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杨知府已经死了?”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牢头,左丞相以严肃的口气,向他询问着。
牢头明确的点点头,眼底透着些许的认真,直视着面前的左丞相,斩钉截铁的说着:“是,我确定杨知府,而且我亲眼看到季将军将杨知府给丢到了乱葬岗的废墟当中,任由那豺狼虎豹去啃噬。”
对于牢头的这番回答,左丞相自然是满意的。
他笑着点点头,心情愉悦的说着:“好,如此甚好,除掉了这个心腹大患,便没有人影响到我了。”
左丞相的这番话才刚刚说出口,孟奎便从外面走进来,语气生硬的反问着:“丞相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一些吧?”
望着突然出现的孟奎,左丞相皱了皱眉。
左丞相冷眸瞪向地上跪着的牢头,冷冷的交代着:“行啦,你下去吧,放心,之前答应你的银子,会在明天送到你家中的。”
听到有丰厚的报酬,牢头兴高采烈的站了起来。
却在路过孟奎身边的时候,直接被孟奎手中的剑一剑毙命。
对于孟奎的做法,左丞相并没有一丁点的意外。
他神情淡漠的看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牢头,眉眼间多出了几分的笑意,平静说着:“这些事情交给底下的人处理便好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个人多活片刻,你我存在的危险便多几分!丞相,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筹划多年的计划,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而功亏一篑,如今那杨知府一死,盛国皇上必定会怀疑到你的身上,你现在有何计划?”
被孟奎这般询问,左丞相眼底透着些许的冷意。
随即将自己已经写好的奏折拿了出来,交到了孟奎的手中。
在看到奏折内容后,孟奎满意的笑着,对左丞相赞许的说着:“高啊,以退为进,你这个奏折若真的递到了皇上的手中,你难道就不怕皇上真的允诺你告老还乡?”
孟奎的这些顾虑自然是有些道理的,只不过,这些问题左丞相从来都没有放在欣赏。
此刻,他心中洋溢着一份自信,轻蔑的瞪向孟奎,自然洋溢的说着:“你这样说,就真的多虑了……你以为我在盛国呆的这些年,就真的只会吃喝玩乐?现在朝堂上有接近一半的人都是向着我这边的,皇上若是罢免我的丞相之位,那些人必定会为我求情。”
有了左丞相这番话,孟奎唇角洋溢着浅淡的笑容,赞许着:“看样子,你平日里花银子大手大脚的,到了关键时候,也是挺有用出的。”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这些人收了我的好处,我若是轻易的垮台,他们将会失去利益的同时,也势必会受到牵连!朝廷之上的斗争一向如此!”
左丞相夸夸其谈的说着这些大道理。
只不过呢,孟奎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此时,他将一张纸条拿了出来,交到了左丞相的手中。
“这是……”望着这张小纸条,左丞相满是疑惑的望向孟奎。
“这是主子对下一步的指示。”孟奎直白的向左丞相交代着。
听孟奎这样讲,左丞相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匆忙的将小纸条展开,仔细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脸色显得尤为难看。
“这也太突然了吧?在我看来,时机还未成熟,若是过早的实施计划,只怕会功亏一篑。”左丞相率先将心中的顾虑坦诚的说出来。
左丞相这样讲,孟奎眉头紧蹙,眼底透着些许冷意的反问着:“你该不会是贪恋此时的荣华富贵,不舍得为主子做事吧?”
被孟奎这般怀疑,左丞相自然是不乐意的。
他情绪显得非常激动,愤怒的瞪向孟奎,言辞犀利的说着:“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你说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却是非常清楚的,倘若你不按照主子所交代的去做,我们的下场都会很惨,你该不会来到盛国久了,贪恋这里的安逸生活,突然忘记了我们在封国的家人?此刻,他们的性命依旧掌控在主子的手中,若是我们敢不服从,家人的性命怕是很难保住。”
孟奎都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左丞相自然是不敢多说些什么的。
毕竟,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如今都在封国!
片刻的沉思之后,左丞相带着些许沉重的心情,向面前的孟奎明确说着:“孟奎,作为主子的军师,你应该很清楚现在那样做,我们没有多少的胜率,最重要的是:我们身份一旦暴露,计划将会泡汤,到那时候,我们的家人性命保住,请你为了家人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按照主子所安排的去做?”
左丞相并非像是在开玩笑,孟奎眼神复杂的打量着他许久。
孟奎心理也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但他来到盛国已经太久太久了,他想要回家,想要与家人团聚。
但他又害怕这次计划失败……
经过一番深思之后,孟奎终于对此事做出了妥协:“你放心吧,你心中的那些顾虑,我会如实的禀明主子,倘若主子愿意等等的话,我们便等等,但倘若主子不愿意在继续等待下去,我必然会求得主子放过我们的家人,用我的牺牲换家人一世平安。”
孟奎这大无畏的精神,实在是让人敬畏。
有了孟奎的这份承诺,左丞相便不再继续多说些什么。
……
金銮殿上,左丞相向楚奕递交了告老还乡的辞呈。
在看到这份辞呈之后,楚奕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面前的左丞相做出询问:“左丞相,你这好端端的,为何向朕递交辞呈啊?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切如左丞相所料想到的那般,楚奕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
左丞相当场以罪臣自居,跪在地上向面前的楚奕说明情况:“臣有罪,罪在没有管教好我的家人,令他闯下弥天大祸,还望皇上能够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