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我的主人了,你这样对我合适吗?”旧酒将身下的王座散去,满脸不高兴的站了起来。
作为巨鹿族的少族长,它何时受到过这般待遇!
“喂,你可要好好修练啊。我可不想跟着一个废物,我可以保护你三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总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吧,而且你要是修为太低死了怎么办,你会不会报复社会把我也带走?”
“讲真的,我挺喜欢你的,你看嘛当初我都没想杀你的。你千万不要杀我啊!”
“你会不会放我自由?等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看别的废柴主人都是这样子做的!”
“你别不说话啊,我……”
旧酒就像是一辈子没说过话的哑巴突然能开口说话一样。一直叨叨叨个不停,也不觉得口渴。
“唉……”在地上盘膝调理的夏永清终是说出了一句话。
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在旧酒耳中却如同天籁一般。“你终于肯理我了!”
正准备从地上站起来的夏永清险些又摔倒在地。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究竟碰到了一个什么样子的怪胎。
“巨鹿族少族长?还是长子?二十岁?元婴巅峰,只等机缘返虚?”夏永清开口问道。
旧酒赶忙点头道:“对!”
夏永清的头还是很痛,也不知道这主仆后遗症究竟要多久才能消散。
“所以,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知道吗?”揉了揉额头,夏永清又张口道。
旧酒倒是没一点幽怨的感觉,看上还无比兴奋。“以后我就会陪着您征战天涯,打破那云霄,登上最强仙王宝座,成就一段佳话。”
夏永清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若不是破界珠说了那符纸反馈的记忆绝对真实,他怎么都不会相信,面前的那元婴强者竟然会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根据那符纸的反馈来看,旧酒才是真正的天才。从出生一直被保护,七岁之前除去仆从和父亲,就再也没见过其他活物。
吃喝拉撒全都在一个异常宽敞的屋子里,陪伴它长大的是一册又一册的图书构成的书山。也不知道是旧酒的父亲从哪里弄来的,什么都有。
高级到推演八卦,下流到生理解析。鹿族语也有,精灵语也有,甚至连上古遗册都有。
众多书籍构建了旧酒的世界观。
事实证明,有知识含量,有内涵的书的确难以引起旧酒的兴趣。它那些时日里看的最多的就是一种名为传记的书籍。
书中的主角无一不是上天入地的好手,尽管可能出身不一样,到了最后时刻,无不成为最强者。手握数不尽的钱财,周边美女相伴,身后小弟一群。
所以在年少的旧酒心中便埋下了一颗名为修练的种子。变强就好,无论途径。
直到七岁生日那年,它走出房门,第一次知道世界那般大的时候,旧酒觉醒了。
“所以,你无师自通?自创功法?三天筑基,七日凝气,一年结丹?”虽然记忆绝对真实,夏永清还是忍不住张口问道。
旧酒点了点头,无比自豪的回道:“对啊!”
夏永清只想找个地方一头撞死,想想自己被灵物灌入还修练那般久,实属废柴了。
或许是提及到了优秀的地方,旧酒又开始那无尽的话语。
“我是不是很强?和那些强者一样,是个天才?”
“父亲对我说了,凭借我这个资质,只要不夭折,铁铁的能成为大罗金仙境界。”
“我到时候就永生了,作为主人的你一定要成为三千王之一才行。不然说出去,可有够丢人的。”
“不过主人你放心,能收服我,想必也一定是天选之人!日后修为定不会差。”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哪有这种一边笑着叫主人,一边炫耀自己修为的家伙!
“你要杀你弟弟们争夺皇位可还行。”夏永清实在不想再提及修练的事情,直接话锋一转,冷笑道。
原本还满是开心骄傲的旧酒瞬间就将头低了下去,任谁被看破了心中的小秘密都会抬不起头。
“其实也没有啦,只是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旧酒声音很小,毫无底气,“再说了,我之前不是打算靠送礼物认证自己的地位,只要父亲立我为下一任族长,我那三个愚蠢的弟弟就不用死了。只需要安稳的听我命令去外界游荡就好了。”
这话说的夏永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去接。
从小在家庭教育中接受亲人应该相亲相爱,一同壮大家族势力的夏永清根本不敢想想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才能将自己的亲兄弟看作是无用的牲口,说杀就杀。
‘或许是我父亲的位置不够诱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夏永清的脑海中,吓得他赶忙给自己来一下。
‘奇怪的念头不应该出现!’忍受着痛楚,夏永清这样警告自己。
一旁的旧酒见夏永清突然出手打自己,赶忙上前,想要将其拦下。
看着那来势汹汹的巨鹿,夏永清下意识的就像一旁躲去。这些年的战斗,改变了他不少习惯,全都是以自身安全为主。
成功躲避了旧酒,两者四目相对,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夏永清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看向旧酒的眼神有些怜悯。
三观的建立实属一辈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了。父母的陪伴,伙伴仆人的交谈,对世界的认知,这些都很重要。
可惜旧酒没有,旧酒只有那一本本小说。
旧酒的脸旁看起来很是高冷,那全都是装出来的,是它父亲教他的保护色。
其实他内心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纯洁,不懂世事。
在符纸的最后信息中,夏永清也知道旧酒为什么会连子果和母果都能搞错了。原因异常简单,主仆果是它从宝库中偷出来的,根本就分不清楚。
旧酒天真的以为,谁先吃,谁就是老大。以至于它看都没看就将子果给吃了下去。
不过它并不觉得有什么所谓。谁当主人,谁做仆从对它来说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
它只不过是想多一个朋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