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她，才不会任人摆布。”
壹式右手紧紧握着「誓约之剑」，看着眼前的禾辰局长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所以为的自我意识，也只不过是植入意识而已，只要稍稍改变一下，她就会成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禾辰局长不以为意地说道，“包括记忆也是一样。”
“但你口中所谓的‘改变’，该不会是要在她脑袋上插点管子，然后才能实现吧？”壹式低沉着声音问道，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那名白发少年时的场景。
“嗯？啊、当然不是。霍尔那老头儿只是负责执行研究而已，他当然没有控制权。”禾辰局长笑了笑，开口道，“所以他死了也无所谓，能够代替他的人我们要多少有多少。”
壹式目光一沉，看向禾辰局长开口问道，“那么，控制她的方法是什么。”
“怎么？你也想操控她么？”禾辰局长微笑着道。
“当然不是。”壹式立马否认。
“呵。”禾辰局长冷笑一声，“操控她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学会了，你也可以。只需要当着她的面，让她听到正确的‘口令’就可以了。或者说......”
禾辰局长说着，却是微微一顿，声音忽然变得十分冰冷。
“只要‘口令’正确，就可以操控所有的「容器」，无论是成功品，还是失败品。”
“......”
听到禾辰局长这句话，壹式不禁微微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也可以被操控？
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壹式，禾辰局长微不可见地轻轻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那么闲聊就先到此为止了。”
忽然，壹式抬起眼眸，看向禾辰局长缓缓开口道，同时视线瞟了眼禾辰局长身后，那扇不算宽大的落地窗。
落地窗外，正好是隔壁住宅楼的侧面外墙，距离不算远的外墙即便不拉窗帘，也能够隔绝掉大部分来自外边街道上的吵闹及光污染。
禾辰局长微微眯了眯眼眸，正要开口的时候，却是看到壹式高高地举起了他手中的「誓约之剑」。
与此同时，刺眼的光芒忽然从「誓约之剑」上散发开来，刺得禾辰局长下意识地侧过头，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啪嚓！哗啦啦——
一阵玻璃窗被打碎一大片的声音在禾辰局长的耳畔骤然响起。
“壹式！——”
禾辰局长立马噌的一下从沙发角上站了起来，一边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一边转身朝着窗口的方向看去。
耀眼的光芒如同流星，在窗外转瞬即逝，只留下阵阵冷风不停地从窗外灌进，吹起地板上的一片凌乱。
“局长！——”
与此同时，中央局的破门小队撞开了禾辰局长家的房门，训练有素地冲了进来。
但一片狼藉的客厅之中，只剩下了禾辰局长的身影。
......
壹式双手揣在兜里，独自一人站在下层区的某幢高楼楼顶，看着不远处那一小片被黄色的电子警戒线围起来的现场。
【壹式，然后你打算怎么办。】
贰式的声音在壹式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如果需要从那个老女人口中套出‘口令’的话，本小姐可以帮忙。】
紧接着，肆式的声音也在壹式的脑海中响起。
“不必。”
壹式望着不远处的一角，平静地开口道。
“先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知道了‘口令’对我们而言也没有用。”
【那你是想......】
贰式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但说了一半，他却是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乖乖做个人的话，我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壹式平静地说道，但眼中的光芒却是在越来越黯淡，“但如果......”
【......】
这一刻，所有声音都没有再一次在壹式脑海中响起。
半晌，贰式的声音才略显沉重地在壹式脑海中缓缓响起。
【壹式，你想清楚了，一旦跨出这一步，你可就无法再回头了。而且这种事情往往越深挖下去，你就会发现，它往往都不会真正地结束，它只会毁了你，直到你自身迎来死亡。】
“经验之谈？”壹式稍稍一挑眉。
【......经验之谈。】
这一次，贰式的声音除了低沉之外，还有些苦涩。
“其他人呢，怎么说？”壹式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似的开口问道。
【本小姐无所谓，反正已经活了一千多年，无聊得很，寻求点刺激也未尝不可。】
肆式淡淡地开口，紧跟着是陆式那带着点懵懵的御姐音。
【小肆无所谓的话，我也无所谓哦~】
【+1。】
随即响起的，是伍式的声音，然后是叁式。
【比起躺在手术台上，我更愿意做执刀的那个人。所以我赞同。】
壹式静静地听着每一个人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接连响起，但贰式的声音却是迟迟没有出现。
“那么，老贰？”壹式开口问道。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都答应了难道我还能反对不成？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
贰式的声音在这时，才像是有些闹脾气的小孩子般吵闹地响起。
“我哪里有欺负你啊......”壹式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没说你，我说他们几个。】贰式没好气地说道。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壹式微微一挑眉，此时的他并看不到纯白空间内的状况。
【没什么！我才没有被欺负！我好得很！真的是......啊！话说壹式你可不可以好好修缮一下这里啊！这都多久了，为什么我们还是坐在一片废墟中啊！把花园重新再盖起来啊！你得好好善待我们啊！你知不知道啊？！】
这一次，贰式一边叫嚣着，一边开始转移话题了。
“好好好......”
壹式稍稍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随即，右眼眼眸中亮起一圈隐隐的幽蓝光芒，下一秒，壹式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这幢高楼的楼顶之上，仿佛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
三天之后，壹式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来自雷哈尔的新消息，内容很简单，但壹式还是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苏和米勒·凯恩的订婚宴时间已定，就在下个月的13号，我们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壹式按灭了手机的屏幕，将手机重新揣回到了口袋里，口中不禁喃喃了一句。
“13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