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看穿了洛极妍想要入冷宫的打算,便不再多说废话。
他直接走到冷宫前,看了眼那锁住冷宫的铁链,毫不犹豫的挥剑斩断。
“二皇子……”洛极妍满是惊讶的望向楚奕。
楚奕缓缓转身,看向脸色苍白的洛极妍,悠悠开口:“你不是要进去看看吗?”
一句反问,令洛极妍清醒了许多。
她深知这里是皇宫,若是时间拖延的太久,只会让人怀疑。
在楚奕的陪同下,洛极妍毅然走进了这座冷宫。
因为常年没有人闯入的缘故,这里阴森森的,阵阵寒风吹过,洛极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楚奕脱下外套,为洛极妍那纤瘦的身体披上,看了眼四周漆黑、阴森的环境,耐心劝说:“这里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走吧。”
面对楚奕的劝说,洛极妍痛苦的抱着头,有关于之前的记忆不断的涌现出来。
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这无疑有些吓坏了楚奕。
他紧紧的将洛极妍揽入怀中,给她所有的温暖,只愿她能够平安无事。
片刻之后,洛极妍终于平静了下来。
抱着头的手缓缓移开,锐利的眼眸扫过冷宫的每一处,缓缓开口:“你可知季妍就是死在这里?”
在楚奕错愕之际,洛极妍挣脱了他的怀抱,朝着后方的庭院走去。
“就是在这里,一向傲慢的她被人下药,毫无还击之力的被那些杀手一刀刀的割肉,如果不是她师兄相救,只怕她连个全尸都没有。”
洛极妍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看到石头上残留的血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场噩梦。
“为什么要一刀刀的割肉?如此的残忍?”
楚奕光是听听都觉得不寒而栗,他无法想象季妍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此刻,她倒是理解了洛极妍心中对龙景轩的那份仇恨。
“之前,我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为何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谋害一个女人,直到这次入宫,我想明白了,那是因为季妍的肉可以救人,就如同她的心脏可以救人一般。”
洛极妍这样讲,楚奕便明白了。
看到在寒风中洛极妍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楚奕心疼的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够让洛极妍淡忘这些痛苦的回忆。
此刻,他只想要陪在洛极妍的身边,仅此而已。
“季妍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她不顾一切的为所爱之人夺得天下,她本不喜欢杀戮,却为了龙景轩变成了人人厌恶的女魔头,最终,龙景轩背叛了她……”
洛极妍的情绪明显失控,发了疯似得讲述着季妍的一生。
“二皇子,你是不是觉得季妍该死?最终死在所爱之人的阴谋下是她的报应?”洛极妍满是期盼的凝视着楚奕。
因为她知道二皇子与季妍之间也隔着一层仇恨。
“季妍的死,的确让人惋惜,但真正该死的人不是她,是那个利用他的人。说到底,季妍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爱而不得,还要被利用。”
楚奕在了解了季妍悲惨的一生后,情不自禁的为她感到心痛。
“谁?谁在里面?”
巡逻的侍卫发现了冷宫的异样,纷纷拿起兵器,小心翼翼的进入冷宫探究。
楚奕听到脚步声后,知道他们闯入冷宫被发现,为了避免麻烦,直接点了洛极妍的睡穴,背着她匆匆离开。
巡逻的侍卫踏入冷宫后,便被这阴森、冷冰冰的气氛给震慑到,只是草率的检查了下,便重新将冷宫的门锁起来离开。
“主子!”玉兰起夜,意外看到楚奕背着洛极妍归来,脸庞上写满了惊讶。
在玉兰的协助下,楚奕将洛极妍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望着熟睡的洛极妍,玉兰心生疑惑的询问:“主子为何会与女神医在一起?这女神医之前不是睡着了吗?”
“不该问的,莫要多问,让她好好休息吧,她今天够累的了。”
楚奕为洛极妍盖好被子后,便转身来到了大厅。
玉兰识趣的为楚奕端茶倒水,遭到了楚奕的拒绝:“玉兰,你入宫已经有许多年了,对于皇宫里的事情,想必应该有所了解吧?”
玉兰虽不知楚奕想要问什么,但还是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如实相告:“不知主子想要知道些什么?玉兰知道的,必定会如实相告。”
“两年前,季妍之死你知道多少?”楚奕直接切入正题。
玉兰美眸瞪大,惊讶于楚奕会突然问到这些。
在楚奕过于犀利的目光注视下,玉兰不得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我只知道季妍死的那晚,皇上在御花园曾经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当时季妍喝了两杯酒后,便突然觉得身体不适离开了,后来宫中便传出季妍遇刺身亡的消息。”
从玉兰口中所获得的这些,与洛极妍之前所讲的那些如出一辙,楚奕对洛极妍是季妍的身份深信不疑。
想到洛极妍如今留在皇宫的原因,楚奕一脸冷峻的瞪向玉兰,继续追问:“你可知道季妍的尸体最后怎样处理的?”
“季妍的尸体……玉兰倒是在宫中听到过一些传闻:说是皇上对季妍用情至深,不愿意让她独自葬在皇陵之中,便花重金打造了一副冰棺,将季妍安置在冰棺中,可保尸体永葆青春。”
听闻玉兰的这番话,楚奕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察觉到楚奕此刻的异样,玉兰小心翼翼询问:“主子,您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提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从玉兰的口中听到对洛极妍不利的话,楚奕顿时变了脸色,冷漠的瞪向玉兰,严词警告:“如今季妍人已死,过往所造下的罪孽便随着她的死一同入了黄土,你言辞如此犀利,实在是不妥。”
被楚奕为了一个死人如此训斥,玉兰心中自然是不甘的。
她倔强的抬着头,满怀着恨意的说着:“主子为何替那个女人讲话?主子难道忘记了,当年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