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谁?看着好眼熟啊。”媚儿看到楚奕抱着一个女人归来,匆匆迎了上来,在看过季妍的容貌之后,略显茫然的嘀咕着。
“让开!”楚奕懒得与媚儿废话,毕竟常年睡在冰棺中的季妍,人虽死了,但尸体却寒冷至极。
如今他能够一路抱回来,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
在搞不清楚状况之前,媚儿可不打算就这样放任楚奕离开。
她双臂展开,拦住了楚奕的去路,斩钉截铁的说着:“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媚儿在一点点的触及楚奕的底线。
楚奕面露些许的寒光,怒视着面前的媚儿,冷冷呵斥着:“滚!”
紧接着,楚奕如同一阵风般,无情的将媚儿撞倒,随即头也不回的抱着季妍的尸体离开。
媚儿自然是不乐意了,天亮之后,她直接找到了北氏,将楚奕抱回一个女人的事情如实的告诉北氏,想要她来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对于楚奕突然抱着一个女人回来,北氏心中也是充满好奇。
便直接来到了楚奕所在的院中,找到了楚奕。
此时的楚奕正在院中习武,看到北氏到来后,便停下动作,恭敬的向北氏打着招呼:“奕儿见过母亲。”
“起来吧,我听媚儿讲,昨晚深夜你抱回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不知可有此事?”
北氏倒也不含糊,直接切入了正题,向楚奕寻求着答案。
面对北氏所提到的这个问题,楚奕神色颇显凝重,片刻的沉默之后,以明确的口气,向北氏做出解释:“不是昏迷不醒的女人,只是一具死尸而已。”
死尸?闻言,北氏不由得瞪大了眼眸,难以置信的审视着面前的楚奕。
“母亲,请随我来吧。”楚奕不愿意多做解释,而是主动邀请着北氏来到了一处密室。
密室中,季妍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容如死前那般,除了有些苍白,并没有一丁点腐烂的迹象。
未经楚奕允许,北氏主动为季妍诊脉,眼神惊讶的落向那起伏的心脏。
很快,北氏便确定了季妍的身份,惊呼着:“她便是两年前变为活死人的季妍,龙景轩为了保留这颗心脏,还真是费尽心思。”
对于北氏所讲的这些,楚奕并没有否认。
“不对,龙景轩对这具尸体如此珍视,你却将这具尸体抢了过来,那龙景轩……”
北氏紧张的望向楚奕,可楚奕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神情中尽显一份冷意,他平静的望向北氏,悠悠开口:“当初,龙景轩需要这颗心脏,是因为徐芸儿需要换心,如今龙景轩知晓徐芸儿的病是装的,又怎么会在意这颗心脏呢?”
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北氏却不这样认为,她总觉得楚奕这是在玩火……
“你是为了妍儿那个丫头,将这具尸体带回来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北氏试探性的向楚奕做出询问。
难道说绝情丹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奕儿的心中仍旧无法淡忘那个丫头吗?
楚奕并没有否认,神情中流露出来些许的严肃,缓缓开口:“算是吧?毕竟想要掌控洛极妍那个女人,的确是需要花费些心思。”
楚奕的回答无疑是让人失望的,北氏神情中流露出些许的认真,直视着面前的楚奕,缓缓开口:“所以说,你将这具尸体偷回来,只是为了控制妍儿?奕儿,你就那么肯定妍儿会为了一具尸体听你差遣?重要的是:你真的愿意将她拱手让给他人吗?曾经,你是那样的爱她。”
听北氏这样讲,楚奕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冷冰冰。
他神情慵懒的瞪向北氏,缓缓开口:“是吗?只可惜那是以前……”
楚奕冷漠的说完这番话后,便直接走出了密室。
北氏则看了眼冰床上的季妍,重重的叹息一声,随后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这一刻,她倒是有些同情洛极妍的,作为季妍时,被男人利用,最终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而现在作为洛极妍,爱而不得,最终一样被男人利用,被心爱的男人所伤害,同样作为女人,北氏如何不心疼她的两世遭遇?
她心情沉重的随着楚奕走出了密室,看到楚奕像个没事人一般,悠闲的在凉亭内喝着小茶。
北氏缓缓的走过来,一脸沉重的反问:“那你今后有何计划?难不成你真的将所有的仇恨都寄托在洛极妍一个女人身上?”
面对北氏所提出来的问题,楚奕若有所思了片刻之后,一脸沉重的说着:“母亲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相信洛极妍那个笨女人对我会忠诚吧?或许她曾经愚笨到对龙景轩忠诚,不惜一切来为他夺得天下,可她却不会为了我这么做。”
楚奕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隐隐透着些许的怒意。
被北氏捕捉到后,她紧张的向楚奕急切询问:“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母亲,你觉得我会为那种笨女人吃醋吗?或许曾经的我,是爱过他,为他疯狂过,但是现在她只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不过生气倒是有一些的,毕竟,她可以对龙景轩忠诚,却无法对我也是如此。”
这才是奕儿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吗?突然之间,北氏觉得眼前的楚奕是那样的可怕、陌生。
这时的她不禁想起来那日偷听到的媚儿与洛极妍的对话:一个无心之人来掌管天下,所带来的只有杀戮!
作为一名君主,的确是需要有博爱之心,可奕儿现在连心都没有,若真的要他坐上这皇位,只怕天下必定会大乱,我是不是做错了?北氏在心中不断的质问着自己。
瞧着北氏在发呆,楚奕不禁皱起了眉头,冷漠的瞪向她,反问着:“母亲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算了,没有了。”北氏心情沉重的转身,准备离开。
而这时,楚奕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想要离开的计划:“母亲,是否觉得现在的我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