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枭手里举着镰刀,穿着黑色长袍,戴了骷髅面具,唐念念则是白色长袍,后背插了翅膀,她还化了个圣母妆,戴了金色的假发套,看起来还挺像回事。
两人先去了卢西恩房间,这个卢西恩就是算计纺织厂的那些洋人的头头,馊主意都是他出的。
房门紧锁,屋内还传出了呼噜声,唐念念掏出钢丝,轻松开了门,两人身形一闪,就进了屋子。
唐念念从空间取出冰袋,放在卢西恩床上,十几个冰袋散发着嗖嗖的冷气,没多会儿,卢西恩就冻得蜷缩了起来,嘟嚷了几声,伸手去扯毯子。
但扯了个空,毯子早被唐念念给挪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卢西恩觉得更冷了,像是身处冰天雪地一般,冻得他瑟瑟发抖。
他仿佛感觉到身边有人,脖子上也凉嗖嗖的,一阵激灵,他睁开了眼。
眼神起初茫然,他很快又闭上眼继续睡,但只过了几秒,卢西恩就又睁开眼,这回清醒了,因为他看到了死神。
就站在他床边,那把镰刀朝他脖子挥了过来,眼看就要收割他的生命了。
卢西恩全身的神经都崩紧了,恐惧到达了顶点,他想叫救命,可他发不出一点声音,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房间里也越来越冷。
他听祖母说过,人快死的时候,会越来越冷,还会看到死神。
不要,他才三十九岁,他舍不得死!
卢西恩流下了绝望的眼泪,乞求地看着‘死神’,希望得到死神的一点怜悯。
但死神根本不理他,镰刀也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了。
“不要……上帝,玛利亚,求您救救我!”
卢西恩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他本能地向上帝和圣母求救。
“我的孩子,是你在叫我吗?”
一道特别慈祥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同天籁,仿佛一道冬日暖阳射了进来,照亮了房间,照暖了卢西恩的身体。
他缓缓地扭动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张大着嘴,惊讶看着房间里凭空出现的圣母。
和他在想像的圣母一模一样,甚至更美丽些,全身都散发着慈爱的光芒,就是感觉圣母好像不太爱笑,表情冷冷的。
但卢西恩觉得很正常,圣母怎么可能像凡人一样嬉笑呢,这样高冷的圣母才是圣洁伟大的呀。
“求您救救我,我还年轻,我是您虔诚的信徒!”
卢西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哭啼啼地求救。
而且他发现,在圣母出现后,死神的镰刀就停下了,虽然没挪开,可也没靠近啊,卢西恩大喜,冲圣母哭得更欢了,每一滴眼泪都是真情实意。
“孩子,你太过贪婪,想获得本不属于你的金钱,造成黎民百姓的饥饿穷困,你罪孽深重啊!”
唐念念不晓得圣母该怎么说话,她索性按照观音菩萨的口气演,反正都是天上的菩萨,应该能串一串。
害怕惊慌的卢西恩根本没心思鉴别圣母的真假,而且他亲眼看到圣母凭空出现,对唐念念千信万信,一点都没怀疑。
一听圣母说他太过贪婪,卢西恩心里一咯噔,脸色变了,额头流下了豆大的冷汗,对圣母也更加信服。
他这才刚开始,还没把布弄到手,圣母和死神就知道了,一个想要他的命,一个则是来劝诫他。
圣经上说的对,万万不可做恶事,上帝和圣母都会知道。
“我改,我一定改,我不赚那笔钱,我给他们高价,我还能活吗?”卢西恩脑子还算灵光,立刻想到了关键。
赚钱固然重要,可生命更可贵啊,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知错能改,你还是好孩子,塔纳托斯,饶他一回吧,下次再犯错,我决不拦你!”
唐念念满脸慈悲地和死神谈判。
卢西恩拼命点头,还说:“以后我肯定不再贪婪,我做慈善,我赚的钱都会用来做慈善,千真万确!”
反正他不想结婚,无儿无女,赚的钱除了吃喝玩乐外,剩下的都做慈善,他应该能多活几年吧?
唐念念又装模作样地劝了几句,死神终于收了镰刀,骷髅头冷冷地看了眼卢西恩,然后凭空消失在了房间里。
卢西恩只觉得眼前一花,死神就不见了。
他不由长松了口气,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他这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孩子,记住你的话,别再犯错!”
唐念念空灵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天际飘过来一样,卢西恩忙点头保证:“我明天就改,我说到做到!”
然后,他眼前又花了下,圣母玛利亚也不见了。
卢西恩又擦了把脸上的汗,手心湿漉漉的,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他咬了下手指,疼得眼泪直流,是真的。
死神刚刚来了,要收割他的命,然后圣母玛利亚阻止了,还让他别再赚不应得的钱,都是真的,他还答应圣母了。
“玛利亚,我会履行诺言的!”
卢西恩在胸口比了个十字。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几个同伴,也随后受到了同样的惊吓,做下了同样的保证。
唐念念和沈枭此刻在库尔特的房间,这家伙瞧不起华夏人,开口闭口都是黄皮贱种,她早就想教训这白皮猪了。
对这白皮猪唐念念手段比之前几个狠多了,卢西恩他们固然可恶,但表面上还是尊重华夏人的,只是用了些诡计赚差价罢了。
库尔特站在华夏土地上,还侮辱华夏人,她得好好吓吓这白皮猪。
同样是冰袋将库尔特冻醒了,然后是死神的镰刀,库尔特胆子比卢西恩小多了,吓得屁滚尿流,床上都是骚臭味。
唐念念还没来得及发挥,库尔特眼睛一翻白,晕死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
唐念念嫌弃地踢了脚,她这圣母都还没上场呢,真没用。
就算晕死过去,也不影响她发挥,唐念念拿针戳醒了库尔特,轻车熟路地说了一番话,说他太过狂妄,口出狂言。
“东方的天使找到我,说你羞辱他们的子民,开口闭口是黄皮猪,你现在站在东方的土地上,却口出狂言,对华夏人极不尊重,损害了西方人的声誉,死神很气愤,要带你走。”
“不要,我会改的,以后我再不叫黄皮猪了,我肯定改!”
库尔特心口拔凉,他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他英年早逝。
早知道他肯定会对华夏人恭恭敬敬,比对他父母还恭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