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富贵把目光转向了黄若希,问:“若希,这个方法真的能奏效吗?”
黄若希叹口气,说:“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万富贵突然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很有感染力。
“你们夫妻俩真是心善啊,如果赵先生接受了我给出的条件,富贵珠宝怎么做,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嘛!”
黄若希见事情有了转机,也笑了,“就是嘛!”
赵凡不知道黄若希持有富贵珠宝2%股份的事情,一时没看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晚上回去的路上,代驾在前面开车,黄若希跟赵凡一起坐在后面。
赵凡问:“刚才你们在笑什么?”
黄若希喝了酒,脸颊微红,迷离的眼神特别迷人。她撇撇嘴说:“不告诉你!”
到了黄家大宅,先前那个保安看到黄若希的车子,马上颠颠地跑过来迎接。
看到驾驶座上是一个男人时,这保安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赵凡给代驾付了钱,下车,转到车子另一边打开车门,抱出已经熟睡的黄若希。
这时,保安竟暗搓搓的呸了一口。
赵凡转身给他一脚,这个不知好歹地保安飞到了黄家大宅的银杏树上。
这个傻缺保安,赵凡早就想打他了。前两天,因为黄若希在场,赵凡不方便爆粗。
赵凡有个原则:不能当着老婆的面动手。
今晚上,黄若希睡着了,也不算当着老婆的面。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丈母娘李兰芝看到赵凡还没走,很不高兴,说:“不是让你拿了钱走人吗,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可不怨我,你闺女没时间跟我去民政局办手续。”
李兰芝看着黄若希,气怒地问:“若希,他说的是真的吗?”
黄若希有些心烦地说:“妈,你别胡闹了好吗?”
“我怎么胡闹了?我花了一千万啊,我为了让你解脱,我把老本都拿出来了!你这孩子……”
“哎呀,行了!少说两句吧。我说点正事,你们都听着。”
赵凡暗搓搓地笑了,李兰芝都要气炸肺了。
“昨天,小舅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姥姥最近情况不太好,想给姥姥提前办九十大寿,算是冲冲喜。”
李兰芝嘟囔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你舅舅为什么不告诉我?”
黄若希怼她一句:“你一个天天吃斋念佛的人,告诉你有用吗?你自己的儿子住院了,你都不去看一眼,你有心思管你的娘吗?”
李兰芝气得摔了筷子,“我是你妈!这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黄若希不再搭理她,说:“凌云的亲戚们明天晚上来咱们家聚会,商议一下去仙人岛的行程。”
“仙人岛?”赵凡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对,仙人岛。小舅打听到仙人岛有神医,就带着姥姥移居仙人岛了。神医说姥姥需要静养,所以这些年来,亲戚们只是偶尔去探望一下,不会大批结伴去看望姥姥。”
“以前也办过寿宴吗?”
“以前姥姥住在凌云的时候年年都办,后来姥姥移居仙人岛就没这事了。那时候还没结婚呢,你不知道这些事。”
“这么说,这次我去参加寿宴,又会见到好些不认识的亲戚?”
黄若希点头,“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到了那,你不要听别人那些闲言碎语。我们就是去给姥姥拜寿,拜完就回来了。”
下午四点多,黄若希来赶来凌云市人民医院探望黄浩,顺便接赵凡回家参加晚上的家族聚会。
这时,赵凡正在心理咨询科跟心理医生聊天。
这位心理医生没觉得赵凡有心理问题,每次跟他聊天都很愉快,反而自己有种被治愈的错觉。
当黄若希问起赵凡的情况时,这位心理医生为了以后能天天见到赵凡,很不道德地撒了谎。
“很抱歉,病人的情况比之前预料的要严重。不好说还要治疗多久,就先通过聊天给他做心理疏导吧,药物这方面先暂停一下,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黄若希担忧地看一眼赵凡,问:“他现在有暴力倾向,这个要怎么克制?”
这位心理医生很吃惊,完全想象不到温文尔雅的赵凡会有这个倾向。
“病人一般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现暴力倾向?”
黄若希回忆了一下,说:“一般是在被别人激怒的情况下才会有。”
“那这个很正常了。你想啊,我们心理健康的人,在被别人激怒的情况下都会体现出暴力的一面,更不用说病人这种情形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这种情况很正常?”
心理医生点点头,“要尽量避免病人被刺激到,有助于病人康复。”
回去的路上,黄若希嘱咐赵凡:“待会到家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大门口迎接上门的客人。”
赵凡满不在乎地说:“我活了这把年纪,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会给他们折寿的。”
“什么?”黄若希觉得赵凡说了一堆糊话,只有喝高了才会讲这样的话。
赵凡突然想试试探一下黄若希,看看她是不是把前世忘的一干二净了。
“月影傲梅夜含香,心头一悸定终生。与君惜别万勿念,茫茫轮回期前缘。”赵凡吟诵了一首诗。
这首诗,是上一世的赵凡说给黄若希听的。那时候的他是世华,而她是安宁。
世华深爱着安宁,为了安宁他心甘情愿放弃不老不死之身。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世华与安宁十指相扣,痛苦诀别。
就在那时,世华对安宁吟诵了这首诗,算是最后的道别。
黄若希听完这首诀别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赵凡问:“这首诗怎么样?”
“莫名其妙地背什么诗?”
赵凡不死心地问:“这诗,你没有印象吗?”
“没学过。”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赵凡心里还是凉凉的。
黄若希瞄一眼赵凡那丧气的表情,觉得他有点神神叨叨的,画风越来越像自己的亲妈了。
这下黄若希更加认可了心理医生的话,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她担心赵凡康复之后会变得比之前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