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诺伊斯医生后,他一眼就认出祢鹿的真实性别。
扫了眼她身旁的人,诺伊斯医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扶了扶眼镜,诺伊斯医生叫人给祢鹿办理了住院手续。
他的动作很迅速,当天就制定出给祢鹿的治疗方案。
祢鹿是因为膝盖以下神经受损才导致站不起来,这个问题放在国内乃至全球都无法解决。
但是她来得恰巧,诺伊斯医生以及他的学生们刚研究出一套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只要祢鹿和萧朗之同意,他们现在就能开始治疗。
但因为是新方案,所以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腿部神经修复之后能不能站立行走还得靠祢鹿自己。
得知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时,萧朗之眉头骤然紧蹙。
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自是舍不得让她成为小白鼠的。
但看祢鹿的表情,她好像非这么做不可。
犹豫了一下,萧朗之用华语跟祢鹿说话。
“三儿,你当真要冒这个险吗?”
“嗯,这是当前唯一的办法了。”
祢鹿微微笑了笑,眼底藏着无奈。
其实她有办法能让自己恢复如初,但是代价很大,她不想付出。
索性就试试这个世界原本的医疗手段。
跟她对视了片刻,萧朗之收回目光点了下头。
“好,我知道了。”
为她掖好被子,萧朗之跟着诺伊斯走出病房。
他们在诺伊斯办公室聊了很久的治疗方案,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萧朗之发愁的心逐渐稳定下来。
他相信诺伊斯一定能让祢鹿恢复如初。
仅在医院休养了一个礼拜祢鹿就迎来了第一次手术,手术当天一切顺利,而傅茗渊也赶在她麻醉结束前来了这个国家。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傅茗渊觉得她消瘦了好多,就连微微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都变尖了不少。
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傅茗渊幽幽看向萧朗之,好像在指责他没有将祢鹿照顾好。
这可把萧朗之气得不轻,把他叫去走廊质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捏麻麻地!
你个外人竟然敢用这种眼神责怪我!
傅茗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冷漠开口:“她瘦了。”
短短三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整得像在苛责萧朗之虐待祢鹿一样。
萧朗之简直又气又恼,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揍他几拳。
深吐口气,萧朗之皮笑肉不笑的回怼:“得,那以后她就交给你照顾了!”
萧朗之一时嘴快,都没发现这句话有什么纰漏。
等他回过神来时,傅茗渊已经笑得如春风般荡漾,当场就喊了声二舅哥。
萧朗之愣了一下,气得直接踹他一脚。
“艹,你喊谁二舅哥呢!”
傅茗渊身躯灵活,轻松躲了过去。
嘴角微微上扬,又重复了一遍。
“叫你呢,二舅哥~”
他刻意将尾音拖得老长,也算是原形毕露了吧。
捏麻麻地!!!
萧朗之刚想和他肉搏三百回合,病房内忽然传来祢鹿的声音。
“二哥……?”
听到这声呼唤萧朗之一秒变脸,转身小跑进去。
“来了——”
他动作很快,只可惜,傅茗渊比他更快抵达祢鹿身旁。
傅茗渊紧张兮兮的握着她右手,着急询问:“口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不仅被抢先一步还被强行喂了口狗粮的萧朗之:“……艹!”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朗之实在不是不想看他们恩恩爱爱,于是自觉离场。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可他却不配拥有姓名。
啊~这凄惨的人世间,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遇到专属于我的真命天女啊~
萧朗之上一秒感慨完,下一秒就有个金发碧眼的妹子撞入他怀中。
个子高挑,五官挺立匀称,生着一双如同大海般蔚蓝的眼瞳。
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萧朗之心脏忽然开始剧烈跳动。
他不受控的捂住心口,往后踉跄了几步,使出毕生演技开始卖惨。
“嘶……”
“哦——对不起先生,您还好吧?!”
眼前女孩温柔甜美的声音就像丘比特的爱情之间,biu的一下射进萧朗之心房。
妈妈,我想应该是恋爱了!!!
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扶着心口踉踉跄跄的靠向墙壁。
摇了摇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情况不太好,麻烦您送我去找医生。”
“好,你跟我来!”
如同洋娃娃的女孩急得眼眶通红,搀扶起萧朗之缓慢离开。
……
还在和傅茗渊你侬我侬的祢鹿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萧朗之忽然给她发了条消息。
内容是:【哥哥最近有事,你和傅茗渊注意分寸。】
看他这意思,像是完全不在意傅茗渊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这让祢鹿有些新奇,但还没来得及回复手机就被傅茗渊夺走。
他酸溜溜的看向祢鹿,以为她在和某个小妖精聊天,等看清楚备注时他脸上笑容逐渐加深。
放下手机,他抬起下颚在祢鹿唇上亲了一下。
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遣倦,满是情-欲。
“少爷,您现在只能依赖我了。”
“是是是。”
祢鹿无奈笑着,像撸猫一样摸着他发顶。
之后的治疗流程也很顺利,三个流程下来祢鹿的腿已经完全恢复知觉。
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祢鹿一下子成为了全球骨科专家争抢的香馍馍,他们巴不得天天都在病房观察她的情况。
他们虽然都是些胡子拉碴的糟老头子,但对于傅茗渊这个大醋王来说,能答应让诺伊斯给她医治以及是他最大的让步。
眼瞅着马上就要开始复健了,祢鹿的心情却越来越糟糕。
因为复健可比手术要可怕得多。
她也曾是医生,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却亲眼见过。
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要面临什么程度的疼痛。
察觉出她的担忧,傅茗渊将她抱在怀里,指腹轻轻在她腿上画着圈圈。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虽然他一直很不希望祢鹿恢复,但是事已至此,总不能半途而废。
吸了吸鼻涕,祢鹿捏住他衣领,眼里不知何时浮出浅浅一层水雾。
可怜巴巴的跟他撒娇:“这可是你说的!”
“嗯,君无戏言。”
傅茗渊用吻将她眼角的泪缓慢吮吸殆尽。
两人相拥而眠,准备一起迎接明天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