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早饭,何静依勤快的在衣帽间里整理衣服,把卧室收拾清爽。江景琛,在阳台上打电话。
江林风,在沙发里,拎起电话,漫不经心的踱到二楼书房。提到继承人,江景琛的反应,让江林风顿感疑惑。有什么故事是他不知道的?
江林风:“安东,四年前,你和琛儿在小岛上,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一个字不许漏。”
安东:“风叔,额……”
他关上书房门,听着电话里的低语……
良久,直到何静依敲开书房的门,江林风才从书房窗边直起身来。听见何静依的声音,马上挑起嘴角。
“叩叩叩!”
何静依:“Daddy~呵。打完电话了?我和景琛准备去医院看冰哥。”
江景琛,挤了个脑袋进来,两副笑嘻嘻的面孔,一双儿女,他好喜欢。
江景琛:“Daddy,去看冰吗?”
江林风:“去!好久没见到小冰了!”
江林风,收起电话,嘴角露出和往常无异的笑容,跟在一双儿女身后,装作他刚才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苏家医院?
钱冰病房门口,何静依刚想推开门,被江景琛拦了下来,食指搭在嘴边,
江景琛:“嘘~~”
何静依:“你干嘛?”
江景琛:“看看他在干嘛。”
江景琛,从病房的玻璃窗上,探查着病房里的动静。
不出他所料,
钱冰,
斜靠在床头,
惨白着脸,
手背扯着输液管,
在身前的电脑上噼里啪啦的工作着,
床头柜上的电话,
被他放到扬声器,
他轻蹙眉,仔细听着。
钱冰:“我去韩国前就告诉你,那个模块不行,会有BUG的,我走了四天,你还没改好。干嘛~~呢你们?继续改。咳咳咳……”
挂了电话,钱冰,抚着难耐的胃部,合眼,仰靠在床头,轻叹口气。
江景琛,轻推开门,放轻脚步,三两步,突袭到钱冰床边,一把抢过他身前的电脑。
钱冰,惊恐的睁眼,抚胃的手还来不及拿走。
钱冰:“哎呦~艹,吓死我了。我这电脑,可市值几十个亿呢好不好。还我,邮件还没发完呢。咳咳……”
江景琛,扔下电脑,没说话,先拔掉了钱冰手背的针头。
钱冰,有气无力的看着江景琛,有点埋怨,有点娇嗔,
钱冰:“干嘛~呢?拔个针那么疼~”
江景琛,取下输液袋和管路,在钱冰面前晃了晃。
江景琛:“自己看看,回血回了多少。看看你的手,滚针了都不知道。”
钱冰,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背鼓起的肿包,叹了口气,单手捂脸。
钱冰:“唉……我说这么半天,疼的心烦。电脑还我,邮件没发完呢。”
江景琛:“今天是周末,明天是中秋,谁会看邮件?病好了再说。”
钱冰:“你丫,烦死~~不让我工作,不让我吃饭。你比集中营还狠。让我发完,快点~”
江景琛:“我帮你发。”
钱冰:“哎呦~你丫……”
“小冰!……冰哥!……咯咯咯……”
钱冰,有气无力的睁开双眼。娇柔可人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这个中秋前的病房里,多了些温暖。
江林风,沉稳的踱到钱冰床边,慈爱的拍了拍钱冰瘦削的脸,这次胃出血,他瘦了一大圈。从小在江家长大的钱冰,江林风把他当亲生儿子般对待。
江林风:“小冰。傻孩子,鸿门宴也去。”
钱冰,扯了一抹笑,煞白的薄唇,不似往常凌厉,勉强的笑着。
钱冰:“自己家的事,我怎么能不去。再说,他们是冲我来的,我去解决最合适。”
江林风:“差点把自己解决在韩国?傻孩子,留着我们这些老的干嘛的?不就是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钱冰:“哼,风叔。您现在说话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您那叫老当益壮!咳咳……再说,我们以后总要自己解决这些问题不是。”
江林风;“小冰,搭上什么,也不能搭上身体。不爱惜自己,再有下次,我可要动家法了啊。”
钱冰,终于开怀的笑了笑,抚着胃的手依然没有挪走。在家人面前,他只是强颜欢笑而已,他的痛苦、难耐,只有江医生知道那是什么程度。
钱冰:“呵呵呵……咳咳,还好,这次我逃过了。”
江景琛,在边桌上,亲手倒了碗小米油,给钱冰,养胃。他给钱冰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软软的靠在床头。
江景琛:“喝点粥。”
江景琛,一勺勺喂着钱冰,像他结婚前,每次照顾生病的钱冰一样。对他来说,老婆和钱冰,一个都不能少。
钱冰:“你就不能多放点米?抠门!勾起我的食欲,就让我喝米汤。”
江景琛:“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按我的医嘱,你现在只能打营养针,不能进食。我盼着Daddy早点给你动家法,所以让你早点有力气,挨打。哈!”
钱冰:“……你这个坏人。依依,替冰哥收拾他。”
钱冰,朝何静依扬了扬下巴。
何静依,坏笑着,走到江景琛身后,调皮的揪着他的两只耳垂儿,宠溺的“惩罚”着。
何静依:“咯咯……现在就帮你惩罚他!”
钱冰:“这惩罚,哼,那我也要。嗯~!你丫……”
钱冰胸前的围兜上,淋漓的洒了一勺米汤。狼狈的样子,像个刚学会吃饭的孩子。
钱冰:“你非要给我弄成老年痴呆的样子是不是,坏人……”
“呵呵呵……咯咯咯……”
江景琛和何静依在钱冰床边,欢快的笑着,吃了几勺米汤的钱冰,不断的抚着疼痛的胃,轻蹙眉,摆了摆手。
钱冰:“不吃了……”
江景琛:“疼了吗?”
钱冰:“嗯,吃不下……咳。”
江景琛:“听我的话,就让你回家养着。正好国庆长假,能恢复很多。”
钱冰:“少爷~感谢天!感谢地!赶紧带我回家吧,这消毒水味,嗨呦~~我半条命都要没了。”
“呵呵呵……”
江景琛:“我去找锦年拿药,你换个衣服。”
钱冰:“好。”
15分钟后,江景琛和苏锦年,一前一后回到病房。苏锦年,白眼瞪着钱冰,不爱惜身体的人,没有哪个医生会喜欢。
苏锦年:“我就做个小手术,你就悄悄拿电脑是不是?非要在琛那告我一状?”
钱冰,穿好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苦笑着看着苏锦年,
钱冰:“呵,不是。你总不能让我干躺着吧,憋死我~滚针,怪我自己,怪我自己。”
苏锦年:“回家要是不听琛的话,不超过24小时,我就把你揪回来!”
钱冰:“呵,好好好。我应该是第一个让苏院长这么生气的人。我听话,反正我打不过他。”
苏锦年:“再不爱惜身体,你就天天到手术室给我当助手!”
钱冰:“哼~……你们,一个两个的,咳咳咳……都欺负我这个病号。”
苏锦年:“赶紧回去。……琛,他今天的针还没打完。每三天来我这化验一次。”
江景琛:“嗯,回家给他扎个额头针,哈哈哈。”
钱冰,扶额叹着气。他知道,兄弟们只是在开他的玩笑。爱他,才是真的,大家都很担心他,希望他快点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