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两个弟子奉上一把龙骨流星锥子鞭,状如长鞭,鞭生倒刺,一看就是用于那种下墓用的掏地下小孔的钩索改的。
“年轻人,请吧!不知你用什么趁手的兵器,我可以等你取来。”吴先烈一脸看不起我的样子,傲慢的瞥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笑,将身上遮影子的袍子帽檐拉了拉,系紧了颚下锦绳,缓缓抬头,负手身后。
“我不用兵器。”
吴先烈闻言,怒意上涌。
两只手中的龙骨鞭一抬,在场中青石地板上一扬,一抽,一带,一划,一落!
“碰”的一声清裂,他两侧的青石地板应声碎了几道痕迹出来。
“年轻人,正是狂妄!既然不用兵器,那便动手吧,我让你先。”
吴先烈话音刚落,我身后的姬辰逸那小子倒是“哎呀”、“哎呀”的奔到了那场中,伸头缩脑的看了看他打坏的青石地板,皱眉嘟囔道:“哎呀呀呀呀....你!!你!!打坏了我们的青石地板,架打完了得赔上!”。
身后的影儿和柳璃见了,噗嗤一笑,柳璃道:“这都打起来,你倒是真的为了咱们缥缈阁好,还顾及起这青石地板来了。”
那五大队列阵型分明的一干年轻的弟子见了姬辰逸这无知滑稽的一问,也都哄哄然,嘲笑了起来。
姬辰逸不明所以,涨红了脸,皱眉道:“你们笑什么笑,打坏了东西,那有不赔的道理!”
“这哪来的蠢小子,快滚下去!别说几块青石地板,今日便要拆了你们缥缈阁,你们又能如何?”吴先烈咧嘴一笑,大声嗤笑道。
姬辰逸闻言,抬手怒意上来,指着那吴先烈,咒骂道:“你、你、你...个老东西!”
吴先烈闻言,眉头一锁,抬手一鞭照着姬辰逸就扬了下去,“哼,小兔崽子,老夫先拿你祭鞭子!”。
眼看姬辰逸要吃瘪,这一龙骨鞭挨了下去,腰上、屁股上势必皮开肉绽。
那小子机灵,要躲,只是武功太差劲了点,为了不让他受伤,我施展星罗凌音步,直接奔了过来,侧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两人身子一斜,随后步法猛转‘天权’星位,连连急退,直至‘瑶光’位,顿了下来,那龙骨长鞭从他眼皮底下滑过,他吓得紧紧闭上双眼。
我顺势拉着他的肩膀向后一带,他向后挪了出去,师姐伸手接住他的后背,定了下来,他过了半晌才睁眼,吓得不轻。
拉他离场之后,我右脚落地的瞬间,运转功力,再次轻轻跃起,直奔离适才七星位更远的一侧‘觜’位,右手上临虚剑指的剑意一凝,提剑而上。
星罗凌音步和临虚剑指都是两种绝顶功夫,识货认识的没有几个人,场中见我身法飘逸,手中突然一道真气汇聚,若隐若现的长剑,都惊讶的沉默了下来。
‘觜’位一落,左脚一垫,再转‘亢’位,临虚剑指第三层的剑指谱上剑法,一招‘风习柳’顺着他如长柳般飘摇的龙骨鞭刺了进去,他见势不对,急忙双手一散一合,两道鞭子瞬间拉直,要将我带开,随后合上抨击于我。
我微微一笑,这鞭子厉害,对上了轻功不好的人,确实刚猛,但是对于我这种连凌音步都学会了的人,作用不大。
右脚扣上左脚边,‘亢’位再转‘箕’位,随后接连‘氏、房、心、尾’四位,脚下生风,身如斜飞之燕,我已经躲开了他的两连招,一抬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凝聚的临虚剑尖已经在他的眉心一寸开外,直指他的
‘印堂’穴。
“我认输了!别动手!!!”吴先烈声如洪钟。
他手上一双龙骨鞭猛的落在了地上,拿着鞭柄的两只手吓得颤抖不已,场中还悠扬的响着他大喊的最后一个字:“手!!!!!......”
紧接着,全场一片寂静。
吴先烈印堂血上在他喊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住了手,他的眉间‘印堂’穴上,一滴鲜血猩红的从他鼻梁上流了下来。
声音再晚一秒,临虚剑意势必穿他脑袋。
那唐啸缓了好久,才打量了几眼,看着我道:“临虚剑指!凝气为剑,第三层剑法!江湖传闻是真,原来指谱真的落到了缥缈阁手中!”他说完,低声摇头晃脑,又叹了一口气,叹道:“师父啊,师父,我唐啸当年待你不薄啊!却终究抵不过你那叛出师门的师弟啊!哎.......”
唐啸嗟叹未完,他一侧第三列启阳宗里面。
启阳宗掌门惊得收了下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年长的启阳宗长老,深呼吸了一口气,皱眉道:“一来一回,才出了两招啊!还以为是个软货,没想到比那用扫帚杆子二十几招才打得卸岭派长老吐血的道姑更加厉害......”
剑指眉心,吴先烈算是吓破了胆,接连退了几步,战战兢兢的拱手,哆嗦道:“多...多..多谢不杀之恩。”
我微笑着冷哼了一声,指尖的剑意一手,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他,皱眉道:“下去吧,下一个!大悲寺!”
大悲寺一干和尚虽然眉间有畏惧之色,终究是终日堪禅的出家人,到比那其他几个门派的人冷静了许多。
住持无悲闻言,直接站了出来,左手一串砗磲紫檀佛珠,右手做合十状,对着我行了一礼,道:“老衲大悲寺住持无悲。杀人留血书之事,确实太过了,武林之中,焉能如此胡作非为。但是比武之前,我想请教阁下两个问题,我师弟死于一种阴寒的武功之下,内脏极冷,适才看了贵派道姑和阁下的武功,都是迥异,却又高深莫测,贵派确实人才济济。不知贵派可有修习阴寒之类武功者,能一见否?”
我闻言,阴寒武功,死者内脏极冷,不是那冰叶婆婆的寒霜掌力,又是什么?这老和尚如此一问,应该是在怀疑他的师弟之死不是我们干的,我便如是回道:“我缥缈阁无人修习阴寒属性武功,还请大师明鉴。”
无悲和尚闻言,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缥缈阁可有仇家?”
我听了,回道:“晚辈曾经得罪过恒山玄空二老:千霜老人、冰叶婆婆。千霜老人曲叶便是死在了我手下影儿的弩箭之下。”
无悲和尚闻言,叹道:“能有本事用内力震死我师弟的,绝非泛泛,如此一说,倒也说得过去。哎......”
老和尚长叹了一口气,随即道:“既然阁下如此说了,老衲姑且信你一次,论武功,我也确实不是你的对手,老衲甘愿认输。待我寺查明真相,若阁下说谎,我寺必倾寺之力,也会找阁下要个公道。”
我回道:“若有虚言,五雷落顶。”
老和尚闻言,“阿弥陀佛”了一句,随即高声道:“我大悲寺认输。”转身去了。
“这..这、这...”启阳宗掌门见无悲老人认输,连连皱眉道:“怎们说了几句就认输了!这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
我闻言,对着他朗声喊道:“下一个!启阳宗,还请指教!!!”
启阳宗掌门闻言,转过身来,“啊”了一声,随即皱眉道:“哪个,年轻人,你打了一战,也累了,休息会儿再比不迟免得说我们占了你的便宜。”
他说完又转过身去,看着那群道貌岸然的长老们,面面相觑。
“诸位长老,你们商量看看,谁上呀?”启阳宗掌门看着他身后的一群长老级人物焦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