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记得那少年好像是叫赵小山。”男人认真回想了一下,“还有一个人,我听他们喊他杜青。”
“除此之外呢?可在里面见到什么女子?”楚珵皱眉问道。
“女子?”男人看向自己妻子。
“对,是有一个女子,那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看他们不像匪徒我们才愿意把房子租给他们的,我们怎么也没想到那群人那么会惹祸啊。”
“谁说他们是匪徒了?那女子具体长什么摸样?”楚珵很快察觉到这话中意思不对,什么叫那么会惹祸,难不成这女人见过他们惹祸?“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官爷,您可为难我们了,那人就是比一般人长得好看点,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这对夫妻愁苦的对视。
村长见他们说不出贵人想要的话,生怕连累到自己,于是忙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人群胆子太大了,他们活埋了七个壮士,那时候他们人多,我们不敢说什么,所以只能由他们作恶啊。”
楚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埋?那种东西怎么会跟玖儿挂钩?
玖儿那么心善,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是她做的。
“什么壮士?什么活埋,你把话说清楚。”
“啊,是这样。”村站这会儿还以为楚珵是西林官府的人,自然是向着那七个恶人说话,“之前我们村上有人欠着官府钱,官府就派几个人到我们村里收账,谁知道那户人家不识好歹,根本就不想着还钱的事,壮士们火了起来,就要拿他家孩子去抵债。”
楚珵听到这里,脸色极臭,如此恶行,被他说的轻轻松松,似乎用孩子抵债是什么正常的事。
就这样的人,还说什么壮士?滑稽!
村长还在说,“那群外来人见了,就替那户人家出头,打了壮士们一顿,最后还把人活埋了。
就在后山,官爷要是想看,我这就让人带你们过去。”
楚珵对被活埋的人没什么兴趣,他只关心那人群中的女子长什么摸样。
可惜,楚珵自己不善绘画,身边也没有玖儿的画像,若是有,倒能拿出来让他们辨认。
楚珵很是可惜,上辈子他独守王府,就可惜自己没有留下玖儿的画像,原本这辈子打算的好好的,等到成婚后,一定要请宫里的画师,给玖儿画一幅。
结果……楚珵不想多说了。
“他们朝什么方向走的?”楚珵问。
既然无法描述,那就找到梅山那行人。
楚珵现在笃定梅山的人有问题。
按照他们对梅山的态度,就算玖儿不在了,那些护卫也不会轻易离开梅山。
现在有护卫跟着赵小山一家走,那是不是就说明,人群中混着他们的主子。
楚珵想到这里,觉得头脑清晰,天都晴了。
他不断告诉自己,他的猜测一定没错,老天既然让他重来一世,一定是让他弥补遗憾的,玖儿一定还活着。
“好像是去红崖山了。”那家男主人说,“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
“找什么人?”楚珵问。
这对夫妻又是摇头,“我们不清楚,当时他们住在这里,我们只能在我兄弟家住,所以他们做什么说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啊。”
既然知道了他们离开的方向,楚珵没工夫在这里耽搁了,“走,去红崖山。”
“官爷。”村长见他们二人二马就要去红崖山,便提醒道:“红崖山上有土匪呢,您要是去可得带足了人手。”
楚珵回头看来一眼那村长,想着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其实对他没什么好感,不过还是谢了他。
这才骑上马,要跟成文去往红崖山。
“殿下,还是等我去叫些人吧。”成文说,“梅山那些人都已经离开许久,不差这一会儿。”
楚珵耐着心焦同意了。
颜晋文留下的一千人就在城外驻扎,成文直接调出五百人,去和楚珵汇合。
楚珵一见他的架势,就知道成文想趁此机会剿灭土匪。
他当然没意见,匪患不除,不可安民,有什么话,等把土匪全部抓紧牢中反而好问。
楚珵和成文带着五百士兵,花了半天加一夜的功夫,才攻破红崖山,拿住匪首。
他迫不及待的要去问话,却被成文拦住,“殿下,现在就去问,那土匪说不定会以此拿乔,反倒不好问了。”
于是楚珵只好忍着。
一直等到第二天,楚珵这才在打牢中提审了匪首老二。
“前些时候,是不是有一行人经过红崖山,他们去那边所为何事?”
老二还以为,当官的提审自己是要问山寨里藏钱的地方,却不料是这个。
只是这问题叫他纳闷,“官爷,经过我红崖山的人多了,谁知道您说的是哪一行人?”
“里面有人叫赵小山。”
老二更纳闷了,“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官爷,您如果要找那人,恐怕抓错人了。”
“不论我找谁,你总归没有抓错。”楚珵略思索后又问,“不是商队,他们之中有老有少,或许还有女人。”
楚珵这一说,老二就想起柯老大来了。
这段时间经过的人其实不多,符合这人描述的,只有柯老大那一行人。
楚珵留意到了对方的表情变化,“是不是有这样一行人?你对他们动手了吗?”
“冤枉啊。”老二毫无诚心的给自己喊冤,“那是我们柯老大的人,我怎么会对他们动手?”
柯老大?
楚珵用力回想了一下,梅山的护卫中,还真有人姓柯,他好几次听金喜叫他柯师傅。
“他们过红崖山,朝着什么方向走的?”楚珵激动道问。
老二往后一仰,拿乔起来,“官爷要想知道,也得给出诚意,不如放了我们这些兄弟,我们给你指路。”
楚珵冷笑,直接叫人用刑,之后也不等着他的回答了,干脆让人顺着红崖山附近的岔路口一个个找下去。
只是那周边岔路极多,若没有个方向,还真不知道怎么找。
于是在第二天,楚珵又站到了牢房前,看着里面浑身血迹的匪首,他冷声问:“现在想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