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存了那对白枫耳钉,轻快着脚步走回卧室,可手机的电量报警再次提醒她,该充电了。
她只得绕回到江景琛那一侧的床头柜,取线,充电。
无意间,
脚底的一点不平整感,让她本能的挪开脚掌,发觉地上躺着一只黑色的存储卡,小小四方的,那形状她见过,和江景琛经常摆弄的相机内存卡很相似。
可这是从哪里掉出来的?
卧室,2小时前刚刚吸过尘,
难道是……??
忽而想起,
刚刚送走的白枫耳钉的小方盒,
刚刚就掉在附近的位置,
难道是,小方盒里的东西?
回想一下,
刚刚拾起白枫耳钉时,
方盒里面的衬板也是整个脱落的,
摆回衬板的动作,
依稀在手间,她记得很清楚。
在细掌间颠了颠轻巧的重量,
思量了一会,
如果是江景琛的照片存储卡,她不会过度猜测,内容她当然心中有数,
毕竟,除了她,就是他们,
那么,如果真的是从耳钉盒里掉出来的话,
那必然和钱枫有关,
而隐藏在衬板之下,如此之深,
她想看,
她想知道,
也必须知道,这存储卡里是什么,
毕竟,这是落在自己家里的东西。
攥紧一张小小的存储卡在手心,
径直折回书房,
电量报警的手机,再次忘了充电。
?
读卡器的灯规律闪烁着,
随着一小阵旋风声响,
MACPRO屏幕上,跳出一个文件夹,一段8小时的视频,一段只有3分钟的短视频。
8小时太长,封面页上看起来像是一个车窗的样子。
3分钟,更适合满足此刻好奇心的时长,
何静依,没犹豫的打开了那段视频……
【头戴棒球帽的男人,高高大大,上身一件卡其色男士夹克,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黑色匡威帆布鞋。
男人,从镜头前方的车旁径直走向马路对面的一幢美式别墅门口,门铃只按了一下,大门便打开。
来开门的女人,齐耳短发,面容白皙,眼光闪亮,爱慕的闪亮。
看见男人的一瞬间,还未来得及开启双唇,便被面前带着面具的男人捧起脸颊,以吻封缄……
视频的结尾,是男人强势的动作倒推着怀里的女人进了别墅,在窗边留下一个“暧昧”相拥的剪影后,别墅的灯暗灭。
别墅,漆黑一片……】
“啪嗒。”
桌上的鼠标被掀了个倒仰,
背底的光标灯对着天花板直直的闪烁,
和桌边的目光一样,直勾勾,麻木,呆愣。
因为,
从她看到视频里的男人出现开始,
就提起了心,
直到一切亲吻、暧昧发生,
她的心,已然剧烈颤抖,
昏头涨脑的几秒钟里,
欺骗,
欺骗,
欺骗,
无数次闪回在脑海里。
因为,
视频里的男人,
她认为就是江景琛,
棒球帽,
Zegna私人订制夹克,
黑色牛仔裤,
黑色匡威鞋,
高大的身形,
而视频里被亲吻的女人,
当然正是,
钱枫……
她清楚地记得,
江景琛去韩国前,笃信天地的让自己相信他没有沾染过钱枫,委屈流泪在自己温柔的怀抱里感谢自己对他的信任,
然而,
视频里,又是什么?
无可辩驳的那件私人订制夹克衫,
又怎么能说那不是他?
双手捂着脸颊,
焦虑烦躁的揉搓着挡在面前的长发,
想哭?
被骗的感觉,让她哭不出来,
想质问?
要怎么问?他一定会说那不是他,
纠结的趴伏在书桌上,
无意间,
肘间压到了鼠标,
屏幕上的视频在一段安静的环境音里,再次播放起来,
她不得不抬起头,再次观看那段只有3分钟,却足以瓦解他们之间信任的视频,
单手支颐着被揉乱的长发,
蹙紧眉头,
鼻翼微张,
樱唇半启,
皓齿微露,
如果彼时有一面镜子,
她一定想象不到,当时的自己,表情有多复杂,多扭曲,
对他不信任的扭曲,
对自己轻信他的自责……
3分钟视频,一遍遍自动播放着,
她不敢再次直面视频里的每个暧昧细节,
走马观花的让一幕幕在自己面前闪过,
她真希望,
有谁能亲口告诉她,
有什么细节可以清晰的纠正她,
面具男人,
不是江景琛,
不是她的星辰大海,
不是她的小狮子,
不是夜夜宠爱她,
她好想对于一切的否定即刻发生,
好想……
“*amp;amp;%¥#”
电量报警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只剩10%的电量,
她习惯性的按了下键盘上的空格键,
屏幕上的画面,
暂停,
静止。
她翻找着书房里的数据线,
重新给手机插上电源,
却忘了开插排开关,
以为缺电的手机一切搞定,
便仰靠进转椅里,
微眯双眼,
盯着屏幕上放大的捧脸动作,
男人侧头的亲吻动作,
她从下到上的再次打量着男人的衣着,身形,
黑色匡威帆布鞋,
黑色牛仔裤,
Zegna定制夹克衫,
黑色棒球帽,
脸颊,
耳边,
手掌……
手掌!
小指上的一点晶亮!
晶亮?
手指上的晶亮?!
除了佩戴饰品会晶亮,
手指的皮肤,哪怕是再光洁的指甲也不会发出一点闪亮!不会!
忽而,从转椅里前倾身形,
指尖抚摸上屏幕里晶亮的那一小点,
到底是什么??
她拿起鼠标,放慢了视频倍速到24X,
这次,
她不是为了“欣赏”刺眼的“暧昧”,
而是想看清,
男人小指上的晶亮到底是什么?
慢到龟速的画面里,
她一遍遍定格在那个被紫幕下路灯摇晃到的一点晶亮,
一遍遍,
一遍遍,
她终于看清,
男人小指上,有一个指圈,
而在一遍遍重放里,
同时亮起的一点闪亮,还有,
男人的耳垂儿,
确定了小指的指圈,
她再次陷入一遍遍的重放里,
这次,
她聚焦在男人的耳垂上,
耳鬓边,
一遍遍,
一遍遍,
是的,
除了小指间,
还有耳垂上,
都有一点闪亮,
她确信,耳垂上,扎了耳钉。
江景琛,耳钉?
那一刻,
她有点大脑充血,
脑胀到忘了自己男人的耳垂上到底有没有耳洞,
尽管,
那是经常被自己宠爱的柔软的肉瓣儿。
滚了滚细柔的喉间,
她想求证,
求证自己有点模糊的印象,
只剩5%电量的手机被她拎起,
电话那头对她的亲昵称呼还没响起,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