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盛记挂着路心悦,提前从会所出来。
年三十的BJ,因为禁放烟花爆竹,大街上很空旷也很安静。平时四十几分钟的车程,十五分钟不到就完成了。
御景豪庭是高层住宅,远远就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
王景盛经常开这一段,以往内心没什么波澜,这几天却不一样,心头萌生出了期待,愈接近,感受就愈强烈。
他暖暖地想,原来,有一个喜欢的女人在家里等他归来,是这种心情。
……
此时,顶楼的豪宅里,路心悦正在接电话。
眼睛瞪得老大老大,惊诧万分,“你家赵铎真的做了输精管结扎手术?”
“真的,他把手术报告拿给我看,比珍珠还真啊。”
余佳的声音压得极小,“他怕他爸妈伤心,不打算跟他们讲,给我看是让我别闹腾。”
“你闹腾了?”
“有啊,我跑路未遂,被他逮回来了。”
路心悦哈哈地笑,“就这本事,你还跑路?”
余佳哼哼然,“我哪知道他这么防着我,这两年送给我的耳环、戒指、手环、项链等等,都TM装了跟踪器。”
“果然变态。”
路心悦有那么点无语,突地她抬起手,仔细地看了看手上的那个圈戒,“哎?你家死变态跟王景盛一个坑的,他会不会把这些个秘方传授出来?”
“你又不跑路,怕啥?”余佳不以为然。
“随时被人监控位置,很没意思的好吧。”路心悦把戒指脱下来,仔仔细细地看,“有啥检测手段没?”
余佳佩服她,“你想测法国名家出品的戒指?”
“嗯呐。”
路心悦毫不犹豫地答。
余佳像是想了想,爽快地说,“我这儿有一堆要查,也不缺你这一件了,回去H城,咱们约个时间,一块儿去。”
“嗯嗯。”
说完了这桩事情,路心悦的脑子又回到了最前面的那个点,感慨万千,“真爱啊,没想到你家赵铎居然是情痴。你说你这个微胖界的小姐姐,何德何能啊!”
余佳被她的这个形容给雷到了,停了半秒才说,“你这个遣词造句也太独特了,赵铎是情痴,我是微胖界的小姐姐,那你和盛少是啥呢?”
路心悦腆起个脸,振振地答,“他必然是腹黑中的战斗腹黑,我么,有可能是拯救银河系的美少女战士。”
余佳可能在喝水,噗的一声喷出来,使劲地咳,“妹子,你丫的牛逼。”
路心悦呵呵哒,“你这边的雷排掉了,下面该死心塌地了吧。”
“必须啊。从此以后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余佳豪迈的拍胸脯,“我打算把我的那点私房钱给他爸妈发红包,绝了他们老赵家的种,心难安宁啊,只能把最喜欢的money送给他们。”
“这个姿态摆得好。”
路心悦给她点赞,另外又鬼搓搓地问,“那个……捐精的事情咋整呢?”
余佳嘿嘿地笑,“今晚他爹妈把前女友也叫来了,一起吃的年夜饭。死变态没吭声,吃完饭,他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说里头有两百万,赔偿给前女友。他爸妈没想到他这么大手笔,当时就傻了。之后死变态说,他能给的只有钱,别的没有。”
路心悦听得津津有味,“前女友怎么说?”
“她也有点楞,盯着银行卡看了几分钟,闷声不响拿了走人,他爸妈又傻了。然后他爸爸就拍桌子了,我见势不妙,赶紧溜之大吉。”
余佳有点兴奋,“我也是下了血本,在他们市中心的五星宾馆定了豪华大床房,今晚要好好犒劳他。”
路心悦贼兮兮地笑,“必须的。”
正笑着,外头传来开门声,她连忙打招呼,“盛少回来了,我挂电话了。祝你万事如意啊。”
……
这头刚收线,那头就传来王景盛的声音,“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
路心悦从沙发上跳起来,乐滋滋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王景盛挑一挑眉,幽沉漂亮的眼睛盯住她,“不能说?”
“能说。”
路心悦若是心情好,整个人欢快的跟只小鹿似的,蹦哒着过去,攀住他的手臂,“是余佳。”
王景盛狐疑地看她,“她有什么让你很高兴的事情?”
路心悦歪过头,认真地说,“余佳是英雄,我希望她有好的归宿。”
王景盛若有所悟,“赵铎搞定他爸妈了?”
“是啊是啊。”
路心悦点头如捣蒜,“用非正常手段搞定,且无后顾之忧。”
王景盛的眉眼深了点,沉吟片刻,他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这句,他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开始脱换衣服,很忙的样子。
路心悦不知道他领悟了哪一点,跟在他屁股后头叨叨叨,“真没想到啊,赵铎对余佳这么深情,为了宽她的心,竟然去医院做这种手术。把余佳感动得恨不得给他做牛做马……”
王景盛突地转过身,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重重地按住,眸光一如既往的幽沉如水。
路心悦被他吓一跳,“干嘛?”
王景盛没头没脑地说一句,“你不用给我做牛做马。”
路心悦“切”一声,没好气地拍他的手,“起开起开,你何德何能,还要我给你做牛做马。”
王景盛微微一笑,温柔地揽她入怀,声音里带了宠溺,“你若和余佳一样,我也会这么干。你不用激动,因为我要你用余生回报我。不用做牛也不用做马,就做现在这样的,简单又快乐的路心悦。”
路心悦怔住,心头涌起汩汩的暖流,这男人啊,真是会说情话,听得她心花都开了呢。
滚烫的情绪沸起来,心底的那些不确定与不安宁又缩后了好些。
之后便是激情四射的情爱之夜。
路心悦还是不确定他俩最终会不会在一起,但是爱情实在太美,她要好好享受。
……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王景盛就出门了。
按惯例他要去大伯家拜年。
走的时候,路心悦还睡得像只小猫,缩着身子,迷迷蹬蹬的死活不肯听他说话。没奈何,他只有在她脸上吻一下,又小心地替她掖好被子,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外头的冷风一吹,他脑子清醒了些。然后自己都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这么婆妈了?好像还很享受的样子?!
摇摇头,他又想,这女人行情太好,还有周子涛这种人盯着,早点写进户口本才能安心。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皱起眉。
大伯这一关,怕是……不容易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