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走的官员,几乎全都遭辽城知府压迫过的官员。
除了给人捅出的几宗劫案外,其实本地以及邻近的商行同样遭受到劫掠与残害,死伤人数已达数百,但是知府为了自己的名声与政绩,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留下的人,正是最初要求知府如实上报后被他打击报复的官员。
“好大的狗胆啊!身为一方父母官,竟然不为民做主,还隐瞒实情!李肆你们带人去把他们统统都带回来!把他们的家产全部充公,作为重建之用!”
李肆等人接到命令之后,便点齐人马,狂追而去了。
站在边上的新任总兵常石此时也是难为情的请罪道:“请侯爷恕罪,原本还想着让他们好生接待您,没想到变成了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没事,单凭我们皇城卫的手段,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能把他们抓回来,你是本地的官员,带上几个皇城卫一同前去帮我查查胡纬的罪证吧!”许新微笑道。
片刻之后,终于汇报完了近些时间辽城府发生的事情了。
许新沉默不语,看来现在的辽城府的官员可以说由上到下,已经完全被淫乐腐蚀透了,近乎所有的官员都不在乎百姓的生死,国家的安慰,只是一门心思的贪图享乐。
自己即将前往北域,身后的辽城府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老酒鬼,你说现在有什么办法能让辽城府尽快稳定下来,若是让内阁那帮人派人来,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给出个意见。”许新带着老酒鬼进到后厅询问道。
老酒鬼笑盈盈的说道:“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我们此前在滨州府时,不也是遇到同样的情况吗?我们在此处寻找一个又才敢的人便是了。”
许新一听茅塞顿开:“此话有理,不过辽城不像滨州,此处常有战事,所以除了品行优良外,还要有足够的胆识与手段才行。”
“老头自是了解,那就让老头帮大人起草公文吧?”老酒鬼拍了拍腰间的葫芦。
许新一看哈哈大笑道:“行行行!我懂我懂!”
随即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盅醉春归,因为对老酒鬼来说,好酒可比金银来的实际!
公文张贴在府衙边上的告示栏后,一时间围满了人。
“许侯爷要招录……招录知府!”
“不论出身,只要能有真才实学!那不是我也可以!”
“你真爱说笑呢!你可是连举人都没考上能有什么真才实学?哈哈!”
拥挤的人群,并不妨碍两人大打出手,要不是有衙役及时拉开两人,或许就要有人进去大牢里头呆上几年了。
一直之间,辽城府内炸开了锅,近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许侯爷张榜招募知府!
所有的人都知道,一旦成功被录取了,就能跟许侯爷搭上关系,那么以后的仕途即便不是扶摇直上,起码官场上的人见着了都会礼让三分。
于是乎举荐信自荐信如雪花般纷沓而至。
许新与老酒鬼看过几封之后陷入了沉思……
“老酒鬼,看来在滨州的路子,来到辽城是走不通的,你看,就连杀猪的都找人代笔自荐了,说自己杀猪不怕血,可以领兵保卫边陲,他难道就不怕本侯找他麻烦吗……”
许新满脸黑线的把自荐信递给老酒鬼看。
老酒鬼嘿嘿一笑接过信后放在了落选的那一堆了。然后说道:“大人,你也也不要那么快就是去信心嘛,不出世的奇才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得到的。”
正当许新想要拆开新的自荐信时,周易小跑进了后厅,看见老酒鬼后,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道:“老爷,外头来个一人,说是老太爷的故交。”
许新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老太爷?
对了!我这具身体原先的父亲!
不过京城还有许县都离辽城府千八百里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在此处有故交呢……
老酒鬼看着许新一脸疑惑的样子说道:“大人,当今之下应该还没有人胆大到敢冒充您父亲的旧识吧?要不咱先出去看看是谁?”
“原先还想招募个知府,没想到找来个老父亲的旧相识。”许新起身道:“本侯现在就出去看看老父亲的故交到底长的是那般模样。”
“那小人就带他到厢房内了?”周易小心的试探道。
“不了不了!既然是父亲的故交,作为小辈本侯自当出门迎接,才符合礼数。”
许新越想就越对来人感兴趣,往常登门的不应该是想当他干儿子干孙子的吗,现在来的人居然想当他的叔伯。
于是乎许新箭步如飞,来到了府门外见到了所谓的“父亲故交”
只见那人身高八尺,灰白须发,温文尔雅,肩上搭着一个绣上八卦的褡裢,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给人一股超脱凡尘的感觉,如果没有手上那杆旗子的话……
“观凡尘百态,能断三界五行八卦;叹世上千姿熟读四书五经九章!”老酒鬼看着上面的字,不自觉的读了出来:“张老先生好大的口气啊!”
许新打量了下要钱的人,微笑的问道:“你是家父的故交?”
老者也不说话,捋着胡须,笑着点了点头。
许新的脸色突然的阴冷起来道:“你既知道我是谁,可有想过欺骗我的后果?”
“看来你是不信老夫了?”仙风道骨的老者还是一脸从容的样子:“壬辰年,五月初五,壬辰时一刻生,出生之时不会哭泣,你老父亲当时还以为你死了……”
老者说完,看了看四周,挥手示意老酒鬼走开后,贴在许新耳朵上低声说道:“你屁股上还有个疤痕,是你父亲那时用烟斗烫的。”
然后又退了回去,笑盈盈的看着呆若木鸡的许新。
听完眼前老者的话后,许新久久说不出话来,且不说自己的时辰八字,就连自己最隐私的疤痕,他都知道,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错,有警惕性是好事!”老者也不尴尬,继续询问道:“你的老父亲。有没有告诉你为何会留下那道疤痕的?”
许新听完老者的话后,搜寻着原本的记忆。
没有记错的话,因为赶路的原因,他的母亲路过一片树林时,动了胎气产下了他,可是不知为何出生之后并不会像其他的孩童一般啼哭,同时也没有呼吸。
正当父亲伤心难过想要掩埋自己之时,一个路过的游方术士用点燃了的烟斗滋了下自己的屁股,并告诉父亲是惊扰了常仙,所以要用烟叶赶走它们。
说来也是神奇,一下过后,还是婴儿的自己就立即啼哭起来,而且烟斗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印记,并且自己的名字还是那位术士起的。
“难道你……你……”许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老者此时哈哈大笑道:“看来你想起记起来你父亲的话了,你的名字还是老夫起的哦!”
此时许新已经收回了所有的不敬,深深的鞠了一躬:“愿老人家恕罪,侄儿刚才实在是无礼了……”
“不碍事,侄儿你有警惕性乃是好事呀!快快起来吧,免得让外人见了!”老者微笑的说道。
于是乎,许新恭敬的迎老者进入了后厅,备上了酒水好好的招待了一番。
言语之间,方才知道,仙风道骨的老者,已经游遍了大江南北,就算是南疆北域的奇闻趣事,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正当许新想要到厨房继续吩咐上菜时,老酒鬼把他拉到了一边:“我说许大侯爷!你怎么还认上亲戚了,你真的确定他不是手段比较高明的骗子?”
“你不懂,你听我说……”许新搂着老酒鬼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