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组织放心，证人我们保护得很好，没让他受一点苦！”
三楼秀儿眼睛亮晶晶的，清瘦的脸上射出了圣洁的光，只有被需要被信赖的人，才会有这么饱满的精神状态。
“你是最优秀的好同志！”
沈枭不吝赞扬。
他觉得，和精神病人打交道省心得多，沟通毫无压力。
三楼秀儿眼睛更亮了，精神饱满得能pK超人和蜘蛛侠合体。
沈枭打开铁门，在三楼秀儿的带领下，顺利到达了秘密基地。
推开门，再扯开一道厚重的帆布，一角微弱的光射了出来，三楼秀儿神秘地招了招手，让沈枭跟他进去。
沈枭进去了，一股夹杂着腐臭和血腥，还有霉味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他屏住了呼吸，钻进了这个‘秘密基地’，看到了不像人样的周斯仁。
周斯仁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和十天前送来的模样判若两人，毫不夸张地说，鬼都比他清秀三分。
现在的周斯仁，身上没有半点周家三公子狂傲的气质，相貌和眼神都变了。
看到沈枭，周斯仁也没反应，而是下意识地撇过头，缩紧脖子，害怕挨打。
“啊啊啊……”
周斯仁眼神恐惧，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报告，他很不老实，我们对他小小地惩戒了下！”
三楼秀儿解释了周斯仁遍体鳞伤的原因，用词非常精准到位。
沈枭看到了周斯仁身上的新旧伤痕，大部分是鞭伤，还有蜡烛烟头烫伤，以及咬伤割伤……看来这十天里，周斯仁的日子过得很精彩。
“对敌人要如同寒冰一般，干得好！”
沈枭大力夸奖，只要周斯仁还有一口气就好。
三楼秀儿骄傲地挺直胸膛，眼睛比钻石还亮。
楼顶传来了动静，一个人钻了下来，是四楼秀儿。
“秀儿，你来看我了？”
一落地，四楼秀儿就问了出来，眼巴巴地看向沈枭。
“组织给的奖励，你们做得很好！”
沈枭将包里的奶糖都掏了出来，有两斤多，全塞给了两个秀儿。
他解开周斯仁的绳索，“组织让我来接证人！”
“感谢组织的信任，以后但有需要，吾誓死效劳！”
三楼秀儿立正站直，像宣誓一般，表情异常坚定。
“胜利！”
沈枭同样站得笔直，敬了个礼。
“胜利！”
两个秀儿神情更加激动，眼里还含着泪花，目送着沈枭离开，连奶糖都忘了吃。
沈枭提着周斯仁，大步离开了，走到楼下时，回了下头，看到黑暗中四只闪着光的眼睛，两个秀儿还在目送他。
他招了招手，从围墙翻了出去。
这两个秀儿执行力挺不错，比普通人强，以后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给念念帮忙。
沈枭带着周斯仁去了诸城郊区，现在是凌晨两点，马路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将周斯仁扔在马路上。
“啊啊啊……”
周斯仁在马路上打了几个滚，恐惧地抱紧了头，蜷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
沈枭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斯仁一直抱着头，身上散发着腐臭味，他身上的伤口没及时处理，已经溃烂了。
观察了周斯仁一会儿，沈枭便上车走了。
他不担心周斯仁装疯，甚至还希望这家伙是装的，一个昔日的天之骄子，突然变成废人，这种巨大的落差，只有清醒时的周斯仁才会痛苦万分，备受折磨。
疯了反而让周斯仁不用再面对糟糕的处境，便宜他了。
车子开走了，渐渐远去，周斯仁一直蜷缩着，不敢松开。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松开身体，四下张望着，陌生的环境让他更加害怕了，又蜷缩成了一团，身体也颤抖得厉害，此时的他，完全没了周家公子的傲气，只是个神智不清的废人。
沈枭开车回了军区，照常回了宿舍睡觉，没人知道他去了诸城。
天亮了，他起床洗漱，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洗漱好了后，沈枭便出门了，遇到人就说要回诸城看对象。
周老爷子得到孙子周斯仁的消息，是两天后的事了，他还在唐村住着，诸城公安打电话到唐村村委，通知他找到周斯仁了。
“我现在进城！”
周老爷子憋屈了好几天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兴奋过头的他，忽略了电话另一头关局长迟疑的语气。
“领导，请您作好心理准备，周斯仁同志的情况不太好。”
关局长提前打预防针，免得周老爷子看到凄惨的孙子，承受不住，一下子心梗过去。
“斯仁怎么了？你如实说，我受得住！”
周老爷子心里一咯噔，喜悦荡然无存。
难道斯仁受伤了？
“领导，周斯仁同志他……他是在郊区被人当作流浪汉送来的，他……他情况很不好，现在在医院救治，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关局长说一半留一半，他可不想承受周老爷子的怒火。
“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人民医院，我现在就在医院。”
“卡”
电话挂了，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关局长叹了口气，愁死他了。
周家这是捅了衰神窝不成，怎么孙子一个接着一个出事，总共五个孙子，一下子废了仨，还剩下俩残次品。
以前还有人说周家人丁兴旺，五个孙子呢，多旺啊！
不过这废得也快啊，短短三个月内，五缺了仨。
唉！
关局长摇了摇头，有点同情周老爷子，儿子没出息，稍微有点出息的三个孙子，死的死，废的废，后继无人啊！
周斯仁还在抢救室没出来，关局长和魏章程坐在走廊椅子上等候。
“你说，周斯仁这是得罪谁了？”
关局长小声地问。
“不知道，周家得罪的人数不胜数！”
魏章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说实话，他刚看到周斯仁的凄惨模样时，还是有点同情的，好好的公子哥变成这样，造孽的哟！
但周家这些年害的人，可比周斯仁惨多了，大概真是天道好轮回吧！
关局长咬紧牙，朝他瞪了眼，没再说啥了。
其实他和魏章程都心知肚明，不管是周斯明的死，还是周斯仁的疯，肯定都和唐念念脱不了关系，但凡事都得有证据，无凭无据不能定罪。
关局长很好奇，唐念念和周家究竟有什么生死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