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
拂过面庞,
吹动起海滩边晚宴场地的白纱帘,
45人的精致晚宴,
伴随着轻柔舒缓的大提琴曲,悠扬优美的开场。
大提琴曲,
那是出发前,林婉菁发给何静依的,是她自己的演奏专辑。
她15岁时,来澳洲学习音乐的假期里,导师经常带他们去海边,拉琴,演奏,
为何?
如果能用琴声吸引来海豚、白鲸等深海聪慧的生物,
如果能用琴声让深海生物自在畅游,
那么,你的琴声才是真正能够打动人心的,你才算是真正的用心拉琴。
那个假期,
从小骄纵的林婉菁,却是海边表演里表现最突出的学生,
像她自己说的,除了钱,她只喜欢大提琴,
对她来说,好像左手恶魔,右手天使,
骄纵起来,她是只会手段的世家名媛,
用心起来,她是可以将大提琴悠扬婉转演绎到极致的音乐家。
一个人的好与坏,
或许不能只用一面去评说,
而只在一念之间,
若彼之所有恰是此之所需,那自然是积极向上的,
若此之所有恰是彼之所恶,那结果,必然是各奔东西。
白昼里,总是无法静谧沉睡。
而黑夜,总是无法拥有白昼的自由与畅快。
到底白昼好?
亦或是黑夜好?
各取所需,自有评说……
?
林婉菁的大提琴专辑,给海豚岛晚宴悠扬开场。
满场嘉宾,步履缓缓,
或在鸡尾酒桌边轻声畅谈过去一年的感慨万千,
或是三两同行,慢步海滩,任纯净的海水时而打湿些脚边,时而打湿些裤管,
这场为一群业绩精英而精心设计的晚宴,
在夜色海面的映照下,达到最和谐的高潮。
忙里偷闲的何静依,走到海水边,顺着撒满海面的点点星光,一点点望向远方,一点点抬头仰望。
密布在天幕的星光,摇曳闪烁,每当此时,她总在心里想起那个温柔的男人,
【我有一片星辰大海,名字叫江景琛。】
拿起电话在耳边,轻声对着电话里的温柔声音,
“江景琛?”
首尔电话里,白开水吞咽声好诱人,她不自觉地也跟着那声音滚了下细柔的颈间,
“咳。老婆,晚宴结束了?”
“呵,那么好听。”
“呵,小花痴。好想你。吃晚饭没有?”
“嗯,晚宴刚开始,待会有空档再去吃。你那里现在几点钟?”
江景琛,抬手看了看绿水鬼上的时间,晚上6:30。
“晚上6:30。晚宴还顺利吗?”
“还好。有点小插曲,还好盛霆机灵,给了霍总面子,霍总喝了杯酒就走了。”
江景琛,骤然蹙起眉心,霍瑞绅去晚宴现场,那是他认为他会去找Philip麻烦才会发生的情况。
“霍瑞绅?他去干嘛?”
“他只说和太太来海豚岛度假,看这边热闹来看看,没想到是公司的晚宴。他和Philip看起来……不太开心,没说几句,就开着游艇走了。”
首尔的电话里,一时间陷入宁静,对何静依来说,霍瑞绅的到来只是凑巧,可在江景琛眼里,在他深知两个下属的矛盾后,他不觉得霍瑞绅的到来有那么凑巧,毕竟,他假休得已经够久,怎么那么赶巧,在公司晚宴那一天他会出现在海豚岛?况且,他澳洲的老家在悉尼,去海豚岛要先飞墨尔本,再开游艇过去。且不说金钱成本,单是时间成本,想想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凑巧。
海豚岛一阵海风吹拂,
带起听筒里一阵低呼飘过,
安槐在何静依身后,轻轻披上一件外套给她,怕惊扰了她和“星辰大海”的对话,只悄悄的知会了一声,
“少奶奶,海边冷,披件衣服。”
何静依,回头看了看高大憨憨的安槐,微笑一瞬,继而把自己缩进了风衣外套里,夜晚海风,的确有点冷。
“嗯。谢谢。”
电话里的一阵关心,唤回了江景琛的神思,
“依依,在海边?多穿点,那边是秋天,和申城比,温差很大,嗯?”
“呵,你是不是又想说给千军万马做好保暖工作?他们正是关键时刻?”
江景琛,低眉一笑,她温柔的话语,娇柔的声音,无论说什么,他都喜欢听,更何况,说的是那么暧昧的话,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情话,
“哼,跟你比起来,没什么东西,没什么人比你更重要。一次万千宠爱不成,还有两次,还有百次,还有千次。我只想好好宠爱你,喜欢看你在我掌心里绽放的样子,什么时候开花,会不会结果,都不重要。我有你就够了,嗯?”
“嗤,好听的都让你说了。”
“你说的好听的话,我更喜欢听。刚叫我名字想说什么?每次叫我大名,不是嘟嘴想收拾我,就是……哼。”
“哼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撒娇。”
江景琛,低哼闷笑一声,她说的好听的话,他早已竖起耳朵,悉心倾听,
“这次……是撒娇。”
“嗯,娇一个,我听听?”
“咯~……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在哪一片夜空下,我只有一片星辰大海,它的名字叫,江景琛。”
首尔电话里,一大口白开水,再次被满满的咽下,
哪怕那声音里混杂着海风的轻吹,
她也能想象出他喝水时性感吞咽的喉结,
他也能想象出她对着听筒,低眉浅笑的小酒窝,
爱,不尽在一句句缠绵的情话里,
却总在一帧帧思念铸就的柔情画面里。
【何老师!海豚就快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下?】
小陈小跑过来的询问声打断了何静依的电话,
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她先应允了小陈的话,
何静依:“哦!我马上来。……老公~我先去忙了?别光喝水,吃点东西。”
江景琛:“嗯,去吧。多穿点衣服,明天上飞机以前打给我,嗯?”
何静依:“嗯~爱你。”
江景琛:“爱你。啵!”
何静依:“嘻。”
挂断电话,穿好了安槐刚给自己披上的风衣,系紧腰带。晚风很凉,千军万马需要温暖。自从万千宠爱以后,她一直很小心的照顾自己。做好江太太,是她给自己近两年最重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