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玖用老赵带来的帕子擦了手,才拿起糕点吃,“确实好。”
“我钓到鱼啦!”喜儿拎着鱼竿兴奋的跳起来,“主子!快来看,我钓了一条好大的鱼!”
闻声金玖和老赵同时转头去看她。
见喜儿鱼钩上挂着一条巴掌大的草鱼。
老赵违心夸赞:“好大一条鱼。”
金玖没想到她在行船上钓鱼还真能钓到,“厉害啊喜儿,快拿给香兰嫂,午饭吃掉。”
“哎!”喜儿连鱼钩都不脱,直接拎着鱼竿就到船后去了。
金玖放下手里的糕点,站起来要跟去看,老赵见她跑的急,不由关照道:“主子小心些,扶着栏杆慢慢走。”
金玖听话慢下来,老赵见到远处的码头,这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没说,“主子,前面就要荼州了,我们要在码头停靠。”
“赵叔安排吧。”
午饭还没做好,船就靠岸了,喜儿哪里还有心情去看那条鱼,只想跟着老赵去街上看看,听说江南繁华,街面上有很多她从未见过的小吃。
喜儿只是听着就觉得口水要留下来了。
可她还得跟着金玖,要是小姐不想出去,她肯定也出不去。
喜儿正让他爹带些吃的回来,就见自家小姐已经整理好衣服朝着船头走过去了。
喜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姐这是要出去啊!
“赵叔,我和你一道下去。”金玖身上穿的男装,这一路来她的身份都是赵小山。
如今到了江南,除了海大星不会有人认出她。
而海大星此刻应该已经离开江南了。
老赵在他们刚离开西林时,就往这边送了信,信中写明小姐失踪,让他赶紧回去接手果品铺。
按海大星的个性,必然是一接到信就要动身的。
老赵想的不错,早在三天前,海大星就收到了老赵的来信,看完内容就收拾东西回京了。
看着街面上的摊位,金玖惊奇不已,“这边的热闹程度,跟京城不相上下。”
老赵走在前方,一路放缓脚步,“江南的热闹程度,本就不下于京城,主子,你看那边的亭子。”
金玖随着老赵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一座孤亭建在远处的山上,那山虽不高,却极陡,也不知这建造亭子的匠人是如何把亭子建起来的。
“这里的建筑与京城有很大差别。”金玖又看向街道两边的房子,“这样的屋顶,一看就知道是南方了。”
“南方多雨,所以都是这样的屋顶。”老赵手上抱着坛子,却不急着送东西,想金玖难得出来,干脆带她在街上转转。
“小姐小姐,你看那是什么?”喜儿盯着旁边的摊位,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那是吃的吗?”
金玖停下脚步和她一起看,见这小摊的摊主,正翻炒一锅黑乎乎的沙,没几下黑纱里面冒出雪白的东西,那东西就像炸过的猪皮,却又要比猪皮扭曲许多。
见摊主已经把锅里的东西拿出来筛沙,喜儿便过去问,“摊主,这是什么?”
那摊主抬头看了一眼喜儿,“客官是外乡人吧,这是我们这里常吃的米皮,是用米浆做的,用沙炒熟了就可以吃,也用油炸。”
“好吃吗?”喜儿问。
摊主笑着给他掰下一小块,“给您尝尝。”
喜儿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
入口酥脆,随即便是咸香,喜儿本吃的好好的,可吃到后面卡啦一声,牙齿咬到了沙子。
喜儿咬食物向来狠,所以那声音之大,旁边的金玖和摊主都听见了。
那摊主不好意思了,“这刚拿出来,沙子还没筛干净,我多筛几遍。”说罢那摊主又把炸好的米皮筛了几遍,“客官要是不想咯牙,也可以买回去有用油炸。”
金玖问喜儿,“味道怎么样?”
“好吃,除了有沙子没别的毛病。”喜儿跟摊主买了许多没有炒的米皮,这才高高兴兴继续往前。
喜儿看着手上的油纸包很是满足,决定回去让香兰嫂炸了吃。
两人跟在老赵之后,边看边吃,一条街的摊位吃过去,金玖差不多饱了。
老赵看了天色,决定去打听一下收酸菜的人家在哪里,只是他还没来得出去打听,转过头就看到一间杂货铺,再一看那铺子的名字,不正是之前那对夫妻说的名字吗。
为防店铺重名,老赵进去后还问了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复,老赵立刻将手上的坛子送了出去,“这是你岳父托我送来的东西。”
那男人脸色复杂,见着老赵拿出来的东西,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是托你们带来呢?”
金玖和喜儿是后头进的杂货铺,刚进去就看到男人变脸。
男人的脸色变得极其复杂,厌恶中夹着小心,最后归与客套。
金玖便多看了他一会儿,男人立刻放下手上的摊子,热情的问:“客官要买些什么?”
喜儿上前一步,“不买东西,我们跟我爹是一起的。”
见喜儿站到老赵之后,男人脸上的热情瞬间就没了。
他把坛子搬到柜台地下,朝老赵拱了拱手,“多谢你了,费用我那岳父母应该已经付清了,我手上事多,就不留各位了。”
喜儿皱眉看向金玖,希望小姐能说明一下这男人什么情况。
怎么给他家送东西还冷脸呢?
虽说只一坛酸菜,也不是非得要人家热情,可那男人身上的冷漠,喜儿等人还是能感觉到的。
显然金玖现在也不能给她解释,只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话。
“小兄弟。”老赵没有顺他的意思离开,而是说,“我来之前,还受你岳父母所托,要看一眼他们的女儿。”
男人眼神明显慌张了一下,“你到底是陌生男人,怎么好随便看我妻子呢,岳父母做事也太没分寸了。”
老赵皱起眉来,“小伙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老两口不过是想念女儿,托我看一眼罢了,再说,我年纪大了,有妻有子女,绝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
男人见老赵生气了,态度当即软和了,“误会了,不是说你不正经啊。”他摸不准老赵等人的身份,所以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