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桃姨娘气得张大了嘴巴,陆氏跟陆夫人先是一愣,随即掩嘴笑了起来。
直到离开,林楚夫妻俩再没看到桃姨娘母女三人。
上了马车,林楚便捧了肚子,笑倒在纳兰冥的怀里。
纳兰冥不明所以,但见她高兴,也跟着笑起来。
等人笑够了,他才问道:“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林楚便含着泪花,将先前在陆家院子里,桃姨娘母女是怎么挑起话头跟太子扯关系,又是怎么被她跟冬雪怼回去的事说了。
纳兰冥闻言,点了点头:“冬雪说的不错,娘子喜欢的,为夫可不敢不喜欢,冬雪!”
“奴婢在!”坐在外头的冬雪回头冲里面一礼道。
“回了府,本太子重重又赏。”
冬雪乐滋滋的应道:“谢太子殿下。”
马车缓缓前行,纳兰冥轻轻抚着林楚的发丝,眼神满是宠溺:“今日之事,娘子如此聪慧应对,为夫心中甚是欢喜。”
林楚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那桃姨娘自找没趣,以为种两棵桂花树,就能让闺女攀龙附凤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那桂花是我的最爱呀。”
说罢她又笑倒在纳兰冥怀里,纳兰冥怕她摔着,赶紧用胳膊护着,俩人笑闹着回了家,不想,家里还有人在等。
马车一到门前,门房就来禀报说有京都的贵人来访。
林楚夫妻俩对视一眼:不会是大皇子纳兰冥气不过找来了吧?
俩人不动声色的下了马车,进了院子,就看到皇帝贴身的公公正等在里头。
一猜准没好事。
林楚落后一步,走在纳兰冥身后,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公公回头,便笑眯眯的冲俩人行礼:“奴才见过太子,太子妃。”
纳兰冥连忙扶住,“大总管怎么来了,不必这样多礼。”
公公直起身子,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不快到年节了嘛,陛下猜到太子和太子妃可能会想念京都的亲人,这不,特让我送来他们准备的节礼,一解您二位的思乡之情。”
林楚……其实就是不让他们回京都过年呗,有话不直说,真的是——大猪蹄子。
本来他们也没打算回去的,不说路途遥远,这边关快要下雪了,现在启程怕是要被留在半路他们又不傻。
话说得那么直白,纳兰冥自然也听懂了,他朝公公道:“大总管尽快回去告诉父皇,孤定守好这边疆,今年不能陪他一起热闹,还请他恕罪。”
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林楚,“太子妃看着脸色红润,身子可还康健啊?”
林楚……这是轮到她了吗?
她抬头,也朝公公笑了笑,“自然是康健的多谢大总管挂心。”
别以为她不知道,每次狗皇帝惩罚纳兰冥时,都是这货去拿的鞭子,德顺都写信偷偷告诉她了,可别让她逮了机会,不然……
公公听了林楚的回答,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干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好好在边疆生活,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好啊,这也是陛下的期许。”说完,他便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林楚。
果不其然,林楚的小脸在他说完那句话后,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纳兰冥见状,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暖融融,好似瞬间给了她力量般。
林楚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话已经带到,公公自然就要告辞,俩人挽留了一番,他却道皇帝身边离不开他,便也作罢。
就在公公转身之时,林楚像是不经意地说道:“大总管,这边疆虽不比京都繁华,但也是个自在的地方。不像京都,人心复杂,稍有不慎就容易得罪人,听说前几日有个小太监因为说错一句话就被打得半死呢。”
公公脚步一顿,他听出了林楚话语中的警告之意,他心里暗暗吃惊,这太子妃果然如传闻般不好惹。
纳兰冥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待公公走远后,他拉着林楚的手说:“娘子这一番话可是给公公提了个醒儿。”
林楚哼了一声,“他要是再敢使坏心眼,下次可就不止这么简单说说了。咱们在这里好好过日子,管他京都如何。”纳兰冥笑着点头,两人携手走进屋子,关上门,将外面的纷扰暂时隔绝开来。
只是到了夜里,林楚忍不住在榻上翻腾起来,纳兰冥伸手抱住她,轻声问道:“娘子,怎么了?可是白天的事还在心烦?”
林楚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我们这般与世无争,还是会有人不想放过我们。”
纳兰冥抱紧了她,安慰道:“娘子不必担忧,边疆有我的旧部,而且这里天高皇帝远,只要我们低调行事便可。”林楚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其实她是在为白日里说得子嗣的事儿忧心,当初老和尚就说,她这一生,生育孩子可能都艰难,那么久了,她虽然也在调理,但情况并不乐观呀。
林楚就这样紧蹙着眉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林楚早早起来亲自准备了早饭,只让厨娘帮忙烧火,待纳兰冥起来寻人,看到她做的一桌子早饭时还有些惊喜。
“怎么起得那么早?”他边问,边帮林楚解了围布,理了理头发,见她发鬓都有些湿了,他心疼得道:“我不挑食的,你不用亲自下厨,太辛苦了。”林楚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道:“就是突然想做好吃的了,快来尝尝,我手艺生疏了没。”
说罢就拉着人坐下。
只是不待他们吃呢,门房就来报说有士兵找。
原来是早上有一伙儿敌人不知怎么得混进了镇子,李将军得知消息,带人追出了数十里,如今不知所踪。
俩人闻言都是一厘惊,纳兰冥直接起身去了军营。
林楚在家中坐立难安,她知道纳兰冥此去必定危险重,这伙敌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混入镇子,定非等闲。
她有心想去帮忙,又怕给他添麻烦,只能在家焦急的等着,时不时让人出去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