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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倾权女侯爷 > 第二十五章 百里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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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爆出正恒帝残害百里一族的事后,直到让他退位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朝廷都一直没有做出过实质的回应,一直以勤政自居的正恒帝更是多日未曾上朝,避居后宫,任由事态的发展,惹得朝臣猜度不已,唯有柳相等心腹知道,正恒帝一直在等,等待他反击的时机,可是这个时机却脱离了他的掌控,并没有适时地出现,因而正恒帝已经等不了了。

于是,天下间开始出现另外一种声音,这种声音最先由齐王府传出来的,在一些皇族宗亲之间流传开去,这一种声音便多了些让人信服的力度。

齐王当皇子时较为中庸,比不上其他皇子出色,但是他有一个特长,那就是善画,而且最喜欢画场面恢宏的画卷,凡宫中有宴会群臣汇聚一堂时,齐王必然到场,身为皇子,他不可能每次如画师一般当场作画,但是他记忆超群,事后可凭记忆几乎还原了宴会的场景,栩栩如生。

这些本没有什么,但从他府中传出的声音便来自于他的画作,是他偶然整理藏画室的时候发现的。

在他的存画中,有一幅画卷,应是先帝大行之前最后一次生辰宴上的情景,从画卷上,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中可以感受到暗里波涛汹涌,因为当时正是争夺皇位最为激烈的时刻,那时雍王,百里凌风都是正恒帝那一党的人,而若细心看来的话,却能在其中某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不一样的事实,本该是正恒帝一党的雍王和百里凌风竟跟当年趁先帝重病逼宫失败而自杀的二皇子站在角落里,似是在秘密说着些什么,更唯妙的是,从神态上来看,二皇子竟似在听雍王的吩咐,而且在旁边,还有王氏家族的一个子弟,他不像是在偷听,更像是在为他们把风。

区区一张画卷透露出来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首先,为什么一直表现得无意皇位的雍王会跟二皇子扯上一种‘暧昧’的关系,而且是以雍王为首的‘暧昧’关系,那么当年二皇子逼宫,他真的是主谋吗?会不会同这画卷上的‘密谋’有关,他只是奉命在弑君夺路这条路上作为先锋而已?

其次,此次引发正恒帝帝位危机的导引线正是来自于王家所爆料的当年百里一族覆灭乃是人为而非天灾,而王文夏的冒死爆料缘于皇帝诛杀王氏满门,罪名是通敌,以前所有人几乎都无视王氏所犯的罪名,现在看这幅画卷中王家与雍王微妙的关系,是否王氏确实通敌,而这敌并非敌国,而是雍王,在一些朝臣的佐证下,王氏所掌控的城北军私自放跑了劫法场的雍王府诸人,这才被扣上通敌罪名满门尽诛,王氏、雍王府、百里一族都是此次事件的关键,而这三方在这张画卷中透露出不一样的关系,那么此次事件是否也是另有内幕,王文夏的爆料是否是预谋,当年百里一族的覆灭是否真如他所言乃为*?

最后,将事件推上*的推手正是突然出现的秦风,若真如画卷上透露出来的信息,当年百里凌风拥护的是否是雍王,秦风身为百里军的一名副将,这些年是否一直与雍王有联系,此次出现是为了打着为百里一族讨回公道的旗子,假传雍王乃太宗亲子消息,威逼帝君,为雍王的夺位制造一种名正言顺,天下归心的舆论优势。

仅凭一幅画卷便很好了阐释了近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室秘辛,竟几乎找不到漏洞,或者是在某些极欲维护正恒帝统治的势力的苦心营造下,无懈可击。

