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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佑病房离开,骆知和骆清河便往外头走去。

骆知嘴边笑意未散,骆清河见她笑的这么欢,不由问,“你是想给那两人创造机会?”

又是早餐,又是水果的,小阿知心里头想着的,只差写在脸上了。

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骆知还有当红娘牵红线的喜好。

骆知笑眼弯弯,“什么机会,我怎么听不懂呢?”

她牵着骆清河的手,晃了两下,小姑娘家的娇态尽显,两个圆乎乎的小梨涡,勾得骆清河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两下。

软乎乎的手感,心都快化了。

骆清河才突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骆知变身了,“你最近好像一直都是维持这个状态没有变。”

骆知一愣,骆清河的话,让她想起,上一次变身,好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就算是之前变身不稳定,可也没有一次是像这次这么久的。

她心里隐隐有种猜测,可对上骆清河关心的样子,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等以后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再说。

思及此,骆知笑笑,“我也不太清楚,不会变身不是挺好的嘛。”

她笑起来时,笑意都从眼里溢出,给人一种暖心的感觉,却让骆清河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紧紧的牵着骆知的手,“是挺好的,但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担着,知道吗?”

经过之前的事,他发现,自己和骆知之间,总是会有一种为对方好的想法,因此去隐瞒对方一些事。

这种隐瞒,最后总是会导致他们两人分开,误会,各种阴差阳错的错过...

他真的怕了,不想再次看见这种事情的发生了,他想好好的守着骆知,和她在一起,一天也好,一个月也好,一年,十年...

哪怕是只有一个小时,他都不想再因为某些原因而错过。

他们之间,真的再经受不起蹉跎了。

骆知隐隐可以感觉到骆清河的那种担忧,他在担忧什么,她其实很清楚。

那只此刻紧紧牵着自己的手,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松开这只手。

这次,她会紧紧的拉着这只之前没能够握紧的手,走完接下来的路。

她不会再退缩了。

像是两颗心紧紧的连在一起,骆知和骆清河,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这么心意相通。

体检报告出来的时候,骆知抓着骆清河的那份报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在看,最后狐疑的盯着韩亦看,“你确定他没问题?”

韩亦签字的动作一顿,抬眸看着骆知,“他需要哪里有问题?”

从检查报告上看,确实是没有问题,比上一次体检,情况都还要好,可见是有在好好的调理身体。

他不明白,骆知口中的有问题,是指哪里出了问题?

骆知撇撇嘴,“就是有问题啊,有问题怎么报告上又没问题呢...”

最后,她盯着韩亦,一字一句问,“你确定这报告没有被调包?”

韩亦很想翻个白眼,“我确定你现在属于医闹。”

骆知无奈,放下了体检报告。

韩亦上下打量着骆知,“你是觉得他哪里有问题,你总得告诉我吧,你什么也不说,看着这份体检报告,还怀疑起被调包了...”

要他说,骆知这就算是医闹。

骆知无奈,“这又不能说出口,你让我怎么说呢...”

总不能说,骆清河他不行吧?

自己身为一个贴心的小棉袄,怎么可以说自己男人不行呢?

韩亦却从她的话里,隐隐有了猜测...

“怎么,是太快,还是太慢?”

骆知:“...”

韩亦见骆知表情僵在脸上,就知道了,“看来我是猜对了。”

“真是没想到,骆清河那人看上去那么靠谱,人高马大的,竟然某些方面有问题...嗯,这问题是有点严重。”

骆知撇撇嘴,“我就是怀疑,又没试过...”哪里知道快慢的。

韩亦挑眉,“原来是不行。”

“不行”这两个字吓得骆知连忙回头看,见骆清河还在外头打电话呢,这才松了一口气,小脸红通通,小声骂骂咧咧,“我没说他不行,你不要乱说!”

骆知这模样,韩亦是真的很少见到,忍不住笑了,“要我说,这年头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太多了,你别总是把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事关你的后半生幸福,要不,换一个?”

韩亦最后的这句话说出来,骆知脸都青了,差点就掀桌子冲上去把韩亦揍一顿!

“谁说中看的男人不中用了???”

“骆清河有用的很!”

在这个问题上,骆知十分的护犊子。

她的男人,那必须是中用的,就算没用,她也觉得是有用的。

韩亦欲再说什么,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打算和骆知再掰扯这个,“你要是真觉得有问题,我这里倒是有个中药方子,你可以回去试试。”

骆知眼睛一亮,双手摊在一起,一副求宝物的模样,“师兄,你真是个好人吗,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韩亦陡然背脊一凉,“别,你可别说这句话。”

上一次骆知说这句话的时候,把自己当成小白鼠研究,研究完一丢,直接丢医务室去了。

她口中的好有好报,自己可实在是不敢领。

骆知自知心虚,眨眨眼,“师妹年轻的时候莽撞不懂事,知道给师兄添了不少的麻烦,没想到师兄以德报怨,师妹真的是太感动了,改天师兄结婚,我们夫妻一定送上豪华大礼。”

骆知不说还好,这“结婚”两字,简直是在往韩亦心口戳刀子。

自从初恋分手,别说是对象,他连个可以发展的异性都不曾去认识,现如今,身边的同学,不是抱两娃,就是抱着美人单手开法拉利。

就自己,还搁这苦兮兮的医院兰大警厅三头跑,赚三份钱。

害...

