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依,
为难的躲闪着他的眼神,
被捏到变形的唇角,终于控制不住紧张的神经,
言不由衷、
瞒天过海、
胡言乱语,
她心里所有复杂的情绪一起在唇边道了出来,
“别闹~不是。你,别冒充景琛好不好?你……不怕他……找你算账……”
江景琛,心里笑的欢,
何静依,却越说声越小,
变形的小脸儿,糯糯的躺在他托起的掌心里。
“江景琛,长什么样?你刚才在车后座还说想他,可又说不出来他长什么样子,看来,你们也没那么相爱,不是吗?”
何静依,下意识的飞了个眼飞刀过去,像她平日里惩罚他一样的眼神,
“我们相不相爱关你什么事!把手拿开!嘶……听见没有!”
细白小手搭上他的手腕,想大力的拉开他捧起自己的双手,可她那点力道不但没有拉开一丁点距离,反倒是助推了他更紧的捧紧自己。
情急之下,不信邪的何静依更大力的扳了扳那双手,而语言中枢早已习惯性的向双唇发出了“说话”的指令,
“哎呀,把手拿开!别闹了景琛!”
顺口溜儿一般的称呼一出口,
何静依,愣怔在他掌心里,
局促的蹙紧眉心,
飞速的寻找着可以让自己再次“失忆”的借口……
江景琛,憋不住唇角邪魅的坏笑,藏满了宠溺和失而复得的坏笑,掌心里捧得更紧,低低的说,
“哼,在叫我,还是在叫他?看来,我的选择没错,你这只泼辣的小兔子,我和江景琛抢定了!”
唔……
不由分说的吻,深深的落在她唇边,不似往日深吻的习惯,先是她微凸的唇尖儿,再是习惯性的向左扭起来的吻。
这个吻,他只是想……吻净她唇角的口水而已。
这个狠狠地吻,并没有持续很久。
抵上她的额头,再熟悉不过的口吻和气息扑面而来,
“吃饭。”
“……”
他单手提起重重的保温箱,把他精心准备的晚餐一样样的摆在小餐桌上。摆餐桌的时间里,他不动声色的一会指使她这个,一会指使她那个,而她也一如往日一般,乖乖的做这,做那,默契的配合着他,夫妻一样的默契。
他在心里暗自发笑,他乖乖的小兔子正在恢复,小狮子开心的不得了。
一桌丰盛的晚餐,
Simon日益精湛的手艺,
江景琛眼里的“小吃货”,这顿饭吃的饱饱的,
他看了开心,
她吃的满足。
正看不够她可爱的吃相,苏锦年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眼里的宠爱,
“叩叩!”
“琛!……呦!依依,刚吃完饭?”
何静依,湿巾沾沾嘴,忙回答着苏锦年的问题,
“年哥,我们……咳,我刚吃完。”
正焦急的苏锦年没注意到“我们”两个字里“故意”隐藏的“失忆”。毕竟,在他的意识习惯里,何静依说“我们”是再正常不过的口吻,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
只有江景琛知道,她在“故意”的“失忆”……
“锦年,什么事?”
“跟我去一趟?安槐那里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走。”
没有征询何静依的意见,江景琛扯上何静依的手就打算朝门口走去。何静依后退了半步,手腕停滞在空中,
“景……我不去了。”
江景琛,认真的回头瞪了她一眼,
“那我继续拴着你?反正你没得选择,必须跟我走。”
“你……江医生,我……”
“病人听医生的,医嘱就是,我去哪,你去哪。”
“……”
何静依,只得被拖着离开病房,在“江医生”说完“我去哪,你去哪”时,他们已经离开病房几步远了……
?
安槐依旧躺在重症室里,江景琛只大致在门口看了眼床旁设备增加的数量,心里对安槐的病情便有了数,安槐,离他的“随时”更近了一步。
他只在大玻璃窗前朝床边的米兰微微点头,便扯着何静依去了苏锦年办公室。
苏锦年坐进自己的转椅里,江景琛扯着何静依直接坐进了对面的沙发里。手,他没有松开的打算。
江景琛:“配型结果怎么样?”
苏锦年:“米兰和安槐的配型结果很好,但是为了他们体重相差悬殊的致命伤,我也找到了一种很适合安槐的手术方案,一半活体移植,一半尸体肝移植。配型的肝也找到了,有一个脑死亡的病人,家属已经同意了器官移植。但是,这种移植方案只有韩国有成功案例,美国和国内都没有过先例。你有没有资源可以联系到韩国的这位专家?”
江景琛:“安槐,还有多久?”
苏锦年:“48小时内必须手术。他的肝已经95%坏死,越拖越危险,会导致心肺器官的衰竭。那时候,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江景琛:“我看看。”
江景琛,拍拍何静依的手,便起身到苏锦年身旁,快速阅读着电脑屏幕上的手术方案,专家信息。
他明白,此时,对安槐来说,
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若东风未至,此命休矣。
“我来联系,韩国的合伙人,我记得他父亲就是这家医学院的教授。联系他比江氏的人更快。”
“有把握吗?”
“把握,在我手里。做手术方案吧。”
苏锦年看着江景琛十足把握的样子,肯定的顿顿唇角,专心回到电脑屏幕前。江景琛,飚着纯正的纽约调站在窗边,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医院资源,
大咖资源,
江氏的企业资源,
财力实力,
缺一不可的资源,为了拯救他视为兄弟的保镖,这一晚,江总切换了多重身份,动用了众多资源,只为了拯救一个必须拯救的生命。
而在拨通电话的那一刻起,他便将把握两个字,踏踏实实的交给了苏锦年。
拯救生命,江总,一向是认真的。
最后一个电话打完时,苏锦年拍拍还未转身的江景琛的手臂,扯着他转回身形,看向沙发。
沙发里,何静依,正小鸡啄米的一下下点着头,强烈的困倦让她早已闭合双眼,双手软绵的摊在身前,打着沉重的瞌睡。
拍拍苏锦年肩膀,低声肯定的交代着十几个电话沟通的结果,
“专家明天一早到,你安排手术,我先把依依送回病房。还要安排下私人飞机。”
“OK。……琛?”
江景琛刚悄声走到何静依身旁,准备横抱起她时,苏锦年,还是不得不叫住他,毕竟,除了安槐,他们更亲近的兄弟,钱冰,还在ICU里未苏醒,在手术的3天后。
江景琛原地转回身,看向苏锦年,
“嗯。”
“明天结束,一起看看冰?我担心他。”
“待会依依睡了我就过来。”
“好。去的时候叫我。”
“嗯。”
抱起何静依前,江景琛朝苏锦年微微颔首,兄弟间默契的眼神,苏锦年都看得懂。
他想让他兄弟知道:钱冰,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有自己在,有苏锦年在,他这个男人,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