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言被扶上了二楼的房间。
罗秀很快找来了医药箱,郑晚柠拿出碘伏和棉签来。
萧鹤言看了一眼也想动手帮忙的罗秀,开口道:“罗姨,您去给我做点吃的吧,让晚柠给我上药就行。”
“哎哎,好嘞,我这就去。”
罗秀没想太多,忙不迭地应了下来,然后就下楼去给萧鹤言做吃的、炖补品了。
看着罗秀出了房间,萧鹤言立即示意郑晚柠把房门关上。
郑晚柠有些不明所以地关上房间门回来:“哥哥,怎么了?”
萧鹤言抽掉郑晚柠手里的棉签:“先别急着上药,你先坐。”
郑晚柠依言在萧鹤言身边坐下。
萧鹤言这才开口:“刚才裴述那句话你听到了吗?”
“什么话?”郑晚柠回忆了一下,不知道萧鹤言指得是哪一句。
实际上刚才萧鹤言和裴述打架的时候,郑晚柠有些被吓到,也有些心不在焉,没太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
郑晚柠面不改色地说:“刚才我一直在担心哥哥,没太注意你们说了什么。”
萧鹤言只好伸手拉过郑晚柠的手拍了拍安抚她,然后重复了一遍:“他说‘真的是我和她偷情吗?这顶绿帽子不是你自己戴上的吗?’这一句。”
“什么?”郑晚柠脸色一变,“他是这样说的?”
“没错。”萧鹤言点头。
“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郑晚柠问道。
“我也有这个怀疑,可是据我所知,他们前几天才做了亲子鉴定,也就是说他们刚刚得知这件事情没多久,应该没那么快查到其他事情。”
萧鹤言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就算他们想查,也不可能查到什么……”
毕竟三年前西子湾温泉酒店的监控视频早就到期销毁了,当初他去提取这段监控视频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过酒店,绝对不能留备份。
裴述和乔知茵想从酒店查到什么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一份监控视频在他电脑的加密文件里,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郑晚柠都不知道,更何况其他人也不知道他的密码。
至于他和郑晚柠的私情,裴述和乔知茵就更想不到也抓不到把柄了。
萧鹤言自认为他做的事情机密且万无一失,只是裴述说出这种话让他不可避免地心虚和慌乱罢了。
郑晚柠却有些若有所思,她喃喃自语道:“‘真的是我和她偷情吗?’这句话我理解,毕竟当年他们俩确实不算偷情,算是酒后乱性发生了意外,可是‘这顶绿帽子不是你自己戴上的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萧鹤言闻言面色一僵。
其实在他的理解看来,他是怕裴述知道他三年前故意下药设计的事情。
但这件事情就连郑晚柠都不知道。
郑晚柠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情是萧鹤言故意下药才导致的阴差阳错,她至今还以为是裴述自己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
萧鹤言没有告诉郑晚柠真相。
他怕她心里还惦记着裴述,他怕她责怪他设计这一切,他怕她知道他心理阴暗、诡计多端……
“应该……”萧鹤言沉吟了一会儿,“应该是指我明明知道佑佑不是我的儿子,还认了他吧……”
这样说也很合情合理,郑晚柠果然相信了。
她有些忿忿不平地说:“哥哥帮他养了这么久的儿子,他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你自己主动戴绿帽子!”
“是、是啊。”
萧鹤言喜欢看郑晚柠在他和裴述之间偏心他的样子。
郑晚柠安慰萧鹤言:“哥哥别担心,裴述的后半句话是他理亏,至于前半句话他们也找不到证据来证明。”
“你说的是。”萧鹤言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他只不过是心虚,想在郑晚柠这里找一点安慰和认同感而已。
“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还是赶紧上药吧。”
“好。”
————
车子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乔知茵所说的月澜苑。
乔知茵把裴述带到了她在月澜苑的家里。
裴述留意观察了,小区环境和房子的面积户型都挺好,乔知茵母子俩人暂时住在这里还是不错的,他稍稍放下了心。
乔知茵进屋后就把佑佑放到客厅沙发上,给他开了电视放了动画片,又给他拿了一些吃的。
“佑佑,妈妈和裴叔叔要去书房谈点事情,你自己一个人看一会儿动画片好不好,待会儿我们谈完事情就来陪你。”
月澜苑的房子乔知茵提前带佑佑来过几次,所以他对这里还算熟悉和适应。
他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仰着小脑袋提要求:“那你们要……要快一点来陪我……”
乔知茵失笑,她低头亲了亲佑佑的小脸蛋:“好,妈妈知道了。”
裴述看着乔知茵和佑佑相处的温馨场景,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笑意。
安顿好佑佑之后,乔知茵回头看向裴述:“跟我来吧。”
“好。”裴述应了一声,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狼狈的衣服,然后跟着乔知茵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两个人面对面坐下之后,乔知茵看着裴述脸上的伤口:“你的伤……疼吗?我先给你上点药吧?”
裴述还以为乔知茵会直接谈正事,没想到她居然第一时间关心他的伤。
“还好,不是很疼……”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紧接着就“嘶”了一声。
乔知茵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我还是先给你上点药吧。”
她说着去柜子里拿来了医药箱,然后从里面找出碘伏棉签,紧接着探过身子给裴述脸上的伤口消毒。
裴述看着乔知茵靠近,神情专注地给自己处理伤口,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自己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裴述紧张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木头人似的等乔知茵给自己处理完。
“除了脸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其实裴述比萧鹤言伤的要轻很多,伤处也少很多。
不过裴述除了脸上,腹部也被萧鹤言打了一拳。
萧鹤言那一拳也许正好打在纽扣上,纽扣在力道的摩擦下在裴述的腹部划了一道。
但他总不可能在乔知茵面前掀开衣服吧?
这样好像不妥。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裴述沉默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了,谢谢你。”
“真的没有了吗?我刚才好像看见萧鹤言打了你的腹部……”
裴述:……
乔知茵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没关系的,还是处理一下吧。”
乔知茵都表现得这么坦荡了,裴述一个大男人当然不能再扭扭捏捏的。
于是裴述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然后他的腹部就暴露在了乔知茵面前。
乔知茵的视线控制不住地从裴述的腹肌上扫过。
裴述的皮肤挺白的,但不是那种瘦弱的白斩鸡,而是有一层匀称的肌肉,腹肌也好看……
因为皮肤白,所以他腹部上的伤看上去还挺明显的,有一团淤青,上面有一道划痕,破了一点皮。
乔知茵强装镇定地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不过乔知茵的脸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红。
裴述看着乔知茵的脸红了,自己的耳朵也慢慢开始发烫。
明明只是上个药的短暂时间,却莫名显得漫长。
书房里的气氛也有些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
“好了。”乔知茵抬起头,眼眸却低垂着不敢看他,“这下没有其他的伤了吧?”
“真的没了。”裴述有些慌乱地给自己扣着纽扣。
“那就好。”乔知茵这才手忙脚乱地收起了医药箱。
………………