吧。”
邻居们纷纷夸艾伦是个好小伙儿，刚搬过来没多久，居然愿意为田爷爷做到这个地步。
赵太太也对林女士说：“艾伦真不错。”
林女士很欣慰，同时也觉得面上很有光。
男朋友被邻里这般夸赞，说明她的眼光好，会挑男人。
绾柠不能出力，干脆出了钱。
她给业主委员会的主席唐太太转了十万块。
“用这些钱办丧事吧，算是我的心意。”
唐太太没有拒绝，事实上其他业主也都捐了钱，只不过不像绾柠一下子给了这么多。
十点，陈铮和顾清砚返回了嘉俊雅苑，同时还带着刑侦队所有人，把整个小区都给封了。
那些出门上了班的也全部被叫了回来。
包括绾柠。
所有人都被单独隔离在一个空间内依次问话。
绾柠在物业办公室看到了顾清砚。
“砚砚，发生什么事了吗？”她脸上的妆容还没来得及卸，只是换掉戏服就赶了回来。
房间里除了他们俩就只有一个陈铮。
顾清砚对绾柠自然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有个保安昨晚看到了一些事，丫丫和田爷爷田奶奶吵了架后下楼，没多久就和一个男人在小区里并排走。
当时太黑了，保安只来得及看到那人的背影，他应该是最后见到丫丫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绾柠震惊，“这么说是咱们小区里的人？”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顾清砚没再回答绾柠，而是看向刚走进来的谭一笑。
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正是最近半个月内新入住的住户资料，是刚刚顾清砚让他去拿的。
谭一笑准备的资料非常充分，除了文字，还有照片。
陈铮把里边唯二的两个外国人挑了出来。
“这俩人的情况你了解多少？”陈铮问。
谭一笑看了一眼，道：“史蒂芬先生是个画家，平日比较宅，见面次数不多，元旦之前去锦城写生体验生活去了，还没回来。”
语顿，他又看了眼另一份资料。
“艾伦先生是开糖果厂的，为人很和善，是个热心肠，别看刚搬来没多久，可已经帮了其他业主不少忙，他这会儿应该去帮田爷爷抬棺去了。”
陈铮把艾伦的资料递给顾清砚。
顾清砚重点看了艾伦的照片。
和记忆里的伊尔完全是两个人，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找到一两分相似之处。
绾柠看了眼他们俩那过于凝重的表情，问：“你们怀疑艾伦？”
还没有证据，谁也不敢给予肯定的答案。
不过若凶手真是这个小区里的人，那就一定是艾伦。
“我让人先查查这家伙昨晚的行踪。”陈铮刚要打电话，却被绾柠给阻止了。
绾柠：“我知道，他昨晚应该是跟林姐姐在一起。”
谭一笑永远是掌握小区内业主情况最全面的人，吃瓜在前线。
“林小姐和艾伦先生在谈恋爱。”他对陈铮说道。
顾清砚对此挺意外。
十五分钟后，林女士被请到了物业办公室。
“什么？你们怀疑艾伦？”
林女士的表情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
陈铮冷哼一声，“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林女士：“可是，昨晚艾伦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啊，他怎么会出去杀人呢？”
“林女士，你能确定吗？”顾清砚的语气比陈铮要好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精神病患者打了太多交道，他的声音和语气很自然地能给人一种安抚的力量。
林女士的情绪不再激动，给了顾清砚面子，点点头，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我们大概12点多才睡，五点我就起来了，中途还去过一次卫生间，艾伦一直就睡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