“结婚我就不盼了,等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去蹭饭,别收我份子钱就成。”

“妥!”

这一刻,骆知是由衷的觉得,韩师兄真是个好人。

以至于,她拿着那张中药单子都偷偷在心里为韩亦祈祷,请求上帝再给韩亦一个机会,给他送个美娇娘,一年抱两娃!

骆清河的体检报告看完后,韩亦把骆知的那份报告,推到了骆知面前,“你自己看看。”

骆知将那张中药单子叠起来放口袋里,这才接过那份自己的体检报告看...

原本还算欢悦的神情,慢慢的沉了下来。

韩亦见病房门微微被推动了一下,开口道,“你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各项身体数据都不正常,而且,你原本是靠那些季子慕那边研制药,才得控制住,现在你恢复记忆,原本压制着你的药也已经失去了作用。”

“时间一长,等到你再变不了身的时候,你的身体各项机能也都会开始坏死,慢慢陷入昏睡,最后意识也开始消失,彻底醒不来。”

“季子慕那些药,虽然会对你的大脑有一定的损伤,可之前出现的,也就是失忆以及反应力等的问题,比起你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好太多了。”

韩亦说的这些,其实骆知都清楚,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吃那些药,那段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

仿佛像个提线木偶一般。

“除了季子慕那些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控制我这种情况?”骆知问。

韩亦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这个恐怕得问林佑,还有徐老,你的情况,一直都是他们两个在研究,或许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只是,在失忆和变得更糟糕的两者之间,我更建议你选择前者。”

韩亦语重心长,“活着,才是重要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骆知咬了咬下唇,可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让人接受不了。

韩亦将骆知的那份体检报告装进抽屉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了的备份放在桌面上,和骆清河的体检报告放在一起。

他视线瞥向门口,那微微被推动的门,已经复原到了原来的位置。

此时,门外的,骆清河的手紧紧攥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跳...

他死死的咬着下唇,韩亦的话,一句一句在他耳边环绕的,一句一句,都在提醒他,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他的小阿知,不久后就会永远的离开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骆清河的指尖深深的掐着掌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治疗的方法,连自己都可以治好活下来,他的小阿知从小那么健康活泼,怎么可能会出事...

怎么可能...

骆清河眼眶红了,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巨石堵住了一样,难受。

他扶着墙边坐下,里面的交谈声,他一句都再听不进去。

这就像是一个噩梦一般,他不停的在祈祷着,能够快点醒过来...

可心里的那种揪着的疼意,让他意识到,这是现实,不是梦。

...

骆知拿着两份检查报告走了出来,左顾右盼,却都没有看见骆清河的身影。

她撇撇嘴,不是就接个电话吗,怎么就跑没影了?

也不留个信...

骆知打开了手机,给骆清河打电话,过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了。

“我这边刚出来,你去哪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的沙哑,“去洗手间了,等会,我在走回去的路上。”

骆知:“嗯嗯,那我在这里等你。”

挂了电话,骆知坐在墙边的休息椅上,垂眸看着手里的两份体检报告,一份是真的,是骆清河的,一份是假的,是自己的。

可能这个世界就是讲求事事公平,前十几个年头里,她一心想要骆清河平安健康,想要把他治好,可这真的太难了。

现如今,大约就是一命抵一命。

用她的命,换了骆清河的命。

不知怎么,骆知的心情格外的平静,好像就是在知道自己可能时日不多的情况之后,看这个世界时,全然都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她竟然也开始觉得,这个乱糟糟的世界,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骆知笑了,抬手抹去无声的泪水。

不就是死而已,比死更可怕的事她都经历过,死算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轻缓的脚步声响起,骆清河朝骆知走了过来,“阿知。”

闻声,骆知抬眸看去,骆清河单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看着自己,眸底平静。

骆知起身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贪心的汲取着他身上这种能让自己安心的气息。

骆清河的心随之狠狠的一疼,抬手拍了拍骆知的后背,“怎么了?又河韩医生吵架了?”

他语气温和,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与宠溺。

与适才在病房外的那个自己,仿佛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一般。

骆知摇摇头,努力的扯了扯嘴角,笑着,“就是体检报告,师兄说都挺好的,我很开心。”

她松开了骆清河,把那两份报告塞进骆清河怀里,眼里带着笑意。

让人不忍去拆穿这平静温和的表相。

骆清河的手微不可见一颤,翻动了一下报告,即便他不懂医,可从小患病,这种报告他也已经能够看懂,骆知的这份,显然是假的...

真的报告,只怕是已经留在了韩亦的办公室里。

骆清河扯唇笑笑,“挺好的。”

他抬手将面前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发消瘦的人儿揽进怀里,“挺好的...”

这个让人安心的怀抱,却莫名的触动了骆知心里的某根紧绷着的弦,弦一断,她整个人都频临崩溃...

硕大的泪珠一滴一滴滚落眼眶,砸在骆清河的衬衫上,透过面料,灼烫了骆清河的皮肤。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在心口处划了一刀又一刀...

他的小阿知那么善良,总是为身边的人着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还那么年轻,才二十几岁,她本该一辈子都好好的,健康快乐,可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个又一个的为什么,骆清河心里都有答案。

也正是这个答案,让他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对自己的厌恶...

如果让他死在三年前,这一切,大约就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