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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麓身上没有钱,就算有看中的毛料也没有钱买下来,所以她只能从人身上下手,站在107号摊位看毛料的中年男人就是她的目标,对方长得文质彬彬,气质高雅,举止间都透着掩不住的贵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人。

她走过去站在中年男人身边随意翻看几块毛料,啧声道:“全是造假毛料,商贩为了赚钱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符麓曾经是国师,除了会算命看相看风水,会用道法差遣小纸人为她做事之外,还能呼风唤雨、捉鬼捉妖、控制妖魔鬼怪,炼丹等等,并拥有一双洞悉一切的阴阳眼,所以她不仅仅是国师,还是一位法力高强的阴阳师,对她来说要看穿一块原石是真是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假的?”正在用手电筒看毛料的施光南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见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拧了拧眉头,他不太相信一个小丫头的话,而且以他多年的经验,没道理看不出毛料真假,除非商家的造假技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站在后面看毛料的方老爷子听到符麓的话,生气地转过身,怒道:“施先生,虽然我不能保证你手里的毛料百分百出绿,但也不至于把假看成真的,还有你,小丫头,你小小年纪懂得鉴石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一句话就能让商贩把你打出玉石市场,让你再也不能进入市场内。”

符麓失笑:“我在自言自语发表意见也有错了?我又没说你半点不是,你气什么?”

“这一块毛料我也鉴定过,没看出有问题,可你说毛料假的,也就是说我的鉴定水平有问题,你……”方老爷子本想再骂她一顿,却发现对方眼睛在看人的时候没有焦距,他抬起手在符麓面前晃了晃,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知道她是个瞎子,他不屑地嗤声道:“施先生,这小丫头是个瞎子,你不用把她的话当真。”

施光南眼底闪过惊讶,同时觉得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是个盲人。

符麓收起笑容:“老先生,眼睛看不见,不代表没有辨别毛料真假的能力。”

施光南好奇:“小丫头,你是怎么辨别毛料真假的?”

方老爷子冷笑:“施先生,她一个瞎子要能辨别毛料真假,我就退回施先生给的鉴定费,自觉离开这里,一个月内绝对不踏进玉石市场。”

他是当地有名的毛料鉴定师,鉴定过不少出绿的毛料,再加上他住在附近,所以许多外地商来玉石市场都喜欢请他来鉴定。

今天,他就是施光南花了五万块请来鉴定毛料的。

施光南皱眉:“方老爷子,您不必如此。”

符麓不多说,直接抬指在毛料轻轻按下,哒的声响,她在原石上面留下一个指甲印。

施光南和方老爷子微怔,真毛料坚固无比,不可能这么轻易被破坏,所以他们手上的原石很有可能是假毛料。施光南快速用小电筒一照,看到藏在毛料里的填充物。

方老爷子喃喃道:“还真是假的。”

他鉴定毛料多年,第一次在鉴定真假方面上判断失误,而且是输给一个看不见的小丫头,实在有损声誉。

“我们走。”施光南轻咳一声,把毛料放回到架子上。然后和符麓他们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107号摊位。

“施先生,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方老爷子掏出手机,把五万块转回给施光南后转身离开。

他已经没有脸,也没有信心再待在施南光身边继续鉴定毛料,趁早离开对谁都好。

“方老爷子,方老爷子——”施光南叫都叫不住方老爷子的脚步,对方反而是越走越快。

施光南无奈地看向符麓:“小丫头,我的鉴定师因为你走了,你说怎么办?”

“走了就走了,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损失。”符麓反问他:“反到是你,我帮你鉴定了假毛料,让你及时止损,你又要怎么谢我?”

施光南愣了愣,失笑道:“你说得对,要不是你提醒了我,我可能要失损十万块或是更多的钱,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符麓就等他这话:“你跟我来。”

施光南快步跟上:“去哪?”

“107号摊位全是假毛料,继续留在这里只会上当受骗,我们要去有真毛料的摊位。”符麓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的声音正好不大不小让周围的客人听个正着,就连对面10号铺二楼的路其贤和廉政也听到了。

大家得知107号摊位全是假毛料,不敢进去不说,还一传十,十传百地把消息扩散出去,让原本热闹的摊位变得冷冷清清。

107号摊主纳闷,明明十几分钟前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怎么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反倒其他摊位变得非常热闹。

摊主派摊里的员工去打听。

员工到外面转了一圈,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摊主:“老板,有人说我们摊位卖的全是假料,所以大家才不敢来我们摊位。”

其实在玉石市场里,每个摊主都会用一些假毛料以假乱真,却不像107号摊主全卖假货。

摊主脸色一沉:“你快去查查是谁说的,查到后,老子要弄死他。”

“是。”员工再次跑出摊位。

对面10号铺面二楼的路其贤好气又好笑:“小丫头还挺会惹事的,几句话就把别人的生意都搞砸了,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以后107号的摊主在玉石市场很难再混得下去,不过小丫头也算是摊上事了,要是被107号摊主查出来是谁传播的消息,定不会轻易饶过她。”

在玉石市场做生意的人的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背景权势,不然也镇不住场子。

廉政闻言,如深潭般沉静的黑眸闪过浅浅笑意:“你派些人保护她。”

路其贤惊讶地看着他:“阿政,你以前从来不多管闲事的,今天怎么这么热心帮助别人了?”

廉政淡声道:“在某个方面来说,她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妻子。”

路其贤嘀咕一声:“可在法律上,她不是你的真正妻子。”

廉政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就这么静静看着路其贤,把对方看得毛骨悚然。

路其贤一抖:“佛爷,你放心,我现在马上就去办这一件事情。”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且无话不说的死党,可是只要廉政一生气,他就会忍不住又尊他一声佛爷。

没办法,对方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他抗不住,只能低头。

廉政之所以被称为佛爷,是因为他信佛,而且不管是家里还是身上都会放着佛像,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也都会亲自到佛寺里上香,再加上大家敬畏他,所以不敢直呼其名,就给他取了佛爷的称谓。

他本人没有反对,叫的人也慢慢多了。

廉政在他临走前,幽幽地说了一句:“是我欠她的。”

家里人为了他能活长久一点,不惜买下符麓跟他结阴婚,为他挡灾,以后只要他发生半点灾难就会转移到符麓身上。

这事他也是事后才知道,当时已经来不及解除他们的关系,既然如此,身为丈夫的他是有义务保护好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