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了啃拇指甲,对着对话框,何静依又试了几遍不同的组合。
春秋冬夏+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春秋冬夏,
正序、逆序,
11个字母的各种组合,在她这个心算冠军的手里颠来倒去了几个轮番,然而,只有一个结果,密码,不符。
她和江景琛不得不看着视频缓缓的从头播放,回到那个有余姝手腕倒影的画面里。
她有点难过的转回身,看着江景琛,解不开密码,对她这个心算冠军来说,就像是当场宣布她没有得到名次,没有解开谜题一样。
“老公~怎么会不对!二十四节气歌和北斗七星,还会有什么寓意?再给我讲讲姝姨的事?我们一定要破解这个密码,嗯?!”
江景琛,略带失望的把何静依揽在胸前,从他发现那个密码时起,就觉得这不是个易破解的密码,毕竟,隐藏在一段视频后,而郁景又在视频里隐藏了只有他和江林风才会发现的秘密手法。
紧紧抱了她几下,温柔的说,
“慢慢来,密码或许和这张宣纸没什么关系呢?”
“一定有关系!”
倏忽从江景琛怀里起身,像是找到了密码机关一样的认真。
“……如果没关系,姝姨为什么要把这张宣纸和视频优盘放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写节气歌?还隐藏在宣纸的暗纹里。若不是刚刚那场雨,我们还发现不了北斗七星的图案。一定有关系!一定有!”
“好好好,有。姝姨还留给婉菁一把钥匙,我问问冰在哪。”
“快去问!”
不大的手劲儿推了江景琛一把,只有何静依自己知道,她现在的状态有多困顿,天色渐暗,她只想合起双眼,睡觉、休息。她推江景琛时,已经耗费了最大的力气。
她在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睡不要睡,每次睡过去,都会做发疯的事,自己不知道的事,今晚,不能睡,或许,熬过今晚,心里的魔神便不会再出现,一切都会如常,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她可以重新在他怀里温柔入眠,
她可以在晨光里,热爱着他的脸庞。
【何静依,挺住,别睡!】
单手支颐在桌边,一边听着江景琛低声讲电话,一边不断继续猜想着11位秘钥更多可能的组合,和二十四节气有关,和北斗七星有关。
“冰?婉菁说她有一把黄铜钥匙放在你这儿?你放哪了?……汇丰银行?这个时间还来得及吗?保险柜钥匙在哪?……那我来接你?……哦,也好。那我和依依去景域等你。……别逞强,动作慢一点。拜。”
挂断电话,看何静依还蹙紧眉心坐在桌边,娇柔的小脸儿,一副无比认真的模样,江景琛心生起一阵喜欢,一阵怜爱。
收拾下桌边的东西,走到何静依身后,夹起她细瘦的肩膀,把她半提着脚跟儿,半提着身形,提到了办公室门口。
“老公~去哪~?再让我想一会,说不定想出来了呢?”
“去景域,锦年和冰去银行拿姝姨给婉菁的钥匙了。我们在那见。秘钥这个东西,不是想破脑袋就能想出来的,我们还没找到最关键的机关。去吃个饭,我的小病病~~。”
“那……等一下!我想拿着那张宣纸!”
“嗯,好。”
小跑回桌边,发黄的宣纸被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回大信封。边走向江景琛,边认真的说着,
“老公,电脑你带着了?万一待会想到什么,我还想试试呢。”
江景琛,轻声宠爱的笑着,他想起何静依当年考托福时,没黑没白苦读的样子,轻抚几下小脸儿,揽着她离开了钱冰的办公室。
“带了~~我的小冠军。”
“嗯,那就好。”
“哼,小东西。”
??
汇丰银行下班前,苏锦年搀着走路缓慢的钱冰,取来了林婉菁早前放在他这儿的钥匙。
而在钱冰看来,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钥匙,黄了点,旧了点,大了点。不像银行保险柜钥匙那样的精致,又是刻字,又是专属。倒像是开启某个老物件的钥匙,而那老物件儿应该有点大……
还未解开新谜题的何静依,靠坐在景域二楼的飘窗上,她依旧在困顿里,只是,想让自己坐在天光还亮的落地窗边,逼着自己大脑飞速运转,
不困、不睡,
不眠、不休。
这样,她的“心魔”便不会再牵着她的鼻子走,诱使她去做发神经的事,以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去做傻事。
一股糯糯的果香飘来鼻息间,一杯碧绿的牛油果奶昔递到面前来,她往窗边靠了靠,腾挪出地方,给温柔的高大,
“好香,黄瓜汁?”
江景琛,轻笑着摇摇头,牛油果奶昔已经递到她唇边,糯糯的清香已经沾染双唇,
“牛油果,加了点牛奶。看你困的,喝了就睡吧,嗯?”
“不要!你是不是又给我加了安神药?!”
一个惊觉的转身,江景琛着实也被吓了一跳,原本,他只是想让她喝一口清新,舒服一些,可以安睡,
“没~怎么这么大反应?以前的小药片只是为了让你舒缓神经,又不是为了让你傻睡的。你吓到我了。”
躲过牛油果奶昔,两只小手,紧紧的揽上他的脖颈,她的小要求,她想让他清晰的听见,
“景琛~今晚,我不想睡觉,我不想再以另一个身份做傻事了。不管是心魔也好,灵魂寄住也好,我都不想!也许过了今晚,我就不会再做傻事了!你陪我,好不好,嗯?!”
单手扶着她脖颈的短发,心疼的从头抚慰到腰间,他听得出,她心里有多渴望自己能快点恢复如初,快点回到正常的生活,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好~好~,可你不睡觉我心疼……”
“不要!我今晚一定不要睡觉,我要看看我自己还会不会做傻事?!还会不会有钱枫的灵魂做傻事,或许明天……我就好了?!她从此就消失了,嗯?!”
肩头传来一阵轻声的呜咽,她不想落泪,她想用坚强的心智战胜心魔也好,战胜寄住的灵魂也好。总之,她想这副身躯,依然署名何静依,而身躯里只有一个干净的灵魂,何静依。
“景琛……答应我,嗯?”
“我陪你,我陪你。”
【哎呦……我这辈子是躲不过你俩的狗粮了。能先来点好吃的,再上狗粮吗?】
“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