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密室之后,太后对眼前的环境感到些许的诧异。
密室内除了兵器、兵书之外,还有一些旧玩意。
其中一个拨浪鼓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她激动上前,颤抖着手将拨浪鼓拿在手中,激动不已的问着:“这拨浪鼓……”
“是乳娘送给我的生辰礼物,虽然那时候很小,有些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这些东西对于我而言,却是弥足珍贵。”
此话才刚刚从楚奕的口中说出来,太后便开始不淡定了。
她颤抖的拿着拨浪鼓,看向那说话间并未激起任何波澜的楚奕,激动不已的询问:“没有想到这些你还留着。”
“乳娘送的东西,我怎么敢随意丢掉呢?”楚奕看似平静的回答着。
太后欣慰的笑了,想到今日来府中的目的,她急切的握住了楚奕的手,严肃提醒:“哀家这次来是想要提醒你,芸妃要对你不利,这是妍儿写给你的书信。”
听太后这样讲,楚奕急切的从太后的手中接过信函。
在仔细阅读过信函的内容后,楚奕噙着一抹冷笑,看似平静的说着:“看样子,要改变一下计划了。”
见楚奕并无任何危机感,太后试探性的向他询问:“你可是有什么对策?”
“对策倒是没有,见招拆招倒是可行,今日多谢乳娘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我,至于妍儿在宫中还要多亏你来照顾了。”
从楚奕的只字片语间,太后能够感受得到他对洛极妍并不像是传言中所讲的那般无情。
只不过那个媚儿,倒真是让太后心生些许的厌恶。
“妍儿那丫头,哀家很是喜欢,即便你不说,哀家也会倾其所有护那个丫头周全,倒是你……外面那个女人如此胡搅蛮缠,只怕对你有很大的影响。”
太后也是出于一份关心,才会对楚奕提个醒。
楚奕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呢?
他浅笑着,主动为媚儿开脱罪名:“媚儿虽然做事冲动了一些,但对我确是忠心耿耿的,而且她身份特殊,对我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
楚奕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后自然不再多说些什么。
她将手重重的搭在楚奕的肩头,缓缓开口:“不管怎么样,都要保重自己,其实你和皇上都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看到你们这样明争暗斗,哀家实在是痛心,却也是无可奈何。”
太后虽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却是将他们当成亲生儿子看待。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这对兄弟俩争抢的你死我活,她自然是不肯的。
太后的这番心思,楚奕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楚奕眼神是那般的坚定,反握住太后的手,语重心长的劝说着:“乳娘心中的不舍、心痛,我都能够理解,但当今的皇上为了皇位弑杀自己的亲兄弟、父皇,更将助他坐上皇位的季家给灭了门,将天下交到如此残忍暴行的皇上手中,遭殃的只有百姓。”
楚奕所提出来的这些,太后又怎么会不知晓?
当年那场争夺皇位之争,他亲眼看着皇宫乱成了一团,几位皇子惨遭杀害,每到午夜梦回之际,她都会梦到自己所抚养的那些个孩子,他们一个个都在埋怨他,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如今,听楚奕这样讲,太后不禁潸然泪下,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痛苦,苦涩的说着:“哀家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围在一起放风筝,那时候的你们虽然也有争吵,但大多都是吵过,闹过很快便会和好,可现在……”
直到现在,太后始终无法忘记那场杀戮。
而此时,楚奕将那日洛极妍交给他的先皇遗诏拿了出来,交到了太后手中。
单纯的看字迹,太后便一眼认出那是先皇的字迹,当看到内容后,太后为之一惊,颤颤巍巍的问着:“这个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是妍儿交给我的,当年龙景轩将父皇软禁了起来,随后太子遇害,紧接着其他几位皇子相继惨死,这遗诏想必是父皇在得知真相后所写下的,想必龙景轩是不知情的,不然,只怕这遗诏早就不复存在了。”
楚奕所讲的这些,太后都很认真的在听,心中也在分析着整件事情的原委。
片刻之后,太后将那封遗诏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楚奕,叮嘱着:“这东西对你而言尤为重要,说不定将来便是你的保命符,你要妥善保管才是,至于皇上那边……”
想到近几年没有战火再起,天下稳定,太后实在是不愿意再看到杀戮。
她尝试着开口,对楚奕耐心的劝说着:“二皇子,如今天下局势稳定,你真的希望在挑起战火,引发一些没有必要的杀戮吗?这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面对太后的询问,楚奕神色尤为凝重,逐渐陷入了一份深思,片刻之后,以严肃的口气向太后做出了答复:“乳娘所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的质问过自己……”
听楚奕这样讲,太后眼眸中萌生了一份希望,她激动不已的凝视着楚奕,急切开口:“仇恨这东西,能够放下最好,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没有必要撕破脸皮,再造杀戮啊。”
本以为楚奕能够看得开这些,可他对太后所讲的那些话,却令太后对眼前的局势有了些许的动摇。
“乳娘说的极是,如果可以,谁都不想要再造杀戮,可是龙景轩嗜血成性,即便如今天下稳定,还在不断的制造杀戮,前不久刚刚秘密下令,要除掉整个季家军。”
楚奕所讲出来的这个事实,着实将太后给震惊到了。
对于这件事情,她是一点也不知情。
太后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否认着:“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你听错了?不管怎么说,季家军可是帮他打下了整个江山,他怎么可以如此的忘恩负义?”
“季妍对他情意深重,为她披甲上阵,都不曾得到龙景轩的一丁点怜惜,更何况是季家军了,对他而言,季家军只是一个物件而已,没了完全可以再重新成立。”
楚奕这话中有话,太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神色慌张的凝视着楚奕,紧张询问:“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季研的死与皇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