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隔壁邻居他二大爷说,城外十里的小李庄,全村120口人全都给屠的干干净净!”
“这么凶狠啊”
“哪里,我听我表哥说没有全死光,还剩下一个小孩的。”
“说是一个蒙面的人杀的,那手段,真的是残忍啊!”
“我咋听说是燕十三杀的?四大密探都出面抓捕了。”
“跟你说这个的人喝的是假酒吧,我听我叔叔说,是燕十三杀了那个蒙面人,为小李庄的人报的仇。”
“哎,你们管那么多干嘛呢!管他燕十三还是燕十四,四大密探都出面了,等消息就好,天子脚下,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就在这几个赌徒边聊天边喝茶水时。
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
“我说各位大哥,咱来着是来赌钱的!管他什么燕十三的,哪有这骰子好玩!”
大家伙回头一看,这不是那输急了眼的白皙少年嘛。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输多了,换谁都会这样子,也就继续聊自己的,没去理他了。
而一边竖着耳朵想听听有什么消息的许新在看到谈话被打断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
不巧!
这一幕让那个阴柔少年看到了,他气冲冲的朝着许新走了过去。
“小子,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我怎么了?”许新看着走来的少年,有点诧异。
“你以为我不知道嘛?你小子在拿我做灯呢?”少年怒视道。
“噗嗤!”
正在喝茶的许新听完一不小心给茶水呛了一下。
还让这小子给发现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了我跟着他反着买的。
不过这小子的观察力还挺不错的嘛。
赌桌上那么多人,他居然能看出我的动作。
看来是真的背,不然这么有眼力见的人,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没有没有!哈哈!那是运气啦!”许新一边咳嗽一边笑着回到道。
“你奶奶个腿!你还有脸笑!信不信我抽你!”
“哈哈哈!”
回头想想,自己确实也有点不厚道,对方输了都要当裤子了,自己倒是赚的个盆满钵满,不过,这感觉还是挺爽的。
“我说,要不这样,小哥,咱两合作一回。”
许新看他气的哇哇直叫的样子,也举得有点过分了,搂着少年的肩膀,轻声的在他耳边说道。
“你说说,注意着点,小小我真的抽你!”少年疑惑的看着许新。
“这样,我们还是按照原先的那样,你买你的,我买我的。”许新悄悄地说。
“这也叫合作?”少年说着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抡上去。
“你别着急啊!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嘛?”
“你这会不是走背运嘛,这样,你每次就压一两,我这边压个十两。然后我们两就……你懂的……”许新一边说道,一边朝赌桌使眼色。
少年当即心领神会,脸上露出喜色。
“好小子,你这是人精呀,哈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咱们就这么干!”
少年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堆银票:“来,我现在也就剩下这么多了,你看着办就行,身上还有碎银子不?都给我,只要小的。”
一边说一边把身上所有的银票都递给了许新。
“那就这样了,合作愉快!”
稍作休息之后,赌桌重新开台。
如此这般,少年继续骂骂咧咧的下注,赌注从最开始的20两,变成了后来的五两、一两,衣服我就是把衣服当了也要继续的样子。
许新这边呢,却越来越豪气,从五十两、一百两不断的往上押。
如是,已经快到宵禁的时间。
许新这边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踏票子。
如此的画面,也开始引起了其他赌客的注意,这两个,一个运气背到家,一个大杀四方。
渐渐地,只要少年买小,其他人都会买大,反之亦然。
老板的脸也有红变紫,由紫变绿,最后变白。
因为赢了少年的钱,完全不够其他人赢的。
许新默默看着,示意少年可以停手了,不然老板就要跑路了。
老板当然也看得出门道,皇城卫的许新跟那指路明灯在合作,倒是谁叫人家披着一身的虎皮,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下咽。
好在这许大人还是一个知足的人,及时的收手了。
……
东大街外,两个少年一只手搭着肩,一只手拿着酒瓶,笑得那是一个惬意。
“哈哈哈!我说老哥,打我懂事起,我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白皙少年一边大笑一边拍着许新的后背。
“哈哈哈!别这么说老弟,咱都是玩得来的人,以后没事跟着我混,当哥哥的保证你乐子多了去呢!”许新也边笑这,一边搂紧了白皙少年。
“那行,以后老哥哥的多多关照小弟了!”少年笑吟吟道,只是笑得有些诡异。
许新倒没察觉出什么,继续自顾自说道:“要不是我明天还要当班,今晚肯定跟老弟你喝到天亮才行。”
许新今晚说实在的也是格外的开心,这少年的滑头劲,完全是缩小版的自己。
快到分别处时,许新从兜里掏出了刚才赢来的票子,抽出了三分二,递给了少年:“来,小老弟,今天能赢钱全靠你,这些给你,如果以后还想跟我玩,你就把这大头拿着!”
