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看样子茅书生这个王八蛋以为寿王府的武士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担心他手下的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自相残杀,这才下令数十名手下一起大声叫喊,要众人罢手不斗。在下一直盼着茅书生这个王八蛋死在乱军之中,没想到这个王八蛋竟然侥幸未死,着实遗憾。厉大爷,一旦茅书生杀光了寿王府武士,必定会倾尽全力对付咱们!咱们须得想个法子,抢在茅书生一伙之前逃出洞室,否则被困在洞室之中,处境极为不妙。”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正要开口说话,蓦然间眼前一亮,他心中一凛,顾不上与叶逢春说话,急忙定睛向前方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已经亮起了一团火光,紧接着洞室各处都有火光点亮。厉秋风见此情形,暗想茅书生下令手下的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罢手不斗,又让人从地上拾起火把点亮。这个奸贼若是看到我和慕容姑娘,叶逢春没有丧命于乱军之中,必定会下令围攻咱们。
念及此处,厉秋风转头对叶逢春说道:“叶先生留在这里不要妄动,厉某过去打探一番。”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叶逢春回答,正要向前走去,没想到前方火光大盛,紧接着传来“呼”的一声大响,夹杂着一片惨叫声。厉秋风急忙停了下来,右手已经拔出了长刀。便在此时,只听叶逢春在他身后说道:“看样子还有寿王府武士侥幸未死,悄悄点燃了装着硫磺的陶罐,然后掷向了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哈哈,茅书生这个王八蛋自以为大获全胜,没想到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叶逢春说话之际,只见几个火团在洞室中央乱闯乱撞,想来这几个火团之中都是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寿王府武士点燃了陶罐中的硫磺,然后掷了出去,这几名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躲避不及,身上的衣衫被硫磺引燃,非得被活活烧死不可。如此一来,茅书生这个奸贼须得分心对付侥幸未死的寿王府武士,咱们便可趁机熘走。
念及此处,厉秋风立即转身将慕容丹砚叫到近前,压低了声音对她和叶逢春说道:“眼下茅书生一伙虽然大获全胜,但是这个奸贼必定要让手下在洞室中搜寻侥幸未死的寿王府武士,无暇带人追杀咱们。如此一来,咱们可以趁机逃走。两位跟在厉某身后,轻易不要与敌人动手。若是有人想要阻拦咱们,自然由厉某出手将他们打发了。”
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等两人答话,便即转身向右首走去。此时洞室之中虽然亮起了十几支火把,但是压根无法将整座洞室照亮,除了洞室中央隐约能够看到人影幢幢之外,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厉秋风带着慕容丹砚和叶逢春向右首走去,便是打算进入火把照不到的地方,绕过聚集在洞室中央的茅书生一伙,再冲入对面石壁上的石洞,从石洞中逃回地上。只是三人刚刚走出三四丈,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兵器撞击声,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惨叫,随后脚步声大起,无数人正从洞室中央冲了过来。
厉秋风心中一惊,暗想看样子有侥幸未死的寿王府武士逃到了这里,被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发觉,双方动起手来,不晓得哪一方吃了亏。聚集在洞室中央的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听到动静,纷纷赶来助拳。虽然这些家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和慕容姑娘足以应付,但是要想将他们尽数杀掉,却也并非易事。眼下尚不能露了形迹与这些家伙大打出手,只能暂时避开,再伺机逃走。
厉秋风打定了主意,立即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叶逢春和慕容丹砚小声说道:“前面无法通行,咱们还是先退回到石壁之下,再想法子逃走。”
此时三人的身子被黑暗吞噬,彼此看不到身形。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慕容丹砚自无异议,正要向后退走,只听得脚步声响起,却是叶逢春慌慌张张地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慕容丹砚先是一怔,随即猜到叶逢春害怕被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围攻,厉秋风话一出口,他便转身逃走。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想姓叶的甚是狡诈,又极为怕死,平日里在我和厉大哥身边曲意奉迎,吹牛拍马,可是到了生死关头,他必定第一个逃走。不过这个家伙也算是一个厉害人物,四周一团漆黑,他竟然能将来路记得清清楚楚,我和厉大哥尚未退走,他便能抢在咱们前面逃开,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物。幸好此人没有练过武艺,否则以他的心术和智计,再加上一身厉害武功,我和厉大哥要对付此人,只怕殊为不易。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叶逢春已经逃出了数丈,想来已经回到石壁之下。此时厉秋风也已走到慕容丹砚身边,听到慕容丹砚的呼吸之声,已然察觉她站在自己面前,是以小声说道:“慕容姑娘,咱们一起退回到石壁之下暂避罢。”
慕容丹砚自无异议,与厉秋风一起退到石壁下面。此时洞室右首的激战之声已经平息,想来躲在那里的寿王府武士已经被杀。洞室中央又点起了十几支火把,火光大盛,四周已不似先前那般昏暗。慕容丹砚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方才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与寿王府武士混战,双方均是乱砍乱杀,想来不少人丧命于同伴刀下。可是方才在洞室右首发生的这场混战,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似乎并未自相残杀,而是齐心合力将躲在那里的寿王府武士杀死。这倒奇了,若是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能够分清彼此,方才又怎么会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砍乱杀,许多人死在同伙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