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寒冷哼一声，躬身再次卡住苏离的脖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的嘴为什么还是这么硬！”
苏离委屈的抬眸望着夜亦寒。
“人活着真难，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就不会惧怕别人的设计了，更不会再被无休止的冤枉，你杀了我吧！”
夜亦寒蹙眉，虽然面前这张脸狰狞可怖，但是颤抖的声音依旧让他不自觉的感到心痛，他的手开始缓缓的离开她的玉颈。
看到那洁白的玉颈上成片成片的暗紫色伤痕，他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方才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难道他真的是冤枉她了？
“苏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为什么要杀害阿母！”
曲优白忽然哭着跑进门，径直冲到苏离的面前，果断的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望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苏离，夜亦寒不禁蹙了蹙眉。
“皇上，是她杀害的阿母，是她！”
“您要替阿母报仇啊！”
曲优白说着，楚楚可怜的跪倒在夜亦寒的面前。
如果说之前她在苏离的面前总是自愧不如的话，现在在苏离的面前，她可谓是骄傲至极。
因为跟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相比，她这原本不出色的面容都显得无比优雅动人了。
夜亦寒望着面前这个跟他同样悲伤的女人，不由自主的躬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
“优白，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是阿离杀害的奶娘？”
曲优白底气十足的瞪一眼苏离。
“皇上，方才奴婢从御花园经过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月仙和青霞。”
“奴婢看她们鬼鬼祟祟的，便忍不住上前盘问了一番。”
“问过之后，奴才才知道月仙和青霞正准备将一把刀扔进御花园的荷花池里。”
曲优白说着，示意身后的太监将一把用白布包裹着的刀呈到了夜亦寒的面前。
夜亦寒星目盯着白布上的斑斑血迹，长长的舒了口气。
“高健仁，拿去跟奶娘身上的刀口做个对比，看这个是不是伤害奶娘的凶器。”
高健仁躬身，接过太监手里的刀，打开白布，仔细端详。
“皇上，这刀……”
夜亦寒抬眸盯着欲言又止的高健仁。
“快说！”
高健仁虽然不相信，但是他不得不说出得出的真实结论。
“这刀外形与老夫人身上的伤口是吻合的。”
夜亦寒瞥一眼苏离，转头授意高健仁传月仙和青霞进门。
“你们这刀是从哪里来的？”
月仙和青霞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而后双双将目光移向倒在一旁的苏离。
“说！”
夜亦寒显然失去了耐心。
月仙一脸的难为情，低眉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奴婢们是在收拾皇后娘娘的寝宫时，在她的榻下发现的。”
苏离一脸惊愕。
“胡说！本宫根本就没见过这把刀！”
青霞慌忙伏地对着苏离跪拜。
“娘娘，这刀真的是从您的榻下发现的，奴婢跟月仙看到它上面有血，原本是想帮您把它扔进荷花池里的。”
“您不信可以问玉嬷嬷，她也是亲眼看到的。”
曲优白一脸得意的对着苏离挑了挑眉，而后故作悲伤的转头望着夜亦寒，眸子里全是泪花。
“皇上，您要明察，早日给阿母一个交代，不然的话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是不会瞑目的。”
夜亦寒星目散发出无尽的杀意，冷冷的眯着苏离。
“你还有什么话说？如今这凶器都已经在你的寝宫找到了，你不会告诉朕，你的贴身侍女是在陷害你吧！”
苏离看着跪在地上的月仙和青霞，皱眉沉思。
这两个小宫女，跟了她那么久，一向忠心，她们是断然不会无中生有陷害她的。
如果这把刀真的是在她的榻下发现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把刀是被别人刻意放进她的寝宫的。
“一定是有人刻意放进去的！”
“啪！”
苏离话音刚落，就又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皇上，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她是不会杀害董老夫人的，求您相信她。”
“是啊，皇上，皇后娘娘这两天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着，哪里还有力气去杀人。”
月仙和青霞头如捣蒜版的磕在地上，连连为苏离辩解。
“哈哈哈……”
苏离的喉间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夜亦寒暴怒，望着眼前这个在种种佐证面前依旧不低头的女人，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状。
“该死的女人！”
一时间，阿娇和林超纠缠在一起的情形，苏离和风轻羽躺在一起的模样，全部涌入他的脑海。
他就像一只被惹怒的野兽一般，星目瞪得浑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阿母，你死的好惨啊！”
曲优白顺势跪倒在董婕雅的榻边，放声大哭。
夜亦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顺手抓起案几上放着的皮鞭，狠狠地在苏离瘦弱的身躯上抽打起来。
“叫你嘴硬！你这个贱人！”
夜亦寒咒骂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毫无反抗能力的苏离，只得蜷缩在地上，任由鞭子如雨点般的落在她早已麻木的躯体上。
夜亦寒发疯一样的抽打着，对他来说，蜷缩在地上的，是一个背叛他的女人、杀害他亲人的女人，是苏离，也是阿娇。
两天来憋在心里的怒火和羞辱感，在此刻一泻而出，被他完完全全发泄在了无辜的苏离身上。
“皇上，您快别打了，皇后娘娘快不行了。”
高健仁忍不住上前阻止，却不料被夜亦寒用力一推，差点没跌在地上。
屋内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发狂的夜亦寒。
许久之后，夜亦寒疲惫的丢掉手里的皮鞭，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地上的瘦弱身躯早已血肉模糊，僵在了那里。
曲优白用余光得逞似的瞥着苏离，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娘娘！”
月仙和青霞扑过去，想要扶起苏离，却发现早已无从下手了。
“皇上，娘娘是被冤枉的，老奴看到了，方才有个小太监拿着这把刀进了她的寝宫。”
玉嬷嬷不顾一切的跑进来，看到地上苏离的惨状，当即便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