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善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奴兄弟,一阵无语,谁家孩子不是从小小的一丢丢,慢慢长大的。
“所以,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症?我也认识几个医术不错的,帮你问问。”
“就是……”齐庸忽然不说话了,没病乱说病,不是咒念自家闺女么,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总要编个症状,灵光一身道:“腹痛,她腹痛难忍,连床都下不来了。”每个月,那丫头来葵水时,总会哭哭啼啼的找她娘撒娇……真是让人心疼啊。
“腹痛难忍?”齐善想了想,这是什么病,很多病都会腹痛吧。
“反正她娘带着她去求医了。”齐庸把齐善杯中已经凉了的茶倒进敞轩外的花草丛中,又重新给他沏了杯茶。
“其实,就齐家来说,根本就不必要和皇族联姻。老祖宗留下家训,让我们韬光养晦,能不入皇家的眼,就别入他们的眼,方为长久之道。”
“你不在我这个位置上,哪里知道,老祖宗留下的福荫也有耗尽的一天。定国公府已经大不如从前,不能再保固自守,亟需新的荫势。”
“大哥此言差矣,如果老祖宗留下的福荫耗尽了,天家也不会瞄上我的金珠子。自然还是因为大哥那边,依然稳如磐石。而且就算需要新的荫势,自有兄弟我在,也不必让我的金珠子去冒险。”
“废话!如果你靠得住,我哪儿会出此下策。蓁蓁不光是你的独女,也是咱们整个定国公齐氏唯一的嫡女,我亲眼看着她长大的,岂不知道后宫是个虎狼窝,那么个娇滴滴的女娃子送进去,心头也在心疼的滴血。可是……可是……唉!”
齐庸收起了眼底的漫不经心,认真的凝视着齐善,“无论如何,我不同意蓁蓁进宫。”
齐善:“……你,你糊涂啊。”
齐庸:“大哥,这天下没有常开不败的花,自然也不会有长盛不衰的家族。定国公府的势落,并非全是坏事。”
“但绝不能在我手里势落。”齐善站起来,低视着这个胞弟,定国公的气势一时凌厉不能直视,“就算不是为了家族,你以为蓁蓁就能逃过得了天家的手眼,可别忘了,你当初为了这个早产的宝贝女儿,求神拜佛护佑,五佛圣地大宝寺,方正大师给蓁蓁算了命格,是神凤。天生极贵相,只能落入皇家,也只有皇家能接住她。寻常百姓,怕不是会德不配位,福浅命薄。”
齐庸默然……他怎么会忘记。虽然蓁蓁的命格具体是什么,并没有外传,只道是贵德命,但天家想要知道的话,肯定是瞒不住的。
“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天家不见得会信。”
“哦?那皇后为什么每天都会派人来问蓁蓁的病情,还派人送来各种珍贵药材,补养身体。天家如此做派,哪个世家敢再上门求娶蓁蓁,蓁蓁只能进宫。”
言罢,齐善又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吧,反正还有一个月,太子妃选才会开始。还有,安贤王那边也有女儿送来,听说是难得一见的倾城美人,不过天家还是倾向蓁蓁的。特别是陛下,逢年过节的赏赐,哪回忘了蓁蓁。”
“应该没人不喜欢我家金珠子吧。”齐庸对这点还是很自信的。
“所以花开人人求,都想掐尖儿。”齐善把齐善给他倒的那杯茶喝了,“赶紧让弟妹送蓁蓁回来。”
齐庸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