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骆清河脸上的泪痕,骆初抬手触上骆清河脸颊,轻轻将他脸上的泪痕抹去...
“抱歉...让你担心了。”
骆初的声音有些沙哑,惹得骆清河心里又是一疼,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尽数吞回肚子里,“醒了便好。”
此时,骆初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毫无疑问,定然是林佑把自己送来医院的,可是...
看着面前满脸担忧自己的骆清河,那种不上不下的心情折磨得她难受。
她挣扎地爬起来,不顾手上还扎着针,抬手环住骆清河的腰,钻进他怀里,脑袋靠在他肩膀,语气软糯无助...
“我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
“你不要我了,还把我一个人扔在花园里,好可怕好可怕...”
骆清河身子微僵,想告诉她,那并不是梦,可当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自己身前的衬衫渗透到皮肤时,想要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他还是心软了,伤人的话,昨夜说出口时本就后悔了,现在又怎么还说得出第二次,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骆初的后背,“别怕,都是梦...”
“梦而已。”
骆初搂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眼中还有泪水,嘴角却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梦啊...
她闷声应了一声,“嗯...”
生怕骆清河下次又闹这出,她不放心地揪了揪骆清河后腰处的衣服,险些将骆清河束在裤子里的衬衫衣摆都给揪出来了。
骆清河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扶着骆初,意欲不明看着她,盯着她作乱的手,谨防她还有下一动作。
骆初抽了抽鼻涕,鼻尖和眼眶通红通红的,“那你不许像梦里那个王八蛋一样丢下我一个人。”
骆清河语噎“...”
有种被内涵的感觉。
骆初见他不正面回答,不安地又去扯他衣服,糯糯地喊了一声,水眸闪闪,“哥哥...”
骆清河心里微微叹气,手在骆初的脑袋上揉了两下,“好,哥哥不会像梦里的那个...王八蛋一样。”
王八蛋就王八蛋吧...毕竟能做出昨晚那样的事,他本身就比王八蛋有过之无不及。
终于得到了骆清河的承诺,骆初终于展露了笑颜,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印照在骆清河眼中。
骆清河心里难掩的情绪复杂,他的小阿知这么单纯...若是以后长大了遇上了更好的人,对此时的自己产生了埋怨心理,该如何是好。
病房外,林佑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看着这一幕,不知是该为骆初高兴还是忧愁。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染上喜欢这一种情感,后续的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与麻烦。
骆初住院的消息很快就被骆川所知,就连骆凌也丢下工作急忙赶来看望。
两人却纷纷停在了病房门口,呆滞地看着床边的骆清河手里端着碗,一小口一小口粥地喂着骆初。
骆初红着脸,眸光清亮,时不时伸出小爪子去拽了拽骆清河的衣摆,小声糯糯地喊着,“哥哥,我还要。”
“要不你还是自己吃,让人看见了不好。”
骆初瘪瘪小嘴,“自家妹妹怕什么。”
骆清河便笑着继续。
两人好似不会腻一般,也一点都不把病房里的林佑当回事,就连门口的骆川以及骆凌的到来都没有注意到。
骆凌有一种锤墙爆粗口的冲动,家门不幸啊!
他终究还是没眼看,手里的果篮塞进骆川的手里,转身就离开了医院,不带一丝的犹豫。
如果阻止不了,那就干脆眼不见为净。
骆川垂眸看着手里的水果篮,又望向走廊那边远去的骆凌,再看向病房里亲昵的两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骆凌是不是以为骆清河和骆初两个人...
额。
误会大了。
不过...好像也挺有意思。
他拎着水果篮进了病房放下,骆初眨眨眼,喊了一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突然多了个人,她都不好意思撒娇了。
骆川瞥了骆清河一眼,“二叔都来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不来?”
突然被cue的骆清河挑眉不语。
骆初吐了吐舌头,“我在喝粥呢,手疼。”所以需要人喂。
此地无银三百两。
骆川伸手拿过了骆清河手里的碗和勺子,“喂粥这种琐事还是我来,以免累到二叔了。”
他顺势坐在骆初床边,一勺粥喂至骆初嘴边,“张嘴。”
他实在没有喂人吃饭的经验,手都僵硬的很,骆初瞪着眼睛,“大哥,不好吧?”
“我都这么大,还让你喂吃的,不像话...”
她目光瞟向骆清河,想要谁喂,不言而喻。
骆川声音不淡不重,慢悠悠地飘进骆初和骆清河耳边...
“自家哥哥怕什么?”
骆初:“...”
骆清河:“....”
骆初张嘴咬下勺子,将一勺粥咕噜咕噜吞下,瘪着小嘴,狠狠地看着骆川,不去陪女朋友,反倒来这当电灯泡了。
她手悄咪咪地伸过去,想拽一拽骆清河的衣摆一角,被一直看在眼里的骆川空出一只手给掰了回去,带着一种淡淡的嫌弃的语气。
“女孩子家,矜持些,别总拽着别的男人的衣服。”
林佑下意识的都要拍掌了,这骆家大哥说的真好,在理!
骆清河目光落在骆川身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骆初瘪瘪嘴,“他是你二叔,不是别的男人。”
这句话的意思可就很多了。
骆川丝毫不给情面地揪着她话里的毛病,“不是你二叔?”
骆初半点犹豫都没有,张嘴就来了一句,“不是!”
说什么也不是。
一碗粥见底,骆川将碗放下,把花装进了花瓶里,最后丢下了一句,“六亲不认不是件好事。”
徒留一屋子的寂静。
为了缓解气氛,骆初伸出小手拽了拽骆清河,“我没有。”
她没有六亲不认。
这刻意装乖巧的模样到底还是取悦了骆清河,他抬手揉了揉骆初的小脑袋,“我知道。”
骆初眨眨眼,仰着小脑袋看他,“哥哥知道什么?”
骆清河扯唇笑笑,“哥哥知道你最重感情。”
骆初笑脸吟吟地扯着他的衣服,将小脑袋靠在他肩膀,“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这一句话,是要将骆清河锁在自己身边,让他再说不出像昨晚那样的话。
她可以从来没有得到过,却接受不了得到过的突然有一天失去...
林佑一噎...嗝,好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