“行,全听老哥安排!”少年也没有推脱,笑嘻嘻的顺手就接下了。
“我叫许新,就住在那边的八大胡同里,你要是晚上没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喝酒,随便打听一下就会有人带你到我家来了。”许新指着不远处的巷子说道。
“行,以后你也别见外了,直接叫我小田子就可以了,只要咱有空,一定再来找哥哥喝酒。”少年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忽然背后巷子里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许新猛的回头。
“那个不长眼的敢打扰我俩兄弟!老子是皇城司的许新!还不给老子滚远点!”
怒喝的同时,一股后天境强者的气息扩散开去,扬起了地面上的沙尘。
随后远处传来了细碎得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中。
“想想还是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好一点,小田子,你家在哪里呢?”
许新挠了挠头。
“我一个小校尉,可能唬不住他们,送你回去我安心点。”
“老哥,你皇城司的名号京城里谁不知道,真不用那么麻烦,我家不远啦,就前面几步路而已。”少年听完许新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后又很快的恢复正常。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这个你拿着吧,至少能让那些人忌惮些。”
许新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自己的腰牌,递给了少年。
少年接过了腰牌,点了点头。
“那我明日就叫人把腰牌送回去给老哥了,我先走一步了。”
随后,逐渐消失在了许新的视野里。
拐角处,一个四驾马车上。
白皙少年拿出刚才的腰牌,脸上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皇城卫外卫署许新。”
“王叔,你说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这东厂的督主呢?”
马车外,一把沙哑的声音传来。
“不可能知道,你要知道你爷爷教你的是无相神功,也就只有上清宫那几个老家伙才看得出端倪。”
“王叔,你别这么说,爷爷说了好多次我这无相神功还没有大成,也就只能骗骗小孩子。”少年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头还是挺开心的。
说着,少年扭扭脖子,同时不断的扭着身躯,身体逐渐呈现一种一样的姿势,伴随着“嘎吱”声,身形渐渐地比原先的高出了一头。
而后,又双手掩面,手指头不断的敲击着面部,原先稚嫩的脸庞变得清秀成熟起来。
“我是真的讨厌这个移形换脸的过程,每次骨头跟脸都疼得要命。”
“无端端假装少年干嘛……还给自己弄来了个便宜老哥,说出去我雨化田还怎么混。”
“王叔,你说这小子脑子里头想的是什么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皇城司的腰牌随手就给了别人的,真的不怕杀头?哈哈。”
雨化田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手里头还是揣紧了这腰牌。
车外那个佝偻的身影驾着马车,苦笑道:“我的好都督,老奴看你的无相神功已经初窥门径了,你想帮他就帮呗。不用在老奴面前演戏。老奴从小看到你大,你怎么想老奴能不知道嘛?”
“王叔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哈!”雨化田假装咳嗽了一声。
“我这不是在为皇上发掘惹人才嘛。一个后天境的高手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我真想问问仇越那混蛋,指挥使就是这么当的?”
“王叔,等下回去你就安排人明早把那仇越给我叫来。”雨化田愤愤说道。
“好的,老奴稍后就去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