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留在府上也并非不可,但是你既然身为我的贴身小厮,就应该学会为我保守秘密。不论你今日在这屋中所看见了,听见了任何事情,都不准外泄,否则,这府中再也容你不得。”
白漓见向来温婉的大家闺秀,就连训斥人起来都是这样的柔声细语,一点气势也没有,看来她果真只有受气的份。
“小姐同你说话呢,还不快点应允下来。”
菱香在旁边神色不悦地低斥一声。
白漓心里暗自吐槽,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比小姐还要飞扬跋扈,于是悄悄地在袖中比划着,一道莹莹白光悄无声息地向菱香的双腿涌去。
“菱香,你快去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
周婧琪对她嘱咐完后又转向白漓,示意她来到案台前。
白漓悄悄地回过头,见菱香冲她“哼”了声,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在跨过门槛时,双腿忽地一绷紧,身体笔直地朝前栽去。
只听一声凄厉地尖叫,划破这幽静的南院。
白漓不由得掩嘴偷笑起来,藏在发丝间的红豆则忍不住小声叫“好”。
“菱香,你怎么了?”
周婧琪立于案台前,伸长玉颈朝门外看了眼。
“小姐,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绊倒了。”
门外传来菱香吃痛的声音。
白漓心中窃喜,让你还对我凶巴巴的,给你点教训省了你以后还这样嚣张。
周婧琪无奈地摇摇头,持笔书写起来,那笔触细腻,行云流水,几乎一气呵成。
白漓站在一旁静静地瞧着,想不到周婧琪竟然写得一手好字,不愧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若是苏卿见到了,一定会非常的欣慰。
“你到城外的一间破庙处,然后在那等着,会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背着箱笼打那经过,他的名字叫梁钰,你遇见他后便将这封信交给他。”
周婧琪装好信交由白漓,再三叮嘱。
“倘若,他要是问起我来,你就把我现在处境告诉他,即使我一辈子待字闺中,我也会为了他坚守下去。”
说到这里,周婧琪忽然涌现出无限悲伤,不禁落下晶莹的泪珠,慌忙从袖中掏出丝帕拭了拭泪。
白漓接过这承载着周婧琪满满的眼泪和希望的信笺,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出门之际,却不小心撞到迎面进来的菱香,她身形不稳再次尖叫着朝后倒去,幸得白漓眼疾手快将她拦腰抱住。
“啊!大胆!还不快放手!”
菱香见自己被陌生男子抱住,吓得花容失色,扬起小手便要给白漓一个耳光。
白漓见她这么不识好歹,于是手一松,眼睁睁的看着菱香重重地摔倒在地。
“既然你不要,那我只好放手了。”
白漓耸耸肩,故作无辜的从她面前走过。
背后传来菱香气鼓鼓,却又语塞地声音。
“你……你……”
白漓出了周府,见四周无人,于是身形一晃,召唤来一朵祥云,悠哉地躺在软糯糯的云朵上,前往城外的破庙。
藏在发丝间的红豆终于可以出来自由活动了,它生怕吓坏了周婧琪,于是一直没有露出真身,可把它给憋坏了。
“你见到梁钰后打算怎么做?”
红豆见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不解道。
“我猜想苏卿所说的柳莺十八岁这年会有一劫,指的便是这情劫。你发现没有,周婧琪对这个梁书生可谓是用情至深,倘若那周员外非要棒打鸳鸯,只怕会落得个人财两空,以刘家目前的势力,周府恐怕会很难在京城立足。”
白漓理性地分析道。
“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既要成全这对苦命鸳鸯,让周婧琪安然度过此劫,便可获取一生幸福。又要保全周府的名声,还要想办法让刘家主动提出退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