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赵天赐站在正义的制高点上帮警方抓捕逃犯,你能说啥?
当街群殴?别闹了,人家从头到尾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也只是将人围住,生怕逃犯跑了而已。
你不颁发一个警民一家亲的小旗子就算了,还要把人带走,这不是扯的吗?
何涛深感棘手,李伟民一个电话把他喊过来了,可他也不是傻子。
上次后者义正言辞的维护余氏产业,在会的人都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事。
你干干净净我怎么帮忙都行,可为了一个逃犯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插手,痕迹可就太重了。
此时,车里的李伟民同样恼火不已,余雄你他妈也太能惹事了,这个时候还出来蹦跶,不是找死吗?
另外,何涛也太无能了,你现在不要管其它的,先把人带回所里再说啊。
他本不想出面,可此时已是不出不行了,必须用自己的身份强行将人带走,不然风险太大。
赵天赐对滕师傅说过一句话,李伟民不强出头谁也不能拿他怎么着。
毕竟作为乡里的一把手对有名望的企业关照一下无可厚非,说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你明知对方是通缉犯,还不知撇清关系的话那可就耐人寻味了,更何况明目张胆的包容。
李伟民皱着眉头从从车里下来,对何涛喝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一帮人聚众街头还带着刀,是要行凶吗?还不赶快将人带走,万一发生砍人事件怎么办?”
“李书记,这个是通缉犯余雄,另外一些人是协助抓捕的群众,我们赶到的时候双方正在僵持。”何涛匆忙走到他跟前说道。
“既然知道是通缉犯还墨迹什么?街上这么多人发生暴力事件你负责吗?”
李伟民言语激烈,他必须趁现在赶快将人带走,起码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何涛赶忙应和着要抓人,此时,赵天赐越众而出,看向前者笑眯眯的说道:
“不劳警察同志大驾了,我已经给西城区警方打过电话了,人马上就到。”
李伟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感谢热心群众,时间不等人,我们会联系西城区到派出所提人。”
“放心,人马上到,不用脱裤子放屁了。”赵天赐同样淡淡的回应着。
“警方怎么办案还轮不着别人指手画脚,当好你热心群众的本分就行。”
“是啊,做人得守本分,对兄弟的女人都惦记还是人吗?”
两人言语不激烈,但针尖对麦芒,话里都有话,远处的武醉默默的看着。
李伟民感受到一束有些灼心的目光,但自始至终没有向对方看去。
随着赵天赐话音落地,他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有些气急,看向派出所所长厉声喝道:
“何涛,你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快抓人?”
后者左右为难,实话说这趟浑水他实在不想趟,但李伟民压着他,想置身事外根本不行。
他刚要有所动作,牛警官碰了碰他胳膊小声说道:“西城区抓了三十多个人,黑社会是定型了,你把余雄带回派出所风险太大,一旦出了意外担不起责任。”
显然后者话中有话,他同样猛然了悟,李伟民如此的强行干预只怕双方的干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带回所里真有可能如牛警官所料,要么死要么逃,到时自己也难逃干系,甚至被对方逼迫深陷泥潭。
他这边正在思量,李伟民却在暗暗着急,晚一分钟就有一分风险,他不贪,但这些年余雄在自己的授意下没少跟赵天赐死磕。
真要被带走了,一顶黑社会保护伞的帽子稳稳的扣在头上,连韩森当初那么点事都被判了七年,更何况自己这个东湖乡一把手?
想到此处言语间不禁有些失控,“何涛,你在等什么?你这个派出所所长是不是当到头了?”
实话说,他这句话说的有些过了,公安系统的事你是有建议权,可人事罢免可不是你说了算。
“李书记,局面我已经控制住了,不会发生街头暴力事件,请您放心,另外既然西城区的同志们马上就到,就把人交给他们吧,毕竟咱们只是辅助……”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打定主意要拖时间。
“够了!何涛你被解除职务了,周航你现在代理东湖乡派出所职务,我命令你将一干人等带回派出所,防止暴力事件发生。”
后者大喜过望,他是派出所副所长,早就对所长的位置垂涎已久,而且李书记对自己的态度向来有些暧昧,此时表现的机会到了。
“保证完成任务。”他高声喊道,随即开始布置任务。
何涛则冷笑的走向一边,你个二傻子,既然要出头那就随意,自己正好置身事外。
牛警官同样默然不语的走向一边。
随着抓捕,赵天赐的小弟们没有任何反抗,任凭派出所的人将余雄带走。
后者路过李伟民的时候向他看了一眼,他眼睛都没动一下,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
随着众人走上警车,李伟民松气之余眉头紧锁,
事起仓促,他没有任何准备,但从前已经和余雄推演过很多次,遇突发状况,他半路制造机会,对方趁机逃走,连派出所都到不了。
但现在事情顺利的不正常,赵天赐的谋略与胆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张开了网,就这么让自己把人带走了?
他在沉思事件的整个过程,对方有后手是毋庸置疑的,余雄倒台的之快令人措手不及,赵天赐算准了自己不会抽身事外。
二十多年的意气之争,这一次貌似有些操之过急了啊,随后微叹一声:只怕要栽了。
取舍之间他无意看到街角处面含淡然的滕师傅,后者的目光向他投来,喃喃自语,尽管他听不到,但也看懂了:回头是岸。
李伟民瞬间做出决断,向余雄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然后转头对周航说道:“人控制好了没有?联系西城区警方,尽快移交。”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副抽身事外的模样。
见此情景的赵天赐向滕师傅看去,面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