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倾起身,定睛看了看,
何静依:“这是,枫姐?老公~是枫姐吗?”
江景琛:“是!枫姐现在是新闻发言人,全国粉丝最多的公众人物。”
何静依:“哇~~好赞,枫姐好帅。”
江景琛:“女人,要帅气干什么,你这款,才是男人喜欢的。”
何静依,回身,白了一眼霸道的江总,不可一世的大男子主义。
何静依:“嗤,女人不能在事业上有一席之地?为什么非要男人喜欢才是标准?”
她转回身,继续看着电视里的钱枫,
江景琛:“哼,这就……”
何静依:“啊!!~~~”
电视里的钱枫,单手捏了一下隐约在短发里的红枫耳钉,何静依,也随着那动作,眼神定在红枫耳钉上,
只那一瞬间,
大脑像是过了电流般,
快速闪现的画面、耳鸣,齐齐袭来,
带起一阵强烈的回忆。
太阳穴,剧烈的突突跳着,
她忍不住,双手捂着抽跳的额头,低嚎着……
软绵的一双掌心,迅速抚住太阳穴的位置,湿凉的吻递到樱唇边。
不是她低嚎扶额的样子太惹人怜,
而是神经忽然紧绷时,关切的询问并不奏效,
冷静病人的情绪最重要,
他知道,
他的吻,最奏效,
最能让她放松神经,
减轻耳鸣、头痛的难耐……
怀里的娇柔,逐渐放松了身上紧绷的动作,仰躺在沙发里,双手缓缓放回身前,合起双眼,任安慰的吻,抚慰着突跳的神经。
呼吸终于平稳,心跳平缓下来。圆润的指肚,轻轻按摩着太阳穴,
江景琛:“好点没?”
何静依,缓缓睁开双眼,微微点头,轻声应和着,
何静依:“……嗯。刚才……”
江景琛:“耳鸣,头痛?”
何静依:“……你……怎么知道?”
江景琛:“忘了我是医生?这样,可以舒缓神经。”
何静依:“刚才看了一眼枫姐的耳钉,然后就……”
江景琛:“嘘~别说。刚才,只是今天突然晕倒引起的不适,跟耳钉没关系,没关系,嗯?”
何静依:“……嗯。你手法好好,太阳穴揉的好舒服,呵。”
江景琛:“还有更舒服的,哼。去睡觉~”
江景琛果断按下了遥控器,客厅里的新闻戛然而止。
娇柔的身形,趴在宽阔的脊背上,安稳的被背去二楼。
她没看见的是,这一小段路上,江景琛,神情严肃,他比她更不想看见那副耳钉。
因为,两次看见这对红枫耳钉,江景琛自己也有异样的感觉。
他被立了墓碑的两年里,
他在孤岛上,
夜夜缠绕他的梦,
小岛上发生的不可告人的一切,
他似乎,发现了关键的线索……
但他不想让何静依和自己一样,陷入异样的头痛、闪回的梦。他不是“读心专家”,但他想用心理暗示,让自己的爱人忘却一切会折磨神经的噩梦……
“叮”。何静依床头的圈圈糖罐,被丢进一颗粉粉的圈圈糖,
甜蜜,就是数量积累起来的厚度……
给何静依掖好被角,江总,又钻进书房。去韩国前,他想做好充足的准备。
对待工作和自己,他一直很霸道,霸道的要把一切做到完美。
?清晨6点?
江景琛,走进榕庭隔壁别墅。拍了拍钱冰熟睡的脸。
江景琛:“冰,起来,跑步去。”
钱冰:“哼……没睡醒呢~~~不去了……”
江景琛:“赶紧。第二遍就不是这个叫法了啊。”
钱冰:“你这个肌肉狂~~让我再吃一碗番茄牛腩面,我就去~~”
江景琛:“哼,你个吃货。面减一半,牛腩可以多吃两块。行了吧?快起来!”
钱冰:“嘿……我起来!”
钱冰,顽皮的从床上滚起来,快速换好速干运动衫,为了一碗番茄牛腩面,他也是拼了……
一小时后,今晨的5公里,顺利完成。汗水淋漓的钱冰,蹦跳着跑进榕庭,期待着如昨日一样的酸甜咸香的牛腩面香味,钻进鼻孔。
不过,他有点失望……
他跑进门时,何静依刚从二楼走下来,扎起松散的长发,轻抚下额头,不怎么红润的脸色,惹人怜……
江景琛:“冰,洗澡去。一会就吃饭。”
钱冰:“嗯。”
江景琛,掐了钱冰腰一下,示意他别露出那么期盼的表情,给何静依过多的压力。她会睡懒觉,除了不太舒服,没有第二种原因。
她和他一样,本都是勤快的人。
看着两个跑步回来的男人,何静依露出浅浅的笑,微抿双唇,走去厨房,
何静依:“老公~冰哥,起来晚了,很快就吃早饭哈~”
江景琛,把钱冰怼向浴室的方向,自己跟进了厨房。两根中指,轻柔的揉着何静依的太阳穴,
江景琛:“做梦了是不是?”
何静依,温柔的转身,双手轻揽着他的脖颈,低低的说,
何静依:“……你怎么知道?”
江景琛:“同床共枕4年了,我会不知道你哪不舒服?”
“啾!”
何静依:“哼。谢谢你的爱。去洗澡吧,早饭很快就好。”
江景琛:“依依。”
何静依:“嗯?”
江景琛:“跟着我说:那只是个梦。”
江景琛,忽然认真的面对着何静依娇弱的小脸儿,口中认真的说着像是洗脑般的一句话,
何静依:“呵,你怎么了?这么认真。”
江景琛,微合下双眼,认真依然挂在脸上,
江景琛:“跟我说:那只是个梦。”
何静依,看着不容置喙的表情,无可置否的语调,鬼使神差般的跟着江景琛的语调重复着那句话,
何静依:“那只是个……梦。”
江景琛:“再说一次。”
何静依:“那只是个梦……”
江景琛:“再说一次,说到你觉得那只是个梦为止。”
何静依:“那只是个梦。那只是个梦。那只是个梦。”
直到何静依的语调里不再有犹豫,江景琛才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娇柔的小脸儿,跑去二楼洗澡。
何静依晃了晃头,站在灶台边忙碌着,脑海里还回响着那句魔咒般的话,回想着江景琛无比认真的眼神。
这个清晨,她何止是做了个梦,是一个打翻床头圈圈糖罐的噩梦……
刚走到卧室门口,郝姨,刚拎了一包破碎的玻璃渣正准备走出卧室,
郝姨:“少爷。”
江景琛:“你拿的……什么东西?”
郝姨:“……少奶奶,刚才做了噩梦,惊醒的时候把床头的糖罐打翻了。我刚收拾好。”
江景琛:“就刚才?”
郝姨:“是。我在厨房忙着,少奶奶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就听见糖罐碎了的声音。我赶紧跑上来,少奶奶坐在床边,吓得满头是汗,我安慰了好一会才好的。她……不想让您知道……”
江景琛:“嗯。去忙吧。”
江景琛,边洗澡,边回想着再次看见红枫耳钉后自己的反应,看着小岛回来后,自己身上的缺憾,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往后的日子里,他要更加小心。
小心的做人,
谨慎的工作,
小心一切会带给何静依压力和危险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