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点的时候,傅琳掐点进来喊她下楼吃饭,时间卡得刚刚好,祢鹿刚结束一局游戏。
听到她的声音祢鹿点了下头,随即退出游戏。
傅琳推着她走进电梯,等待时主动跟她说话。
“少爷,我做了您想吃的糖醋排骨呢。”
她的声音始终温温柔柔的,总是无意带着股撩拨人的感觉。
就连同为女性的祢鹿,都觉得浑身有些酥麻。
垂了垂眸,祢鹿极为冷淡的应了一声。
“嗯。”
看她反应这么冷淡,傅琳有些受伤的抿了抿唇,沉默着将她推到饭厅。
与此同时,李管家已经把碗筷摆放好了,看到她们时立刻扬起一个微笑。
“少爷。”
“嗯。”
抿了下唇,祢鹿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萧麓和李管家关系不错,所以就连吃饭都是同桌的,现在多了个人,原本冷清的饭桌可算是有了人情味。
傅琳很喜欢给祢鹿夹菜,每次都用种期许的眼神看她,使得祢鹿根本拒绝不了。
直到彻底吃不下了,祢鹿这才出声叫停她。
“我吃饱了。”
“啊...怎么才吃这么点啊。”
傅琳语气有些遗憾,不过还是立即放下了公筷。
她抬手抽了张纸,递给祢鹿,笑餍如花:“给,少爷。”
“谢谢。”
祢鹿接过纸巾缓慢擦嘴,余光撇过傅琳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注意到她的视线傅琳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她温柔笑了笑,问:“怎么了少爷?”
“你嘴角粘了东西。”
淡淡说完祢鹿操控轮椅离开饭厅,傅琳将粘在嘴角的米饭拿了下来,看着祢鹿所在的方向目光幽深。
中午过后,李管家出门采买,家里又只剩下祢鹿和傅琳两人。
因为双腿残疾,祢鹿无事可做,就叫上几个朋友继续开黑。
傅琳打扫完卫生回来时看到她一个人在窗边,便拿了条毯子走过去。
声音温柔细腻,吴侬软语的:“少爷,盖条毯子吧。”
“嗯好。”
她刻意弯了腰身,无意间露出了极为明显的沟壑,只是祢鹿一心扑在游戏上,根本没有注意。
倒是和她一起打游戏的端木瑞几人纷纷炸开了锅。
“卧槽,小三儿你身边居然有女人了?!”
“嘶,你爹居然还给你请女佣?”
……
萧麓从小就很排斥与人接触,尤其是女性,以前经常被他们调侃说他有厌女症。
所以在听到傅琳声音时,他们都极为震惊。
听着接连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傅琳眸光暗了暗,规规矩矩的站在祢鹿身侧,一言不发。
瞥了眼身旁的人,祢鹿语气平静的开口:“李叔年纪大了。”
“噢噢,也是。”
这么一说,他们瞬间了然。
像她现在这种情况,是应该多派几个人贴身照顾。
萧家的人个个都生得极为好看,尤其是年纪最小的小少爷萧麓。
相比其他两位哥哥,他完美遗传了母亲的姣好容貌,长得就像个妖孽一样。
现在的他才十七岁就漂亮得不像话,要是没有车祸,等他完全长开恐怕也是一代祸害吧。
傅琳暗自想着,目光停留在少年微微上扬的眼角泪痣上,眼中情绪有些复杂。
不知过去多久,祢鹿慵懒的靠着椅背舒气。
纤纤玉指点着手机屏幕,散漫开口:“不打了,下了。”
说完他就果断退出游戏,端木瑞等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将手机交给傅琳,祢鹿面无表情的揉着腿上毛茸茸的毯子。
像是看出他的无聊,傅琳在他身旁提议道:“少爷,听李管家说,您以前很喜欢画画?”
闻声祢鹿抬头看了眼她,轻轻应了一声。
“嗯。”
萧麓在某些方面上的天赋极高,画画就是其中之一,拿过的大奖不尽其数,只是自从车祸之后他就放弃了所有的爱好。
“我能看看您的画作吗?”
傅琳目光迥然的看着她问,浅茶色的眼里满是期待。
祢鹿歪了歪头,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潋滟着流光,沉默了一会儿。
轻轻颔首:“可以,画室在负一楼。”
“好的呢。”
傅琳将祢鹿推到画室,进去之后原本还神色平静的祢鹿忽然捏紧毛毯。
心里滋生出一股极为消沉的情绪。
她迫切想要离开这里。
敛下眼眸,祢鹿努力调整呼吸,不让自己被萧麓情绪给干扰。
画室中摆放了很多副萧麓以前的画作,但都被白布遮盖,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任何其与色彩。
除了白,还是白。
傅琳擅自揭下一张白布,露出里面画风张扬不羁的画作。
是一匹肆意奔腾的健硕黑马,所用的颜料很特殊,哪怕在自然光下也闪着细碎的光。
傅琳凑近看了看,发现颜料里面好像加了银粉,难怪这么流光溢彩。
她那浓密卷曲的睫羽轻轻颤动,仿佛与画中的马产生了共鸣,清亮纯粹的眼中满是对它的喜欢。
“果然很好看呢。”
“少爷我能再看看您其他的画吗?”
“可以。”
得到她的允许,傅琳将所有白布都揭了下来,一幅幅色彩强烈、浓厚的画作出现在祢鹿眼前。
看着它们,祢鹿内心愈发控制不住的消沉郁闷,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赶紧离开这里。
这都是身体里残留的萧麓意识,它始终不愿直面过去。
吐了口浊气,祢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着傅琳一道惊呼,她缓缓抬头看去。
一副色彩温馨雅致的画作映入眼帘。
萧麓的画风一直都张扬霸道,有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但这幅画却满是温暖的味道,沐浴在阳光种的花草栩栩如生,上面晶莹剔透的露珠都还倒映着光晕。
她靠近了些,看到了画上的署名。
萧麓。
所以说,这也是萧麓的画?
画框不大,傅琳直接将它抱起,借着天井的光仔细欣赏。
“少爷,这幅画很特殊呢,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这幅画的风格和其他画作简直就是另一种极端的惊艳,相比其它,傅琳更喜欢这个。
捏着腿上毛毯,祢鹿垂着眸,风轻云淡的回答:“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啊...好吧。”傅琳有些失落的抿了抿唇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画放下。
在她身后,祢鹿靠着椅背失神。
意义其实是有的。
这是萧麓准备送给自己的成人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