若真是如此,那雍王的用心便是其心可诛,一代传奇百里凌风竟是表里不一的小人,王氏一族更是死有余辜。

就在天下间质疑雍王出身的声音越来越高之时。

新平二十一年九月十日,一道出自于自称是出自于百里族族长之手的征讨令彻底将天下这锅粥给搅糊了。

这份征讨令出乎意外的征讨的不是正恒帝,而是齐王,落款的署名更是令天下哗然——百里凌风之女百里墨。

百里墨这个名字初闻之下觉得陌生,但只需稍一回忆,一些年长者便能很快记起来,当年这三个字可是风靡了整个京都整整六年,天下间凡知道百里族者更是不无知道有这么一位少主。

百里墨是上天的宠儿,携一身荣光降世,她出世那一天,天降七彩祥光于百里府,大梁皇朝凡是排得上号的名门望族皆上门祝贺,多是族长亲临,皇帝在她满月当日更是携百官亲临为她主持抓阄礼,在她左手提着小木剑,右手抓着笔的时候,龙心大悦,赞曰:他日必又是一位文武全才的传奇,肖父。当即赐封爵号:文武侯。

不是公主封号,也不是郡主封号,竟是侯爵,一位刚满月的小女娃?

然而无人反对,全场称赞皇帝英明,众人似是在期待着这位‘小文武侯’会为大梁朝再带来怎样的传奇。

果真,百里墨并没有让世人失望,一岁识字,两岁识诗,三岁识兵书,四岁识武,五岁一计退敌,六岁一掌震碎刺客脏腑,救帝于猎场,那六年,京都百姓每一天的乐趣就是谈谈这位‘小文武侯’昨天又有什么壮举。

然而伴随着百里一族的覆灭,百里墨这三个字也淡出了人们的生活,尔今看来却并未淡出人们的心里,尤其是皇族中几位辈分高,年岁长,在家安度晚年的老皇叔,他们是世间极少知道开国太祖及圣后还在世的知情者,至少十六年前他们还在世,而且在百里墨满月之后曾现身,传言,他们收了百里墨为徒,亲授她文学武功,先天资质奇佳,加上后天名师教导,若不中途殒落,无人能猜测她日后该有怎样惊人的成就。

曾经百里一族覆灭,他们也曾为这位奇才还未成长便殒落而惋惜,尔今,诈听百里墨现世,世人震惊之余竟觉惊恐,这天真的要变了。

不是没有人质疑百里墨是否真在世,还是有人假借她之名,但是征讨令上确确实实盖着百里族的族印,还有一块龙纹玉印的印记,那是当年开国太祖的随身私印,虽然世人多不知为何会在百里墨手中,但是从百里墨一岁之后,便一直随身带在她的身上,那可比皇帝的免死令牌还有用。

百里墨虽没有直接现身,然而当年曾出自百里门下的朝臣或受过百里恩惠的名宿们,却突然集体公开响应征讨令,尤其是军方,临近齐地的西南驻军竟是无帝令,直接调兵,逼近齐王封地,以行动表明,他们相信百里墨确实在世。

‘啪’,厚厚的一大叠情报密信如同雪片一般朝着下方的百官砸落,御案后,正恒帝双臂撑着御案,赤红着双目,怒火高炽地盯着这满朝的文武。

“愚蠢,愚蠢,朕治下的所谓栋梁,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蠢货,不过是一张假造的征讨令,就将他们骗得团团转,竟然敢公开造反,一个死了十年的女娃,还真能诈尸不成。”‘啪啪啪’,御案被拍得啪啪作响,因极度怒火,正恒帝的声音低沉嘶哑得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听得底下的百官心里直打悚。

能站在这里被皇帝招来议事的,全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但也不是朝中的三品大员都遵旨前来,有一小部分却是托病不来,显然他们已经有了‘反心’,当然站在这里的官员也不见得就跟正恒帝同心同德的,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正恒帝更加生气,连他的朝臣都这样,可想而知外面已经闹成什么样子了。

原本形势就快被他扭转过来了,谁知会莫名其妙地冒出个百里墨出来,他不相信也不愿相信百里墨真的还在世,不是怕这个小女娃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传奇,而是她的身份,那般贵重的身份,比百里凌风死而复生还要可怕。

