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卡宴,何静依,单手支颐在车窗边,若有所思着。
【景琛回来前的这四五天,安槐一定是寸步不离,可这样一来,必然招来同事的议论纷纷。唉,老公,能不能不要过分担心,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的阴险狡诈。你就是太担心我了。】
何静依,纠结在窗边,越想越觉得有贴身保镖跟着她,根本没法工作。等她回到办公室,难道安槐还能坐在他旁边?或是在前台等他一天?
鼓起脸颊,对着手机,想试试撒个娇,跟霸道的小狮子商量商量,让她如往常一样上班,安槐,接她上下班就够了。
?依—老公~我们商量一下,安槐跟着我,我根本没法工作。同事们觉得奇怪,我也不自在。让他只接送我上下班好不好?求你,嗯?
一条满满撒娇的短消息丢过去,却只收到了一个字的回复。
?琛—No.
看到手机上霸道又不容置喙的回复,何静依,嘴撅的更高,悻悻的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一面厌烦着安槐的寸步不离,
一面忽然觉得,跟江景琛在一起,不自由。
她还不知道江景琛在飞机上遇见“钱部长”的种种巧合,已经让他提高警惕。
更无从得知江景琛和闫昊之间的交谈,
让江景琛疑惑重重,
他只恨自己许多时候身不由己,
不能时时把何静依带在身边。
为了她要“在外锤炼”的小请求,
他妥协了多少,
担心了多少,
她都不得而知。
轻蹙眉的何静依,正烦躁的闹着小情绪,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
?琛—我现在忙着,晚点打给你。想你。
何静依:“不想你。讨厌~”
对着窗边,何静依生气的低语了一句,手机也被甩在后座上。
这时的她,
只想要一点正常的自由,
而不是,
想不想你。
卡宴,停在一处剧场门口。何静依,快步下车,想甩掉安槐的寸步不离,想正常的工作。
头脑一热,手机也忘了拿,
安槐,
她也没有打个招呼,
小跑着跟着小陈,
跑进了偌大的剧场里。
安槐,没有注意到何静依甩在后座上的手机。
对他来说,跟住少奶奶才是最重要的。
他快步下了车,
刚跑进剧场里,
却被何静依来了个“反追踪”。
偌大的剧场里,安槐跑进去,却一个人影也不见……
他忽然间警觉起来,
眼光凌厉的扫射四周,
右手习惯性的背在腰间,
时刻保持戒备。
他焦急的搜索着何静依的身影,
2分钟过去,
他额角已经冒出汗珠,
按下蓝牙耳机,
开始拨打何静依的电话,
眼光,
却没有停止四处搜索何静依的身影。
终于在5个未接电话后,何静依和小陈从后台幕布后慢慢走出。他们边走边对照日程,走过场,看设施,一切,正常的很。
小陈:“何老师,您抬头看看,这个剧场的灯光配置,其实更能满足咱们节目设计的需要。我让剧场开一下效果。”
何静依:“好。”
小陈,走去后台,找剧场工作人员开灯,准备展示舞台效果。
何静依,
站在舞台中央,
仰望着中间最大的一只炫球灯,
微微点点头。
比起刚才酒店的配置,
剧场的灯光,的确更具舞台效果。
她正在心里排演着年会当晚的效果,
就听见远处跑来的安槐,
一声紧张的呼唤,
那声音里,
饱含了紧张与焦急,
因为,
安槐,远远的看见,
何静依头顶的灯光轨道上,
闪现了一个黑衣人影!
而那个人影,正埋伏在中间巨大的炫球灯上,动着手脚!
安槐:“少奶奶!小心!”
安槐一声大吼,何静依,转回头,看着安槐跑来的方向,却没注意到,巨大的灯球已被松了挂钩,正重重的砸向舞台中央的自己!
安槐,几个大步,飞到舞台上,
在灯球就快砸落在何静依身上时,
一个侧身,
先挡住了灯球落地后炸起的碎片,
一个满怀,
把双手抱头的何静依揽在身前,
滚了几个翻,
才滚到幕布旁。
安槐,没有忘记头顶灯架上做手脚的人,
他迅速掏出腰间的东西,
对准正在灯架上快速逃跑的人,
开了一枪!
