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邪站起身,走到长桌跟前,看着眼前的各种菜色,坐下来。
抬了抬眼皮,扫向了一直站在芙蓉榻跟前跟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宣云脂。
收敛眉眼
“杵在那做什么?还不过来伺候?”
宣云脂一愣,张张嘴,还是应下
“是”
在她有关原主的记忆中,司云邪是个防备心很强且洁癖很严重的人,除了唐一随身伺候在跟前,在他用膳的时候,从不叫人去伺候,与其说防备,倒不如说···他嫌弃别人脏。
以至于宣云脂没想到,他还叫她过去伺候。
站在长桌前,宣云脂垂眸看着一桌子的菜色,就听坐在长桌首位的人懒散一句
“布菜”
“是”
跟着,她将几个看上去菜色不错的菜肴布了些。
对于前两世司云邪对吃食可是极其的挑剔。
但是对于菜肴味道是重口还是清淡没什么讲究。
只要味道是好的,他便能吃的下去。
司云邪看着盘子里的菜色,眉头一挑,眼底快速的闪过精光,垂眸间遮住了。
拿起银筷夹起,细细的咀嚼。
他吃的速度很慢,丝毫不像是行军打仗之人,反倒比那些奢靡的纨绔子弟更甚。
他吃着,宣云脂便站在一侧细细的观察。
有些菜肴吃的多的,便知他是喜欢,有些只夹了一筷子,便知是不喜的。
午膳过半,司云邪放下了筷子,反倒是抬眼看向她,薄凉的唇勾起
“饿吗?”
宣云脂本就是强忍着,TMD,这种伺候人吃饭的事情,她活了三辈子都没干过。
这种时候,本该摇头诚惶诚恐。
但是却在对上双眼眸的时候,摇头的动作顿住,点点头
“饿”
湿漉漉的眼睛,瘦小的身板,昏迷了这么久,再加上之前在监牢关着,这么一算竟然饿了好几天了。
映入司云邪的眼中,这副样子似乎还有点无措,看上去好不委屈。
看着她这副样子,他反倒是笑出了声。
笑意从喉咙深处传出,让这个嚣艳俊美的人更加的熠熠生辉。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奴婢。”
她裂开嘴巴,露出笑来,以为这人是要打算让她退下先去吃饭?
哪里知道,就听这人洋洋洒洒缓缓的道
“既然你是本王亲自从奴隶营里带出来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本王的脸。”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一下,跟那张满是笑容的稚嫩的模样对上。
薄唇泛起的笑愈加的浓郁
“从明日开始,你只早上用膳,午膳与晚膳省了去,这般锻炼一两个月,估摸着也就耐饿耐抗了。”
宣云脂脸上的笑意僵住。
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骨节分明的指尖一下一下敲打在漆黑的桌子上,悠悠一句
“你觉得如何?”
笑声里像是沾染了笑意,听来总是叫人勾的心痒痒。
宣云脂
“············是”
等到宣云脂从大帐中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饿的两条腿都在打颤。
原主的身体,虽然比较一般深闺女子强了些,可这饿了这么久,就算是来个大汉也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