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回来,我不许你去,你回来……”叶晋桓用力挣脱云深和慕婉愉。
痛苦的身影还来不及往前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不能走,他便往前爬,一双俊目含着巨大的痛苦死死的盯着门口。
他恨,恨自己关键时候,却保护不了他生命里最在乎的人。
况且月儿现在又有了身孕,他心底怎么能不担心?
“月儿……”
林云夕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了一依然能听到叶晋桓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心不由自主的颤抖,一股痛意笼罩着她,但她依然坚决的往前走。
慕婉愉看着这般不顾一切的叶晋桓,这一次,她仿佛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爱。
她压住心底的难过,走到叶晋桓面前,劝道:“君上,这是冥月君自己的选择,君上受伤严重,先回去治疗,在想办法救冥月君吧?”
叶晋桓充耳不闻,依然往前爬。
指尖处,太过用力,琉璃地板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手指印。
跪在一旁的几位长老,心痛的看着这一切,却不敢说一句话。
云深目光深沉的看着叶晋桓的背影,如此脆弱的叶晋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可每一次见,都令他心痛。
真正高贵并不在于比其他人优越多少,真正的高贵在于比从前的自己优秀,并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
叶晋桓在他的心里,就是这样的存在。
从小,他就喜欢在外游历,仅凭他传的信,通过信里的只言片语,他就能决胜于千里之外。
掌握着苍灵大陆的一举一动。
他对箫冥月,痴情,包容,能给的,他都给了箫冥月。
都说爱人七分,剩下的三分爱自己,叶晋桓却给了十分,没有爱自己一分。
“云深,你快想想办法呀?”慕婉愉看不下去了,对着叶晋桓跺了跺脚。
云深目光深沉,快速地走到叶晋桓的身边,蹲下,在爬行的叶晋桓的肩膀处,劈了一下。
叶晋桓不甘心的闭上眼睛,眼角还留着凄楚的泪水。
“啊!”慕婉愉没想到云深会用这样的办法。
“云深,你这样做,君上醒过来还得了?”慕婉愉有些担心,别看叶晋桓平日里一副温和的表情,发起火来,没有人能承受的住。
他发火的样子,她可是清楚的见过的。
云深看着晕过去的叶晋桓,嘴角扯了扯,几不可见的笑意,苦涩无比,“你说,除了这样做,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慕婉愉沉默了,以叶晋桓的性子,除了箫冥月,只怕谁也劝不了。
此情此景,这办法,的确是最好的。
林云夕除了凌水塔的大门,看到不远处,忽然多了一辆画栋雕梁,琉璃珠宝镶嵌的车,处处颇显得富丽灵巧之致,拉车的是两头银色的银狼魔兽。
“夕夕,上车吧!”连城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
林云夕微微点头,不知何时,他身边带着面具的女子,已经消失了。
她刚才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总觉得这道身影,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上了车,车里陈设坐具也是精雅富丽,巧夺天工,宝气珠光,辉映全室。
后壁一张宽大的软榻,垫着软软的垫子。
林云夕缓缓坐下,面无表情,目光暗淡无光。
连城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这一刻,他期待已久。
他一直都知道云夕是聪明的,即使是面对死亡,她依然可以笑得一脸的风轻云淡。
而她越是沉静的时候,越是她渐渐接受一切都时候,这个时候的她,观察入微,别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她的眼底,即使是看尽一切,她也能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
为了不然云夕看出端倪,他打算带着云夕直接回冥域。
从此以后,天下的男人,再也没有人能和他抢云夕。
他微微靠近林云夕,一身华贵的黑衣,俊美地容颜,慵懒地神色,手里把玩着林云夕的青丝,笑意温柔地看着她。
淡淡的清香萦绕,熟悉的味道,令他魂牵梦绕,他轻缓地说了一句:“夕夕,我看回家吧!”
林云夕没有说话,目光看着车外。
家,她的家,都被她拆散了,她还有家吗?
林云夕的眼角,能看到连城俊逸得人神共愤的俊颜,这张脸,若是平常看着,她也许会觉得美,可连城对她做得一切,让她看着眼前这张脸,就觉得非常的恶心。
连城轻轻的拍了拍车壁,两批银狼魔兽,瞬间煽动这银色的羽翼。
翼羽星星点点,残风一闪而过,银狼车瞬间消失在原地,车升入上空,周围的一切变得影影绰绰。
连城看着她闭着眼睛,不看自己,心底又瞬间酝酿起怒火。
这怒火在不停的燃烧着。
这是他一直希望的,夕夕能这样坐在她的身旁,可是,这样的她,却让他开心不起来。
他亦明白,等有朝一日,她记起了从前的事情,她便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背叛了她的信任,背叛了那段情分,也背叛了属于她的一切。
每一次,心痛的时候,他都能想起他们初遇的时候。
最初遇见这个夕夕的时候,他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全世界,她就是他世界里最干净,最纯洁最明亮的宝珠。
从那一刻,他的潜意识里,就疯狂的想要得到她。
所以,他一路跟踪她,通过各种危险,取得了她的信任,和她成为了朋友。
在荒古神域,他们是另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其实他和她,只是朋友。
那也是他的计划之一,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荒古神域的子民眼中,他们最相配的一对,渐渐的,这一切变成了真的。
云夕对他的感情,渐渐有了回应。
然而,半路去杀出了一个龙烨,云夕和他,一见钟情。
从此以后,刚刚入了她的眼的他,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又怎么会甘心?
他好酒,却不近女色,唯独对她,只要在她面前,他没有任何自制力。直到后来,他忽然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纵然有财富和权利,也不一定能得到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