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勇说得很坚决,王希诚这个案子已经让他心力憔悴,之后飞奔而退,不想和锦城扯上任何关系。
严则守没想到她会这么讲,静一瞬,他问,“沈自若怎么样?”
秦先勇轻皱起眉,“他太花,灵珊还是合适那种私生活简单的男人。”
“王景盛私生活简单?玉家的女儿是他的前未婚妻吧,听说是个拉拉?”
秦先勇没奈何地解释,“盛少和玉薇只是名义上的关系,他从头到尾,只有路心悦一个女人。看他的样子,打算从一而终了。”
严则守不相信,“哪有不偷腥的男人。”
秦先勇无语,“如果您看上沈自若,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我觉得灵珊不会喜欢他。”
“富豪人家的女儿,哪有自主选择老公的权利?她喜欢王景盛,我给过她机会,她没能拿下。我再帮她一回,如果不行,我也对得起她。之后,她就要听我的安排。”
严则守霸道地说。
秦先勇替严灵珊拘一把同情的泪,但是那是严家的家事,她不好插嘴。
“那您看着办吧。”
严则守很不满意地挂断电话。
静默片刻,他站起身,路心悦让他去见戴坚瑞,那他就去见。
这倔的哟。
……
连续下了几天雨,骤然放晴,阳光格外的灿烂。
严则守约戴坚瑞在城市广场五星酒店的三楼酒吧见。
接到这个邀约电话,戴坚瑞满脑子的MMP,这情敌的老子可以啊,战斗力爆棚,还是个撒子枪乱开的,这种事情你去搞定王景盛啊,跑去找路心悦已经是奇迹,顺着杆子来找他,更加属于无厘头。
出发的路上,他搜了些男主角的生平事迹来看,还真是让他看出些眉目。
“丫的很轴。”
他下第一个定义。
老大很清楚富义公司,“富义公司的走私生意,是严则守强势斩断的。他因此在家族内受到围攻,好几年不得安宁。但他不为所动,最终用业绩和分红搞定了所有人。总的来讲,他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心志相当坚定。”
戴坚瑞高看他一眼,“这货跟我老婆有一拼。”
老大认真地想了想,“主席很爽快,没他那么夹缠不清。”
戴坚瑞哈哈地笑,“卫舒要是像他这样,老子没办法过日子了。我现在很好奇,那户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很……”
脑子里有个词,一晃而过,他苦思片刻,突地拍一记大腿,“悲催,很悲催啊。”
说到这儿,他摸出手机,给路心悦拔个电话。
“严则守要见我,你有啥话要我带给他吗?”
路心悦正打算去开会,闻言眉眼一亮,一屁股又坐下了,“这人跟个门神似的,言语相当无趣。你拿话挤兑他,准保气得他活蹦乱跳。”
“必须的。”
戴坚瑞笑得没办法,“你说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居然真的来约我?我都猜不出他要跟我说什么。”
“不是引诱,就是示威,反正不会跟你交朋友。”
“难讲。”
戴坚瑞往椅背上靠一靠,“富义公司在香港也有生意,我在香港的商界赫赫有名,他若是攀上我,保证他生意量暴增。”
路心悦忍俊不禁,“你们这些商界大佬,怎么一个比一个天真。”
“你别不信。”
戴坚瑞是真的这么想。
路心悦无语,“行行,祝你交友成功。”
……
他们这边轻松得很,把严则守当有趣的人来对待。另一头的严则守则是严阵以待,甩大钱包了整个酒吧。
戴坚瑞是见过世面的人,走到门前,便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无所谓地笑笑,任由服务员领进门去。
大厅的桌椅按要求排放过了,中间留了一个很大的空间,仅仅摆了一张桌椅。
严则守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面目严肃地正襟而坐。
戴坚瑞步履从容,微笑入场。严则守懂礼貌,见到一行人进来,立刻起身迎接。
“幸会幸会。”他说。
戴坚瑞很客气地走上去,伸出手与他握手,“严总是航运界的大佬,应该是我幸会才是。”
“客气客气。”
严则守居然笑了笑,做一个请的手势,“请坐。”
双双坐妥,服务员又送上酒单,“二位请点单。”
戴坚瑞是客,按规矩是他点,随便看一眼,“82年的拉菲吧。”
严则守财大气粗不在乎,朝服务员点点头,“拿一瓶过来。”
这种酒的醒酒时间比较长,两人都不急,各自拿了冰水润喉。
还是戴坚瑞先开口,他笑眯眯,“严总是航运界的大佬,我在地产界混日子,行业没有交集,见面的机会也少,不知道您出于何种考虑,约在下过来喝酒?”
严则守眯一眯眼,意味深长地说,“前几天我去拜访您女儿,她推荐我跟您见面,我当时应下了。”
戴坚瑞状似吃惊,“她没跟我提起啊。”
严则守知道他在装腔作势,却不点破,身体往后头靠一靠,叹息着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跟您女儿聊一阵,老头子胜读十年书啊。”
戴坚瑞点头,很不要脸地说,“您也感觉到了?我和心悦聊天的时候,也有这种感受。总觉得自己这些年的阅历,在她面前全部都是空,简单来讲,就是三个字:搞不定。”
严则守盯他几秒,“听说您女儿至今没有认她的奶奶。”
这话?
戴坚瑞皱一皱眉,“严总消息很灵通啊,做过功课了吧。”
严则守面色不变,一本正经地说,“是的,我做过功课了。”
戴坚瑞歪过头看他,状似思索,“有所图才会下这种功夫,不知道您图谋什么呢?”
严则守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气定神闲地说,“我看中了锦城的盛少,想让他做我的女婿。您女儿是障碍,按我的做事方式,就想收买她,请她离开王景盛。”
真敢说啊。
戴坚瑞不怒反笑,“成功了吗?”
“没有,被她损了一通,心灵受了创伤。”严则守居然讲了句笑话。
但是戴坚瑞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被路心悦的话伤到自尊了。
“活该。”
戴坚瑞补刀。
严则守的眉目严峻起来,“我很有诚意的。”
戴坚瑞眼中浮起些倨傲,“香港戴氏大房的长女,缺你收买?”
严则守眸色微沉,一字一顿地说,“S市的海港城项目和香港和田湾码头,这两块地买得动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