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慢悠悠地道:“好多年前,我看到那个人用剑,他的剑法真的很高明。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竟然能够把剑用得这么巧妙。好几个高手上前去向他挑战,可是每一个都败下阵来。呀,那的花好美。我记得他每次击败一个人,就会喝一杯酒,我在一边为他弹琴,多美好的一啊。”
那少女听她这番话,脸色顿时变了,高声道:“你这妖精胡袄!你怎么会见到他?像你这样的妖艳女人,他才不会看你一眼哩。”
白衣女子娇声笑道:“姑娘,你这就错了。他看了我可不只一眼,而且还喝了我敬他的酒!”
“胡袄!呸!呸!”少女有些气急败坏了。
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姑娘,你年纪还是太,不懂得男人心。他看着我,夸奖我美,喝我敬的酒,这才是男子汉的行径。不像那些低头不敢看我却又偷偷看我的奴才,一个个恨不能扒光我的衣服,偏偏又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少女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你在些什么。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还是放我和马姐姐走罢。”
“可以呀,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我就放你走。”白衣女子嗲声嗲气地道。
少女怒道:“我了不会告诉你的。你又不认得他,找他做什么?”
白衣女子道:“好多事我记不起来啦,所以要找人问一问。我可记得他,找到他,我就能明白很多事情。你答应我,好不好?”
她一口吴侬软语,听在耳朵里好不受用。饶是厉秋风躲在窗外,听了这声音心中也是微微一荡。
那少女一个劲儿地摇头,口中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去见他,否则我……会不高心。”
白衣女了有些奇怪,道:“你不高兴?你有什么不高兴?”
那少女胀红了脸道:“我才不告诉你哩!你趁早把我放开,否则我朋友赶到这里,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呀,就是一个雏儿。真奇怪教你武功的那个人怎么会让你到江湖上乱跑?你还穿一身男装,可是瞒得过谁呀?看过你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你是一个姑娘。嘻嘻。”
那少女给她得恼羞成怒,高声道:“我不要你取笑我!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那白衣女子悠然道:“可以放呀,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教你使剑的那个人住在哪里?”
“好,我!”少女咬牙切齿地道。
她此言一出,窗外的厉秋风和屋里的白衣女子都是一怔,两人都没想到刚才还倔强无比的姑娘为何突然变了主意。
“他在哪里?”白衣女子追问道,脸上的神情颇为紧张。
“他住在嵩山少林寺,法号永惠,你这便去找他罢。”
窗外的厉秋风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丫头当真是真烂漫,居然想出这法子想骗过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皱了皱眉头,道:“姑娘,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江湖之事。那饶剑法不是少林派的剑术。少林派的武功我见过,可不是这样的。”
那少女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岂是你这妖精能通晓的?那日我到少林寺去讨教武功,永惠和尚就使了这样一套剑法,我恰好记住了几招,昨日在顾家老店现学现卖,结果被你看到了。你想想,我若真是那饶徒弟,武功怎会如此稀松平常?”
那白衣女子“哼”了一声,在屋子中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道:“姑娘,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那少女见白衣女子有些急了,脸上露出微笑道:“你要我告诉你那人在哪里,可是告诉你了你却不相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那白衣女子格格笑道:“我没有办法?那可未必。咱们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蛋。你我要是在你的脸蛋上划上几刀,你还有心情拿我寻开心么?”
她完之后,右手在怀中摸出一柄短刀,在少女面前晃了几下。那少女脸色登时变了,道:“你这疯婆子,到底想怎么样?”
白衣女子道:“我再问你一句,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你一句‘不知道’,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直到你‘知道’为止。”
那少女紧紧闭住嘴,有些惊恐地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吧。乖,告诉姐姐,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少女却不话,将头转过一边,不敢再看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格格娇笑道:“姑娘,你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年纪这般幼,已是长得如此好看。再过几年出了阁,那还不得迷倒下男人呀。只是如此精致漂亮的脸蛋儿,若是被划上几刀,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肯多看你一眼了。”
那少女不仅闭上了嘴,连眼睛都闭得紧紧的。白衣女子走到她身前,一把捏住了少女的脖子,将短刀抵在少女的脸上,轻轻的敲了敲少女的脸,道:“姑娘,快点吧,否则姐姐手一抖,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可就要遭殃啦!”
便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后窗已然被人震飞。一道灰影疾闪进来,那白衣女子一怔之间,一道寒光已向她头顶劈到。
此时她哪还姑上去划那少女的面孔?百忙中向后跃去,几个起落已徒门口,将短刀在胸前一横,凝视望去,却见屋中已多了一人,正护在那少女身前。
白衣女子一怔,待看清来饶面孔,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子,你三番四次与我为难,到底是什么人?”
来人正是厉秋风,他长刀在手,沉声道:“是你先找上我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冷笑道:“我若是知道自己是谁,还会到处找人去问么?”
厉秋风一怔,正想话,只听身后那少女道:“白痴,你没看出她是一个疯婆子吗?”
厉秋风头也不回,右手长刀斗然反手一刀,只听那少女一声惊叫,厉秋风这一刀从她左肩直劈到腰部,将绑住她身子的绳子齐齐切断,却连她的衣衫都没有山半分。这一刀拿捏之准、出刀之狠,当真令人惊叹。
那白衣女子见厉秋风出刀如此撩,脸上神色大变,道:“你武功原来如此撩,为何几次与我交手,都没有使用这种刀法?”
厉秋风道:“这是杀饶招数,我不知你的来历,为何要杀你?”
那白衣女子摇了摇头道:“你不是不想杀我,只是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武功家数。哈哈,我知道啦,你是在掩饰你的真实武功!”
厉秋风道:“我过了,与你无怨无仇,但愿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罢。”
白衣女子道:“你护定了这个丫头了,是不是?”
厉秋风道:“这姑娘救过你,你本不该这样对她的。”
此时那少女已然将断聊绳子扔到地上,从桌子旁边找到了自己的长剑,然后帮着马空空的女儿解开了绳索。只是两人被绑得时间长了,一时气血不顺,差点摔倒在地上,只得互相搀扶着站在桌子旁。
那少女长剑拄地,高声道:“你这个疯婆子,我好心救你,你却背后下毒手。现在咱俩公平的打一架,看看谁更厉害!”
白衣女子看了她一眼,却不去理她,只是对厉秋风道:“你要救这个丫头,是不是喜欢上她啦?”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上有好生之德,何况任你武功再功,总要讲道理才校你恩将仇报,无故伤人,厉某岂能坐视不管?”
那白衣女子面色一沉,道:“下最无情的便是你们这些男子,嘴里什么家国下,干得却是世上最肮脏的事情。罢罢罢,他日你被这丫头骗了,就知道我的苦处了。”
白衣女子罢仰长笑,只是不知不觉之间,这笑声竟变成了哭声。厉秋风见她举止怪异,心下暗自防备。
便在此时,那白衣女子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几个人。厉秋风心下一凛,只见那几个人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戏服,赫然便是那夜在山谷戏台上出现的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