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目标？”
雷米看着被布鲁斯倒在桌上的那些不规则小金属块，拿起一颗，有些疑惑地道，不是他质疑布鲁斯的决定，而是这些金属块看起来实在是太普通的，就像任何一间工厂里的普通加工原料一般，他很难想象这几个小东西有多大的价值，值得让布鲁斯专门为了它们跑这一趟。
甚至，因为担心抓走尤利西斯后会引出太多麻烦而没有在城市里动手，先是狙击造成他们的慌乱，然后等他们出了城市才跟上去完成抓捕行动，之后还让雷米破坏了那个高速路段周围的所有监控设备。
在雷米的印象中，布鲁斯还从没有这样谨慎地去抓一个军火商人过。
布鲁斯摘下了丧钟头盔，笑着看了看雷米，却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突然抽出背后的长刀全力向桌上砍去，或者应该说，是向桌上的一颗小金属块砍去，他的刀法纯熟无比，并没有砍偏的情况出现，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雷米目瞪口呆。
在雷米认知当中，即使是他见过的再坚硬的合金，在布鲁斯全力一刀下不说被切割开，至少也得出现明显的切痕，但现在桌面上的这颗小金属块，只是在与刀身相触的瞬间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动，本身却没有任何的损伤！
布鲁斯收刀后，雷米蹙眉将它从桌上拿起，迅速看了一圈，的确是连一点刀印都没留下！
“这个东西，和那次我们从罗根他们世界里拿出的金属一样？不过那一石槽好像全是液体，这个是固体...”雷米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向布鲁斯道。
从变种人世界回来后，布鲁斯让阿尔弗雷德用艾德曼合金做了艾德曼蝙蝠战衣出来，还用剩下的给他做了根合金长棍，虽然里面只掺杂了少半的艾德曼合金，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种金属的变态坚硬程度。
“不一样。”将长刀插回背后的刀鞘，布鲁斯摇摇头，对雷米解释道：“我们使用的艾德曼合金和罗根身上的一样，坚不可摧，但仍然会受到反作用力的影响，比不上史蒂夫的那面盾牌，他的盾牌是用艾德曼原始金属做成的，里面便掺杂了这种金属，这种金属叫作‘振金’，具有吸收一切动能的特点，如果能将其拉丝做成战衣，那将极大的保护穿戴人的安全，其防御力和对人体的保护还在我的艾德曼蝙蝠装之上。”
说罢，他又看了看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尤利西斯，“而这个人，他手上有一批足够我们制作出数套战衣的振金，最关键的是，他还拥有带我们潜入振金产地的方法！”
......
冰冷，潮湿，仿佛是突然被丢入极度酷寒的冰海中一般，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尤利西斯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一个水桶还丢在自己脑袋旁，地面上依稀能看清细碎的冰块。
他楞了一下，脑中突然浮现起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画面：爆炸，浓烟，破碎的车窗和被扯开的车门，以及，那个戴着一半暗黄，一半黑蓝的头盔身影......
“尤利西斯.克劳，一个走运的军火商人，你手上有一批振金，对吧？”这间昏暗狭窄的小屋中，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让还趴在地上的尤利西斯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去，借着从小窗射入的零星光线，果然看到了那个梦魇一般的身影。
穿着丧钟战衣的布鲁斯蹲了下来，抓住尤利西斯的头发，牵扯着头皮将他脑袋揪了起来，尤利西斯尽管痛苦不堪，但却不敢哀嚎出声，因为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了，在军火市场中打拼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黑暗世界里的残酷审讯，不过以前都是他看着手下对敌人做出这样的举动，现在却是他来承受罢了。
“世人都以为只有你手上有振金，但你真的以为没人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振金的么？我知道你有渠道混进瓦坎达，也知道你曾经被他们抓住过，并在身上烙下了耻辱的痕迹，尤利西斯，不要试图在我面前做任何隐瞒，因为这些举动只会给你带去无意义的折磨。”
布鲁斯说罢，把他的脑袋放下，又缓缓站起，丝毫不顾他惊骇万分的表情，从腿上抽出了大口径手枪，上膛，对准了他的脑门，冰冷的机械声让尤利西斯忍不住颤抖起来。
“只有一个机会，把你所有的振金准备好，让你的手下带到指定位置，然后带我们进入瓦坎达，之后我们便放你离开，而在我们行动之后，你能从那里弄到多少振金我们都不管，合作，还是拒绝？”说话间，布鲁斯手指已经扣上了扳机，这样果断的行动让尤利西斯有些抓狂！
他审讯过很多人，也看过很多别的组织进行审讯，但无论审讯手段有多残忍，多不人道，他从没见过一言不发便要直接了断被审讯人性命的方式！
对方这样冷酷直接的行为，直接将他刚刚在脑中快速形成的计划全部打乱了，而他也不敢去赌布鲁斯是不是在吓唬他，毕竟他的命，只有一条！
眼看着布鲁斯扣住扳机的手缓缓地动了起来，尤利西斯在这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方寸，大脑一片空白，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疯狂凌乱地道：“合作！合作！我和你们合作！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放过我，不要杀我！”
布鲁斯见状，眯眼将手枪移开，收起，也不在乎尤利西斯是否诚心，似乎只需要他答应合作就好。
打开房门，外面的灯光渗透进来，尤利西斯伸手挡在眼前，熟悉了黑暗的屋内环境后，他的眼睛还没法第一时间承受这些明亮的灯光。
“明天，联系你手下的人，我要在三天内得到振金已经在我们手中的消息，如果完不成，你也没有和我们去瓦坎达的必要了，我可是知道，还有一个瓦坎达皇子流落在美国，拿他去和瓦坎达人交易，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冷酷的话语让尤利西斯心头一颤，他没想到对方连这个绝对隐秘的消息都知道，看着那个踏出房门的身影，他不由绝望地低下了头。
“对了，我叫丧钟。”
最后的声音落下，房门被关上，屋内又重归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