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喊出九百万的韩家少爷韩三水，此刻也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愣在了原地，表情古怪。
赵凡不继续叫价了？
自己花这么多钱买了个如此诡异的娃娃？
刚才一起跟赵凡竞价的时候，周围众人倒算是同仇敌忾，但现在却都像是看戏一般，朝他露出怜悯的目光。
更有甚者甚至鼓起掌来，表面上看貌似是在恭喜，实际上却是在嘲笑。
“九百万三次，成交！”
当宋青落锤的那一刹那，韩三水简直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而与此同时程恺则兴奋的一拍赵凡的肩膀。
“果然有两下子，你这一手玩的妙啊，白给我多赚了几百万，你放心，不会让你给我白打工……欠你个人情。”
程恺把胸口拍的蓬蓬作响，显然此刻这些话完全是发自内心。
只可惜赵凡也只能以一脸的无奈应对，这小子哪能知道自己这是无奈之举，帮他？也没有这么帮的。
好在最终将目标锁定了那位拍得鬼娃娃的韩家少爷，赵凡心里暗自盘算着这次拍卖之后至少得跟这位接触接触……
不说帮他破厄消灾，也至少要让他知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此刻在一众参与拍卖者的眼睛里，赵凡俨然已经成了跟程恺狼狈为奸可以抬高拍卖会价格的混蛋……
他们是不缺钱，但也不愿意被人如此戏耍。
程恺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些人也不敢动他。但赵凡不一样，即便是跟程恺一块儿进来的，但此刻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已经让手下去查他……
显然赵凡自己还不知道又树立了多少无形之中的敌人！
这也算是无妄之灾。
接下来的拍卖进行的便有些无聊，程恺带回来的东西，除却先前这俩之外，其余的都只是普通的霓虹国玩意，不仅毫无爆点……
而且因为先前的两场拍卖，很多人更是已经学了乖，冷静了不少。
所以拍卖节奏也逐渐慢了下来……
直到程恺的东西被处理完毕，宋青开始推上来最后几件拍品。
真正的古董……
大多数年轻人对这玩意没兴趣，甚至有些已经昏昏欲睡，但赵凡却骤然精神起来。
他知道这种拍卖会上出现的都不会是凡品。
“明宣德炉，有款，这是正宗的皇宫物件，洛水文物协会的郑会长亲自鉴定，有证书。”
宋青倒是对这一套程度驾轻就熟，带上白手套，轻启朱唇将这件拍品的来历甚至是鉴定结果都摆在明面上……
然而想要竞拍的人终究还是少数，这巴掌大点的炉子，懂的人甚至能把它里面曾经焚过什么香说个清楚明白……
但在现在这些对古董兴趣寥寥的阔少们看来，这东西的吸引力甚至不如那鬼娃娃花子，毕竟后者还能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
而这东西，甚至在很多不懂收藏的人看来，除了摆在家里能添点老气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而懂收藏的又大多是他们的父辈……
所以此刻底价一出，竟然几乎出现冷场的情况。
没人竞价？
赵凡简直要笑出声。
这帮纨绔还真是一个个不学无术，这东西的价值比他们想象之中的可的大多了，甚至有专家证书作为保证，自己远远用眼睛一瞟就知道这玩意值钱……
“要是信我的话，把这东西用底价拍下来，能翻番。”
赵凡这话并非是无稽之谈，实在是这种品相完美的宣德炉并不多见，即便程恺今天来不是冲着这玩意，但要是让这么一件宝贝就这么跑了……
那才是暴遣天物。
“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你爷爷不是喜好收藏吗？买回去找他问问你就知道了。”
赵凡说的斩钉截铁，程恺也没有不听的道理，毕竟他之前那几件东西也没少赚钱，现在权当是押宝。
纵然是赵凡打了眼，也只能证明是自己老子程建林的眼光差，要真能花几百万给自己老子一个教训，程恺还真就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想想还有些兴奋！
果然，在流拍之前，程恺只用底价就拿下了这尊宣德炉，甚至格外珍重的将其放好。
周围那些竞拍者并未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们今天也不是冲着这东西来的，除却程恺的那几件奇怪的玩意之外……
他们的目标，正是这最后一样东西！
“宋朝汝窑天青釉五羊尊阔口瓶一方，产地……清凉寺汝窑旧址！”
这短短的一句话之后，几乎别的多余的任何信息都不需要再有，便能让人明白其价值，懂的都懂……
汝窑是五大名窑之首，作为魁首，这么多年在瓷界的地位一直不可撼动，而收藏界更是存在一句对汝窑推崇至极的名言……
家财万贯，不如汝窑一片。
“各位，这一方汝窑五羊尊无论是足、口、纹裂还是釉色都堪称完美，已经达到了收藏级！竞拍底价三千万。”
“由于是最后一件拍卖品，所以每次加价都不得少于一百万，诸位可以开始了。”
宋青此刻话音一落，不同于刚才已经有些丧气的气氛，此刻就像是曼妥思扔进了可乐一般，瞬间沸腾！
很多人纵然是不懂收藏，也知道汝窑的名号，这东西的收藏价值，比之今晚的任何东西都要高，而且是高一倍不止！
赵凡这一刻都在咋舌，显然程恺今晚带自己来，就是冲着这东西。
不过要知道当初自己让给程建林的磁州窑茶盏，最终也不过堪堪只拍出了五百万，总价值一千万而已！
相比于此刻瓷中圣品的汝窑，纵然是磁州窑都稍稍逊色，而且还败的毫无还手之力。
不少人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这么高的拍卖底价，只要举起竞价牌，便有了上前一观汝窑风采的资格。
“三千五百万。”
第一位举牌的竟然是之前吃了瘪的李少，这倒是让赵凡微微有些吃惊，旋即，便看到他屁颠屁颠的上了台……
不过让人无语的是，他却并非是仔细端详这件汝窑，而是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估计是发朋友圈装逼。
这让程恺都一阵无语，随即却释然了，这位李少也是个酒囊饭袋，如果他真的上去对这汝窑五羊尊一阵端详，然后说出这里面的优劣真假，那才是真正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