刚刚他收到消息,齐王府已被团团围住,统率西南军的白立延老将军亲自入府,搜出那副画卷,让天下第一画师当众辨别真伪,结果不用说了,那幅画卷确实是真的,但其中被做了手脚,画中二皇子、雍王和百里凌风的神情被修改过,那位所谓的王氏子弟更是后来添上去的,旁边还有被抹去的痕迹,应是当时旁边还有站有其他人。

接下来,这群叛军必会审问齐王,那个蠢货也不知会抖出不该说的话,他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之法。

在皇帝盛怒之下,百官噤言,第一个站出来开口的竟是一直以明哲保身为生存准则的苏太尉。

“皇上,百里墨虽然没有开公现身,但传言她亲自去见过各方德高望重的名宿和各地驻军的最高将领,这些人多跟百里凌风交情甚好或随他征战天下的老一辈,他们个个都是人精,不会轻易动作,如今他们有这样举动,或许百里墨真在世。”

“哼,百里墨在世又如何,不再世又如何,苏太尉这是在为叛军说话?百里墨若真在世,叛军无令调兵,围攻齐王府就是理所应当了不成?在天下人眼里,到底朕是皇帝,还是百里墨是皇帝,她又有何资格发征讨令?”正恒帝朝着苏太尉怒吼,那眼神似要将他吞了。

“皇上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苏太尉噗地一声跪下,神情惶恐,眼底却有些坚决,顶着正恒帝吃人的目光,继续道:“皇上,百里墨是百里一族硕果仅存的后人,曾经的少主,如今的族长,号召力之强仅从这一纸征讨令便不难看出来,如今之形势,臣以为皇上不宜与百里墨再硬碰硬,孔圣诞之后,百里墨没有现世,直至齐王府画卷之事发生,她才突然现世,以百里凌风之女的身份向齐王府讨公道,为父正名,并没有针对皇上,以百里一族守卫皇朝的祖训,百里墨应是不想挑起内战,违背祖训,所以,只要皇上……啊……”

苏太尉正侃侃而谈,正恒帝却再也听不进去,快步走了下来,一脚就踹了过去,还不觉得解气,接连又踹了几脚,直踹得倒在地上的苏太尉口吐鲜血,边踹还边大骂道:“蠢货,蠢货,百里墨没有针对朕?啊!你既然相信她还在世,怎么不想想,顾永泰那只老狐狸在事态尚不明朗的情况下,仅凭一个区区的秦风就敢带领整个顾氏家族公开投向雍王,那些现在跟着祁颢围在京都城外的北地名门豪族,怎敢不顾全族安危,威逼帝君……”

除非百里墨早已亲自现身,去见了这些人,而这些事都是在齐王府画卷事件之前就发生了的。

苏太尉心里何尝看不明白,只是他真的是老了,胆小了,自己说服了自己,然后就想说服皇帝,只要正恒帝服软,他想百里墨应不会咄咄逼人,然而真实真是如此吗?百里墨在全族被无辜诛杀之后,还会秉承祖训吗?还会谨守君臣纲吗?

雍王是太宗之子是皇族秘辛,秦风是从哪来听来的?以百里凌风的品德,他连雍王都没说,怎么可能告诉手下的副将,要说这件事里没有百里墨的影子,他连自己都说不过去。

更有甚者,所有的事情都是百里墨策划的,当年她侥幸未死,蛰伏十年,这是报仇来了?

曾经以幼童之身名噪天下的百里墨,谁也无法预测,现在的她究竟是怎样可怕的天才。

苏太尉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却是一片死灰,他很明白,百里重新掘起之日,就是正恒帝一脉覆灭之时,也是他们这些正恒帝心腹死亡之期。

发泄了一通,正恒帝从癫狂状态中冷静下来,看也不看苏太尉一眼,转身回到丹陛上,看向柳相,声音恢复平静道:“花离墨那边有何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