“砰!”
这一枪,命中了做手脚的人,几大滴鲜血从灯架上落下,
滴在安槐衣服上,
滴在他们滚落一旁的地板上。
他来不及去追逃跑的人,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场蓄意设计的伤害。
这种情况下,何静依的安全更重要。
他快速翻身爬起,跪在何静依身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地板上的何静依,
右肩膀下,
扎进一块锐利的灯球玻璃碎片,
正在汩汩的流出一滩鲜血……
剧烈的疼痛,
迅速失血的眩晕,
何静依深蹙着眉,
唇边,
微微喊痛,
何静依:“……嗯。好……痛……”
安槐,拍了拍何静依的脸颊,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不能拖延。但做手脚的人,他必须留下证据。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密封袋,用手帕沾起高空跌落地板的几滴血,放进密封袋。
忽然!
身后一阵走近的脚步声!
他迅速转身,枪口对准了身后的脚步声。
安槐:“别动!”
第一次见到真枪口的小陈,
一瞬间举起了双手,
手里的文件、平板,
悉数落地,
双眼圆睁!
小陈:“我!是我!何老师……怎么样?”
安槐,没有放下枪口,依然对准这小陈,对他来说,眼前的人都是嫌疑人。
安槐:“跟我走!事情调查清楚之前,现场的情况,你不准对外透漏一个字!”
小陈,捣蒜般点着头。面对枪口,他已然吓坏,血流的场面,他也只能听眼前这位特种兵“实习生”的安排。
小陈:“嗯嗯嗯嗯嗯!”
安槐,收起手中的手帕在密封袋里,收起枪口。刚起身,腿上的剧烈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
他的小腿上,扎进了一块灯球碎片,鲜血,已流出一滩,沾满他的脚边。
他顾不得自己疼痛,大力的拔出了碎片,一瘸一拐,抱起何静依直冲上卡宴。
卡宴,迅速朝苏家医院的方向开去。
安槐,
边开车,
边拨了一个快速接通的号码,
只说了几个字,
几百米以后,
卡宴前方,
一辆鸣笛的警车,
一辆交警铁马,
已然在卡宴前方开道。
不断鸣响的警笛,
飞速闪烁的警灯,
一路未停,一路闪烁,
直通向苏家医院的方向。
而副驾驶上,
瞬间大量失血的何静依,
歪头靠在座椅上,
只有微弱的呼吸,
副驾驶的座椅里,
浅咖色内饰,已被染红一片。
坐在后座的小陈,在被枪口的惊吓后,这一系列阵仗,也让他“大开眼界”,大气不敢出。看着副驾驶里流血不止的何静依,他想关心一下,刚伸过去的手,被安槐的一声大喝,吓了回来。
安槐:“别碰她!”
小陈,不再敢做任何动作,惊恐的坐在后座上,看着何静依裸粉色的棉服,被血流不断的染红一大片……
警察蜀黍,永远是为人民服务的。
在警车开道的畅通无阻下,
安槐的车,
很快抵达了苏家医院。
刚从另一台手术上下来的苏锦年,早已和几个护士,等在急诊门口。
担架车,奔跑着被推进手术室,不长的路上,安槐,快速交代着何静依受伤的情况。
安槐:“年少爷!刚才在剧场,灯球碎片扎进了少奶奶肩膀,失血很多,她一路上没怎么说过话。”
苏锦年:“能不能别老让依依受伤!先别告诉琛少爷,等我出来!”
安槐:“对不起!我知道了!”
看着何静依被推进手术室,有苏锦年在,安槐才放了心。他很快拿起电话,向安东汇报情况。苏锦年说先不要告诉江景琛,那么,他只能马上告诉安东,瞒是瞒不住的。
安槐:“东哥,少奶奶受伤了,刚送到年少爷这儿,在手术。”
安东:“什么伤?”
安槐:“有人在剧场灯架上做手脚,灯球砸下来,我抱着少奶奶滚到一边,结果还是有碎片扎到她。流了……很多血,要不要,报告给琛少爷?”
安东:“先不要告诉他,他最近忙的很。我很快飞申城。等我。”
安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