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主播朋友们，就是这家医院，草菅人命，你们快曝光他们，别让更多的人受害。”
“精神病患者也有人权，你们如此蔑视生命，不配为医！”
李滨滨不知道从哪儿请来的一堆网红主播，康辉精神病院门口直接成了他们迅速博眼球抢流量的战场。
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这件事很快就上了热搜。
很多网友甚至直接去了现场，为了彰显自己的正义，加入到了谴责的队伍中。
事情闹大了，乔家林作为院长不得不出面作回应。
可是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扔了一身的臭鸡蛋。
他也是佩服了这些前来吃瓜的群众，居然还不忘自带武器。
顾清砚去查看了事发时候的监控，却发现全是空白。
“监控被人动了手脚，我已经联系了技术科那边，看看能不能恢复。”陈铮说道。
“太巧了。”顾清砚之前跟李淙淙聊过，她明明已经开始好转，“几件事情都太巧了。”
绾柠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边，闻言点点头。
“厉堇那边放出来，这边淙淙就出事了，现在没了受害人，他更加能够逍遥法外了，这个人好可恶。”
动物对人类善恶的感知向来都很强。
从一开始绾柠就不喜欢厉堇这个人。
郝婷和宋婷婷站在外边走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被圈起来的一块地方。
几个警务人员守在那里。
那儿就是淙淙跳楼落地的地方。
“姐，你没事吧？”宋婷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郝婷了。
淙淙之前一口一个姐的叫着，好多时候充当厉堇的传话筒，有时候还会送吃的和礼物过来。
明明花儿一样的年纪，居然就这么没了。
“我突然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厉堇。”
郝婷将目光收回，语气自嘲，“其实我以为我喜欢的，是我幻想出来的厉堇的形象，一直都在自我沉醉在这份暧昧又美好的感情里。”
这一刻，郝婷总算彻底清醒了。
“其实我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喜欢过他吧，我甚至都不愿深度了解他，不然凭我的敏锐，不可能发现不了他对身边助理的态度。”
郝婷看向正要开口的宋婷婷，“我不是圣母自责，我只是就事论事，我可能真的没喜欢过他。”
现场勘查完毕，陈铮把李淙淙的遗体带走了。
医院外，李滨滨还带着人在闹。
李淙淙的妈妈坐在地上各种哀嚎，极度伤心的样子感动了正在看直播的无数网友。
不知是谁又阻止去了捐款，金额刚过百，账号就被冻结了。
显示账号不安全，有涉诈嫌疑，需要进一步核实才能重新解禁。
直播间里原本冲动的想要捐款的网友冷静了下来。
‘呵呵，前些日子微博上捐款被冻结了，到现在还没解禁，现在又跑来直播间圈钱了？’
‘没见过能把亲情利用到这个份上的人，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姐，怎么不见她住院的时候你多来看几次？遗体都被拉走了，你看都没看一眼，还有那个当妈的，你女儿的遗体是有毒吗，经过你身边的时候你躲什么？’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刚刚这老太太好像的确躲了一下。’
‘人家好心给警务人员让个道，居然也能被误会，别忘了这可是死者亲妈。’
‘亲妈怎么会那么久没发现女儿被虐待？怎么会没发现李淙淙生病了？我平时情绪稍稍低落一点，我妈都会问东问西，问到我烦，我不信李淙淙她妈如果真的关心女儿，会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绾柠她们离开的时候，正巧遇到李滨滨他们在收拾东西撤离。
网友不买账，他们打算转移阵地，去警局。
“停车。”
绾柠觉得李滨滨这种人就是欠教育。
于是她下了车。
“绾柠，你要干嘛？”郝婷和宋婷婷也跟了下来。
绾柠拿出手机，开了直播。
“今天的热搜我看了，有粉丝夸我的舞台首秀不错，应该开个直播庆祝，我觉得粉丝说的对。”
这个粉丝就是连云香。
她把绾柠和乔煜的舞台cut剪辑了好几份，各种转发宣传，就差直说这小姑娘就是她相中的儿媳妇儿了。
经过昨晚的舞台首秀，绾柠的粉丝又狂涨了不少。
也有很多黑粉来袭，都是乔煜的老婆粉女友粉，关注绾柠纯粹是为了黑她的时候方便一些。
所以绾柠这直播刚开，瞬间涌进来几千人。
弹幕里绾柠的粉丝和黑粉各种互怼，双方都挺有素质，没有任何不堪入耳的话，就这么把直播间的热度给怼了上来。
绾柠把镜头直接对准李滨滨和那些正准备离开的网红。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好日子我也不占用太多时间，就采访你一个问题。”
她走到李滨滨面前，“致使淙淙抑郁的源头之一，是厉堇，那些视频网上应该还有，厉堇如今也放出来了，为什么你讨债的目标不是他？”
是啊，为什么不找厉堇？
网友也都想知道。
绾柠直播间里的粉丝和黑粉暂时放弃了互怼，等着李滨滨的答案。
李滨滨收了厉堇的钱，自然不可能再去找他麻烦，可这话怎么能说？
“我找谁关你什么事儿？你特么谁啊？”
李滨滨的妈比较泼辣，刚刚哭闹时候弄乱的头发还没有整理，披头散发冲过来。
“我女儿都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是医院害死了我女儿，如果他们当医生的尽责，我女儿怎么可能有机会跳楼？你不去曝光他们，居然来找我儿子麻烦，厉堇是个好人，我女儿那么笨，他都愿意给她一个工作的机会，我们凭什么去找他？”
此话一出，全网哗然。
厉堇是好人？
而且这话还是出自李淙淙亲妈之口？
‘草！想骂街！这女人是没看过那些视频吗？厉堇把她女儿打成那样，还是好人？’
‘我想把这母子俩拉过来揍一顿，然后让他们夸我是好人。’
‘大婶儿，我也是好人，你快过来让我打。’
绾柠直播间的弹幕又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