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喜欢她,不代表她是个好媳妇。”素月撇一撇嘴,“哪有不让婆婆看孙子的媳妇。”
张琴皱起眉,“你别瞎讲,宝宝每天晚上都有过来一个小时的。”
“哪家婆婆管孙子,边上还要个男人盯着的?好象咱们会弄坏宝宝一样。你看那个保镖,面瘫一样,冷沉着脸坐在边上,时间一到,立刻站起身把宝宝抱走,完全不管太太的情绪。”
素月啧啧摇头,“我也不懂,咱们搬过来这么多天,宝宝每晚都会过来,但是媳妇只出现过两回。头一回是跟着盛少来,第二回像是来交接的。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一点规矩都不懂。”
张琴瞪她一眼,“你懂什么,盛少夫人是大公司的总裁,公事忙得很,没空而已。你这张破嘴,瞎叨叨个啥呢。”
小心盛少开除你。
这一句她用的是口型。
素月看懂了,扁一扁嘴,低下头不说话。
秦佩玲倒没受她们影响,淡淡地笑笑,“帮我把十字绣拿出来,搁到窗前的桌子上。今天天气好,我可以多绣点。”
“好。”
张琴进房间去拿。
素月却坐去秦佩玲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太太,您最近一直在家里呆着,很闷的。今天天气好,我陪您去小区走走怎么样?”
秦佩玲摇头,“景盛让我尽量呆在家里,不要出去。”
“您又不走去小区外头,里头逛逛而已。”
素月可尽地诱惑她,“这小区比咱们之前那个要高档,绿化搞得好,南边还有个小湖。现在开春了,绿芽都绽出来了,看得心情都好呢。”
秦佩玲被她说得有些心动,可是她也知道麦文鉴追过来了。只要走进电梯,就有可能遇到他。
情绪又低沉了,“不出去。”
素月没辙了,轻轻地哎一声,“可惜啊。”
……
路心悦刚刚走到公司前台,便有看到戴坚瑞从里头出来。
“出去?”
她连忙拦住他。
昨天让他滑走了,今天可不能放过他。
戴坚瑞确实要出去,但是看到外孙总要抱一抱的,脸上堆满了笑,“来,让我抱抱。”
路心悦对他还算大方,把路扬扬递过去,“不急的话,去我办公室聊几句。”
“好啊。”
戴坚瑞知道她要问什么,反正也是躲不过的,不如应下来。
一行人往里头走去。
中间曲婉过来抱走了宝宝,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路扬扬,有一整个系列的训练课程。最近除了日常的身体锻炼外,还有专业的注意力训练。
……
进到办公室。
路心悦也不客套,张口便问,“麦文鉴找秦佩玲要什么东西?”
戴坚瑞知道她会问这个,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跟着翘起,“这问题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不可以。”
路心悦歪过头,若有所思地问,“他告诉你了?”
戴坚瑞长长地叹一口气,“真不如不知道。”
路心悦轻皱起眉头,“很麻烦?”
“很麻烦,我估计这事儿不能善终。”
戴坚瑞没想到表弟这么变态,当然比较奇迹的是,秦佩玲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排卵情况还很不错,手术得当的话,真有可能搞到她的卵子。
但是人家不肯给啊。
这东西当然不能随便给,要是让王景盛知道,自己无缘无故多出一个或几个,比儿子还小的……兄弟或姐妹,他要气疯的吧。包括路扬扬,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多出些血源意义上的舅舅或姨妈呀。
“我是反对的。”他正儿八经地表明立场。
路心悦收紧了眼瞳,慢吞吞地说,“我感觉不大好。”
她很了解戴坚瑞,如果仅仅是锦城的犯罪证据,他不会是这种表情,迟疑片刻,她猜一个,“他要的东西,不会是秦佩玲本人吧。”
戴坚瑞古怪地扬起唇,“王希诚找秦先勇做中间人,跟他谈条件,说可以让秦佩玲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然后呢?”
“然后他带着秦佩玲远走高飞,不会留在BJ搞事情。间接来讲,放过王希诚了。”
路心悦觉得不大对劲,“王希诚有这本事?”
戴坚瑞耸耸肩,“谁知道呢,王希诚也是赌一把了,文鉴捏了他的把柄,这是他最后一把,输了就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路心悦的脑子里复杂的一批。
麦文鉴有让王希诚恐惧的把柄,所以才会遭遇两回枪袭,换言之,就算秦佩玲手上有锦城的犯罪证据,他也不需要。反过来推导,他向秦佩玲要的必然不是犯罪证据。
那么秦佩玲能给他什么呢?
她一边思考,一边幽幽地盯着戴坚瑞。
“我是不是应该往变态的方向想?”她问。
戴坚瑞挑一挑眉,很不忍地点点头。
路心悦眉眼一滞,“真的很变态?”
“看你怎么想,有些人认为变态,有些人认为人之常情。”戴坚瑞还是站在兄弟一边,替他说话。
“让他睡一睡?”路心悦很不忍心地说出这一句。
戴坚瑞想一想,摇头,“不是。”
路心悦的眉头皱得紧了,凝起眉头苦思,突地她眼睛一亮,声音里头含了兴奋,“他要的是孩子,他想让秦佩玲给他生一个孩子。”
戴坚瑞发现自己女儿不是一般的聪明啊,这么难猜的题目也能让她猜中。
“还……”
没等他说完,路心悦又是一脸的想不通,“秦佩玲五十多岁,她还能生?”
戴坚瑞吭哧着说,“过年那会儿,秦佩玲不是去过南方疗养院嘛,文鉴有跟过去。他买通那里的医生,给她做过检查,她的排卵情况还不错。”
路心悦静了一瞬,眸底现出些不可思议,“草,丫真是个变态。”
戴坚瑞知道她猜出来了,认真地盯住她,“听着好象很变态,但是,是秦佩玲欠他的。”
路心悦使劲地挠一记额角,“男欢女爱,有成功有失败,没有谁欠谁的。”
“他们不仅仅是男欢女爱。”戴坚瑞说。
路心悦自认嘴皮子利索,这会儿竟然语塞了。
秦佩玲利用麦文鉴报仇是事实,最后她居然投入仇人之子的怀里,结婚生子,还对麦文鉴的公司围追堵劫,把他搞到接近破产。
“他制造车祸想撞死秦佩玲。”
她终于想出一句反驳的话,“虽然死的是王希芃,但秦佩玲不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