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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的成绩和排名早就出来了,乐果橙依然是整个高三年级的第一名,仍然把第二名甩了十分。不过这一回第二名换了人,不是宋明睿了,宋明睿这一次是第三,这让很多人跌破眼镜。

上两回第二,这一回第三,这是要跌落神坛的节奏?

宋明睿自己倒是有心理准备,他考试的时候状态就不佳,能考好才有鬼呢。

年级前一百的光荣榜现在才张贴出来,乐果橙又出了一回风头。

要说谁最高兴,自然是八班的任课老师了,乐果橙是年级第一,每一科的成绩都接近满分了,单科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对教她的老师来说,这是一件多有面子的事了?

要说谁最最高兴,自然非班主任秦岚老师了。她班上的乐果橙同学不仅自己成绩好,还非常的友爱热心,考前给同学讲题,还在班上估了几道题。嘿,这次期中考试居然考到了一半的原题,这下八班的成绩蹭蹭蹭的上来了,都快能和尖子班比肩了,进步速度跟火箭一样。

秦老师不仅拿到了奖金,还在全体教师会议上被校长猛夸一通。年底有个优秀教师的评选,那名额自然就是她的了。

她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乐果橙带来的,对乐果橙好极了。举个例子吧,乐果橙咳嗽了一声,秦老师比她自己生病了还紧张,什么止咳糖浆呀,枇杷膏呀,咳喘灵啊,全给她弄来了。

对此,班上的同学早就习以为常了。

宋明睿不是不失落的,他失落的不是自己考了第三名,相反还隐隐有一种轻松感。这么多年了,别人看着他考了一个又一个第一,其实他的压力也很大的。

他失落的是自己和乐果橙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离她越来越远。

回到家里,在厨房指挥帮佣做饭的姜子姗立刻就出来了,急急的说:“明睿,我问过你班主任了,他说你们期中考试的成绩早就出来了,你考了第——”

三字还没出口,就见儿子脸上的笑容淡了。

“嗯,我考了第三,与第二差了三分,与第一名差了十三分。”宋明睿淡淡的说,“妈妈,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和齐远踢球去了。”

放下书包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他妈妈,说了一句话,“哦,第一名是乐果橙。”

姜子姗当场愣在原地,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说不出一句话来了。扭头看到老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三两步过去一把夺过报纸,“看看看,你就知道看报纸,你也不看看你儿子都成什么样了。”

“你又怎么了?”宋青城很无奈,“儿子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吗?行了,不就是踢个球吗?学习要劳逸结合,你总不能不让他玩会吧?”

姜子姗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好的?你看他是好好的吗?玩玩玩,就知道玩,他这回才考了第三!你这个当爸的还漠不关心,还嫌我管的多,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吗?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他倒好,为了一个乐果橙,还恨上我了?我,我辛辛苦苦是为了谁?”所有的不满都爆发出来。

宋青城一听她说这些就头疼,“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总可以了吧?我去把那臭小子拎回来学习。”找个借口溜出了门。反正他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还不如躲出去清净。

气的姜子姗直掉眼泪,心里更恨乐果橙了,要不是她,儿子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听话呢?

乐益民终于拦住了江雪,深秋的天气,他气得一脑门都是汗,“你躲我干什么?还没离婚呢,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夫妻懂不懂?”

“懂!我看不懂的人是你吧!”江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乐益民这个准前夫,“我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不去陪你的新欢旧爱,找我这个看腻了的黄脸婆干什么?”

“江雪,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乐益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总比以前的蠢样好吧?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现在的江雪也不是以前的江雪了,她到底是乐果橙的亲妈,学习能力领悟能力还是很好的,自从点亮了怼人这项技能,简直一日千里,“你找我能有什么事?除了离婚一概免谈。”

乐益民那个憋屈呀,只能往肚子里咽,“行,就谈离婚。”

江雪这才愿意跟他坐下来说话。

乐益民打量着江雪,只见她穿着一件驼色长款风衣,里面搭配着一件浅领毛衣,光洁的脖子上系了一条花色丝巾,衬得她的肤色更加水润白皙了。

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江雪离开他不仅没变成一朵干花,反而越活越滋润年轻了。反倒是他,这些日子各种心力交瘁,显得灰头灰脸了。乐益民心里复杂极了。

“江雪,你为什么非要离婚呢?你连个工作都没有,离了婚怎么生活?现在养优处尊的日子不好吗?江雪,我真的是为你好。”乐益民推心置腹的说。

他乐益民也不是个没良心的,这个女人跟了他二十年了,哪怕腻了烦了,他还是愿意养着她的。打小他妈就教育他不能忘本,你看,他都记着呢。

“谢谢,不用。”江雪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不离婚给你养私生子女吗?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傻?至于你所担心的,完全没必要,等离婚拿了赡养费我不就有钱了吗?还愁过不下去吗?”

“你怎么不知好歹呢?”乐益民很生气,他是真心实意为江雪打算的。“既然你执意要离婚,那这样吧,我还像以前一样,每月给你打一笔钱。”

江雪问:“多少?”

乐益民想说二十万,看了看江雪的脸色,改口说:“三十万,每个月给你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多万,不少了。你又不工作,不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别看信达摊子铺的挺大,其实一年到头赚不了多少钱,那些客户总喜欢拖着款子不给结,公司总得转下去吧,只能向银行贷款。”

他卖了一通的惨,话锋一转,说:“一年三百多万还是我硬挤出来的,夫妻一场,你总不忍心看着我破产吧?”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真诚。

若是以前,乐益民这样说,江雪没准就相信了。可现在,被女儿科普过之后,乐益民就骗不住她了。

江雪定定的看着乐益民,忽然扑哧笑了起来,笑得乐益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江雪,做人要知足,三百多万不少了。”

江雪说:“是呀,乐益民,做人得知足。之前我也觉得我又不上班,不想分这么多财产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决定我还是拿这一半的家产吧,你也别觉得心里不平衡,谁让我们是合法夫妻呢?谁让咱们国家的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呢?谁让我江雪的命就是这么好呢?有个会挣钱的老公就是好,离了婚瞬间变富婆。”

乐益民的脸嗖的一下就沉下来了,咬牙,“江雪,你真的要这么无情吗?”

江雪的脸也非常冷,“无情的人是你吗?信达真的不赚钱吗?据我所知,一年的营业额少说也过亿了,你区区三百万就想打发了我,到底是谁更无情?”

女儿拿着信达近十年的财务报表,一项一项的跟她说,又扔了个计算器给她,让她一笔一笔的加,加完看着最后的那个数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信达原来这么挣钱!她却从来都不知道,还以为信达只是个小公司,家里也就过得比一般工薪家庭强些。

还是她女儿本事大,连信达的财务报表都能弄到。此后江雪就更加信服女儿了,女儿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